除非什么？何七宝没说，麻瓜也没问。世子让查，肯定有查的道理。

    回到家，何七宝去了安闲堂。七妹和八妹正叽叽喳喳给平阳郡主说庄子上的事。

    何八妹绘声绘色说的正起劲。

    “平安姐姐在水里就跟鱼一样，我是秤砣，喝了好几口水，肚子都撑圆了。奶奶您说，我肚子撑圆了，是不是就不沉底了？”

    平阳郡主哈哈大笑。

    何七妹稳稳重重坐着，脸上带着笑。在庄子上和哥哥说开后，她心里的郁结瞬间消散。哥哥说，要新开个商道，交给她打理，这个商道弄好，又开一条财路。

    七妹为能帮着哥哥做事而开心。哥哥说她是女孩没错，但女孩也能做很多事，不要小看女孩。往后他会手把手教七妹打理商道，还有八妹。八妹性子跳脱，等再过两年，哥哥也会找合适的事让八妹做。想着娘和三婶都在吃谢平安做的药丸，假以时日，娘的身体会越来愈好，能再生一个小弟弟自然好，不能生也无妨。不是还有哥哥吗，哥哥在就好，哥哥在，他们何家就在。何家会越来越好，肯定会。

    祖孙说话间，何七宝进门，正好听到八妹说自己丛林穿越只到第三关，那么高，吓的腿都是软的，只好半途而废。

    “有多高？还没你高，下面铺的草甸子，身上绑着安全绳，即便是摔下来，也伤不到。你看看你吓的，哇哇大哭。”

    “我就是害怕。奶奶，哥哥凶我。”

    “好了好了，小八第一次玩，往后玩多了，胆子就大了。小八啊，往后可不许哭了，咱们何家的女孩子，和别人家的不一样，你姐姐们可都是会功夫的，你大姐还跟着你大伯去过北疆呢。”

    八妹噘噘嘴，但还是听了进去，是啊，何家的女孩子确实不一样，何家的女孩子是能上战场的。

    “奶奶，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了。”

    何七妹却看出哥哥找奶奶有事，找了个借口拉着八妹走了。丫鬟玲珑机敏地退到门外守着。

    “皇上准我和谢平安一起去淮州，日子没定。还叮嘱我不要和太子对着干。说太子是储君。”

    “你怎么回的？”

    “我说储君是储君，君是君。不一样。”

    平阳郡主点点头。

    “这样回答很好，没问题。皇上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奶娘，我不明白，太子性情乖张，做事贪婪。就谢世全这事，已经很明显了，皇上为什么一点责怪太子的意思都没有？还有，谢世全的银子找出来，是不是就证明前太子没有谋反？”

    平阳郡主摇摇头。

    “傻孩子，朝廷的事你不懂，皇家的事你更不懂。皇上处置不处置太子，咱们不管。自古以来，皇家无亲情。先皇后生前太子时，恰逢宫变，先皇后生下儿子血崩而去，皇上把前太子养在身边，手把手教前太子写字读书。前太子也争气，行事做派都很好。但生在皇家，仁慈不是好事。前太子太仁慈了，他的兄弟们个个野心勃勃，都盯着那个位子。前太子又太仁慈。唉，群狼环伺，一只羊怎么可能好好的。”

    何七宝沉默，奶奶的话让他想起康熙皇上和他的儿子们，不说一模一样，至少废太子这一条一样。

    “那就是说，即使找到谢世全藏的银子，前太子也不可能被烦恼歌出皇陵恢复名誉？”

    “不知道。或许皇上会把前太子从皇陵放出来。但前太子从皇陵出来，朝廷又是一场风雨飘摇。”

    何七宝转变话题。

    “奶奶，从宫里出来，晋王拦住了孙儿。”

    “晋王？”

    “晋王说他足不出户，不知道我的很多事。晋王还问了我当年是怎么偷皇上砚台的。”

    平阳郡主皱眉。

    “那件事当年轰动整个京城，就算他足不出户，他身边的下人也知道，京城的新鲜事肯定会说给他。晋王不可能不知道。”

    “孙儿不知道晋王是什么意思。这人和咱家有没有交集？我怎么从来没听爹说过他？奶奶您对他印象如何？”

    平阳郡主沉吟半天，缓缓开口。

    “先皇不立太子，诸位皇子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为了一个位子，诸兄弟争的头破血流。有一年先皇在西山围猎，诸皇子各自盘算。皇上那时候已经在诸位皇子中脱颖而出，先皇已经有意立他为太子。其他皇子自然不服气，想进法子针对他。那场围猎，他们决定对皇上下手。

    偏偏上天眷顾皇上，让他躲过一次又一次劫杀。围猎接近尾声，皇上已经往回返。突然一头狮子扑过来，皇上身边的护卫经过围猎，只剩下两人。彼时老晋王的护卫护着老晋王，老晋王完全能逃脱。但老晋王带着护卫去救皇上。狮子被激怒，咬伤老晋王。老晋王失血过多，没回到京城就去了。可以说，老晋王替皇上死了。”

    何七宝点点头，这事他隐约听说过。

    “为此，皇上对晋王爱护有加。偏晋王自幼身体不好，皇上对太医院下令，只要是晋王府用药，一律优先，他自己都靠后。”

    “怪不得，晋王说他想去金陵，说他最近时常梦见老王妃，说老王妃是金陵人，他想去趟金陵，走走老王妃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算全了老王妃的念想。”

    平阳郡主眉头皱起。

    “他这么说的？”

    何七宝点点头。

    “哼，你的让人好好查查，老晋王妃确实是金陵人，但她在金陵只住了四年，她四岁就来了京城。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记得金陵的事？”

    从安闲堂出来，何七宝又去了桂苑。

    谢平安正在研究那份地图，两个半张纸对到一起，数据偶有的线条最后都集中到一个点，但是那个点在哪儿？

    何七宝扫了一眼，便不再看。好半天，何七宝开口。

    “谢平安，你对晋王了解多少？”

    谢平安抬起头。

    “怎么想到问他？”

    “出宫回来，被晋王拦住，他说他想去金陵。皇上不放心他独自出行，让他跟着太子。他觉得太子太忙，先刚跟着我们。”

    “跟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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