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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剑灵

    不容两人细想,随着人流你推我挤进入剑门,李元竟然没有任何眩晕感,好像这剑门只是一道普通门户。典籍记载传送阵距离越远,眩晕感越强烈,有些大型传送阵还需要佩戴挪移令牌才能抵挡空间之力的副作用。李元此刻处在一个奇异空间,周围一个人都不见,想来应该是所有人都被独立传送到不同的地方。

    李元四处张望,脚下是柔软的草地,远方有一座高山,他试了试竟无法御气飞行。周围灵气倒是十分浓郁,他抬步往右侧方向行进,一个时辰之后他发现古怪之处。无论他走多远,远处高山都像是跟着在移动。李元无奈只能折向高山行去,这回高山倒像是向他走来。

    感觉走了大半天,他总算来到山脚下,一条石阶直直通往山上。李元踏上石阶,周围景色一变,身后已看不到草地,而是一片虚空。石阶两侧插满了飞剑,这竟是一座剑山!此刻无数飞剑像一双双眼睛盯着李元,无形剑气冲击着他的神魂,他不知该如何应对。不过他知道,此时只能拾阶而上,不管周围无形压力有多大,他只能坚定信念,一往无前。一步一步,脚步虽缓,但心志极坚。

    李元耳边仿佛有无数声音在劝他放弃向前,万道剑气如暴雨般击打在他躯体上,好像自己身体随时可能被撕碎。刻骨之痛直接印在神魂之上,渐渐他已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仅剩一点信念在苦苦支撑。不知过了多久,李元慢慢恢复了知觉。看了一下周围,无数飞剑静静地插在两侧,而他自始至终不过踏出了一步而已。

    他再次抬步向上,这回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待他走到一处平台,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清爽灵动,好像身心神魂被冲刷一遍,心境无比通透。他脑海中慢慢浮现了许多东西,原来刚才那是万剑炼心,顺利通过才能继续往上走,否则便会被送出试炼之地。这里果然是一处试炼地,这也对应了剑门上出现的文字。李元驻足细思脑海中出现的信息,通过刚才的万剑炼心,他已是剑心通明。以此为基,便可以顺利修炼无极剑派的剑道传承。

    李元继续向上走去,上来台阶后周围情景又发生变化,脚下台阶已失去踪迹。而李元也感觉自身化作一柄飞剑悬浮在万丈高空。此刻李元就是一柄通灵飞剑,心意一动便极速穿梭于九霄云外。凌厉的罡风似刮骨钢刀却不能阻我剑锋分毫,无形心魔摧魂惑魄难掩我剑意冲霄!

    何谓逍遥?

    一点灵光照剑心,无极剑意凌九霄!

    李元徜徉在这玄妙的剑道至理中,精气神随灵剑游走在罡风中,这罡风是磨剑石,既在磨炼灵剑,也在磨炼精气神三宝。不知过了多久,他心生无穷剑意,一声清越剑鸣回荡在这天地间,直欲将这天地刺破。

    李元所修《混元剑经》只停留在以法御物的境界,即便是金丹期也不过是化剑入体如臂指使罢了。而此刻所接触的才是真正的剑道,既是法也是术,且与他修习的《混元炼气正法》并不冲突。由于他境界低微,尚不能领悟此道玄奥,待他日后境界到达方能知晓其中莫测之威。

    恍惚间,李元神魂被拉入一处莫名空间,脚下是无尽星河,头顶一片混沌。李元还不太适应,搞不清楚这是什么鬼地方,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死了。

    “有趣的小家伙,不要怀疑,你不仅没死,还得了不少好处。”

    “谁?这是什么地方?”

    “我不过是一缕元神,既然你能来到这里,那就是你的机缘。你不必心急,这里是我开辟的小元界,至于我是谁,你也无需知晓。因为一些缘故,我将此处试炼地做了一些改动,目的是不想无极剑派断了这份传承。你能通过万剑炼心的考验,并且得到传承剑灵的认可,那说明无极剑派的传承注定不该断绝。等你结丹后,剑灵会在你丹田中孕育一枚剑种,随你修为增长,个中妙用,日后你自会知晓。我已快到了消散的时刻,这便送你离开小元界。”

    不及李元多想,他便回到现实,刚才所见所闻就像是梦中之梦。他赶紧内视自身,并没发现不妥之处,只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扫视四周,不知何时他竟已踏上山顶,前方有一座剑庐。进入剑庐,墙上挂着一幅字,一个由云篆文所书的“道”字。字前一个矮小香案,香案上摆着一枚玉简,案前一个不知何物编制的蒲团。

    李元对着墙上的字恭敬一礼,然后拿起蒲团仔细打量一番,看不出名堂便把蒲团扔进储物戒指。接着才拿起玉简,查看玉简信息。原来是无极剑派的镇派绝学《无极剑典》,不过李元只能看到筑基篇以前的内容,后面是一片模糊。

    炼气期是从吸纳灵气转为剑气,筑基后再将剑气炼化为剑元,剑元凝炼为剑丸就相当于现在金丹修士的金丹。形式不同,但境界相当,说不出哪个更高明。不过,《剑典》筑基期附带的斗法手段却要简单粗暴的多,剑元可无需法器作为载体直接攻击对手。这可比御使法器快多了,威力也更大,还可以化为五行之属。

    放下玉简,李元来回研究半天也没发现该怎么离开这试炼之地,来时路也成了一片虚无。他索性又掏出蒲团,盘坐上面开始修炼起来。令他惊喜的是,这蒲团竟然能增加吸纳灵气的速度,就连体内真元凝炼的速度也增加了数倍。李元尝试将体内真元转化为剑元,没想到竟出奇的顺利。可是他并不想转换功法,又试着将剑元化为原来真元,亦是无比流畅。“我他娘的还真是个天才,不对,莫非我是天选之子?没道理啊!”李元自言自语道。

    思来想去也没整明白到底有什么不妥之处,干脆先练了再说。两种功法真元在来回转换中竟融合变化成一种新的真元,殊不知正是这番决定,在日后救了自己一命。气海内凝炼的真元兼具两种功法之长,既有混元之法的深厚稳固,又有无极之法的锋锐无匹,李元命名为《混元无极》。山中无日月,彻底沉浸在修炼中的李元早已忘记时间的流逝,他的修为境界正在快速增长。

    就在李元神魂被拉进小元界的时候,所有进入试炼地的修士都被传了出去,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祭坛广场之上。而祭坛上的剑门早已消失不见,短暂的沉寂之后,广场上慢慢的开始嘈杂起来。结伴而来的修士互相询问对方的经历,魏玄真则是到处寻找李元的身影。渐渐地,广场上不少修士陆陆续续离开,魏玄真找几圈也没找到李元,他便走出法阵在外面找了个地方盘坐等待。远处依然有零零散散的修士赶来此处,得知情况后还不死心的进入阵法察看。

    魏玄真在阵法外等了三天,仍然未见李元身影出现,他猜测这小可能还在试炼之地,出于某种原因还无法脱身。旁边阵法在昨日就已消失不见,阵法内徘徊的修士也被扔了出来,还有不少不死心的修士在周围守着。思量再三他决定先回落日坊看看,或许李元从其他地方离开试炼之地先回了落日坊。

    魏玄真到乾元宗驻地跟林星南简单说了一下两人此行的过程,至于紫霄宫陆骞的事他没提。林星南斟酌片刻说道:“魏小友不必太过担心,李元这小子不像是短命的样子。我猜测多半是这小子得了无极剑派的机缘,这种事虽不多见,但也不算稀奇。此事不宜声张,小友也不用刻意寻他,你且回去安心修行,待有他归来我会传讯到玉京观。”

    魏玄真回道:“如此也好,林长老告辞了!”

    待魏玄真离去,林星南将刘长青和姜骖召来,言说李元在他处闭关,驻地事务交由他们二人处理。

    这两天落日坊各种传言满天飞,周边也是各种冲突事件层出不穷。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紫霄宫一位筑基后期修士在黑枫林外围被人击杀,据说紫霄宫护法院一位金丹长老带人在黑枫林搜寻数日无功而返。至于李元的失踪,压根就没人关注,就连乾元宗驻地里的人,都没谁注意到此事。韩雪回来后便随着赵倩雯去了化羽城,苑涛虽然想跟着去,但他可不敢去赵倩雯跟前触霉头,只能自行回转乾元宗。

    无极剑派之事虽然过去了,来落日坊的修士反而增加了不少,持续了不到一年就恢复了常态。渐渐地,关于无极剑派的事已经少有人会提及。

    乾元宗玉竹峰上,谢乾和王承德正坐在李元洞府外的玉竹林内喝茶聊天,谢乾放下茶杯道:“王师兄,李元这小子也太不讲究了,自跑到落日坊就再也没联系过你我。日后等他回到山门,看我怎么收拾他。”

    王承德轻笑道:“哈哈,年轻人嘛!说不定在落日坊遇到了哪位仙子,可以理解,哈哈!”

    谢乾闻言不由一乐,道:“那倒也是,不知李师弟修行进境如何,可别耽误了修行。说到这,你觉得沈师兄这次闭关把握大不大?”

    王承德回道:“我觉得十拿九稳,若非他一直主持外事殿事务,结丹要比赵师姐更早。”

    谢乾摇头道:“要称师叔了!你我入门也就比他们晚了十年八年的,如今这差距是越来越大了。日后就不是沈师兄,应该是沈师叔才对吧,哈哈哈!”

    王承德感慨道:“是啊!你我卡在中期瓶颈多年,估计是金丹无望了!我倒觉得李师弟希望颇大,人与人实在是没法比,咱俩还是早些归隐山林算了。上次我跟你提的栖霞山还记得吗?”

    谢乾道:“怎会不记得,只是就此归隐多少有些不甘心呐!数十年修行,到头来只能郁郁终老,如何对得起师尊,对得起宗门?”

    王承德笑道:“师弟着相了!为宗门服役便是回报栽培之恩,及时离去更能为宗门节省资源,怎么看都是好事。栖霞山离此不过数百里,就当去为宗门看守山头就是了。”

    谢乾道:“如此也好,回头跟李师弟打个招呼,省的他回来找不到咱俩。沈师兄是没法道别了,也省的你我还得叫他一声师叔,怪别扭的。”

    就在二人商量养老大计的时候,韩雪跟着赵倩雯来到了化羽城。韩雪第一次来这,看什么都稀奇,追着赵倩雯问东问西。进了城,两人便住进望月楼,赵倩雯让韩雪自己随便在城里逛逛,自己则更换行头来到一处名叫东篱的茶楼。一间雅室内,赵倩雯端坐茶桌一侧,对面坐着一位紫衣女修。此人盯着赵倩雯问道:“敝人云莘,不知道友有何需求?敝楼的规矩道友应该清楚吧?”

    赵倩雯放下茶杯回道:“规矩我懂,贵楼只认灵石不认人,一经委托,成与不成都要收费。我想要一个人近年来的详细情报,尤其是功法境界、护身法宝越详细越好。”

    云莘道:“给我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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