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一九六五年的冬天，是最寒冷的一年，苏北地区，西北风夹杂着雪花漫天飞舞。也让大地披上了厚厚的银装。

    一个叫陆坝村，小村庄，村西头住一户姓祖人家，

    老头叫祖文学，老太太姓都，名字不知道，人们都叫她都氏。

    老两口生下三儿一女，

    大儿子叫祖明，

    二儿子祖亮，

    三儿子叫祖光，

    女儿祖兰。大儿子因为在县城里工作，结婚后也另立门户单过了，也住在一个院子里。

    其余三个孩子还在读书，今天因为外面下着大雪，学生也放假了，外面又非常寒冷，所以一家人在堂屋里，围着火盆坐在一起烤火。

    老太太忙着做饭，就在这时，西屋里突然传来喊叫声，老太太忙放下手里的活，跑过去看看，不一会就传老太太的喊叫声，二孩，二孩快去南院喊你三大娘过来，你大嫂要生了。

    这个三大娘是这里远近闻名的接生婆。

    二叔祖亮闻言，忙起身就往外跑，老爷子抽了一口烟说道，慢点走，路滑。

    二叔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不到一会儿二叔就扶着一位老太太进门了，她就是后来我叫三奶奶的人，也是接生我的人。

    自从我出生后，父亲给我起个小名，叫峰子。

    起初父母对我都很好，但是好景不长，随着我弟弟的出生，让我在这个家庭中失去了宠爱。

    最后经常忽略我的存在。转眼到了一九六八年夏天，我也快四岁了。

    七月二十六是我舅舅结婚的日子，

    母亲带着我们兄弟俩七月二十四就来到了我外婆家帮忙了。

    外婆家有三间堂屋，和三间西屋，堂屋是茅草房。

    西面三间是土墙上面盖的是水泥瓦。

    在那个年代，能得盖起瓦房的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到了我舅舅结婚正日子那天。

    可能家里人都太忙了，我一个人在我外婆房子后玩沙土，她们也就把我忽略了，早上我就没有吃饭。

    我在房后玩沙土，玩累了就趴在地上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天己经黑了。

    我爬起来走到院子大门前，往屋里看，这时大部分客人都走完了。

    只有西屋里还有几个人在闹新房。我走到堂屋门口，看到外婆，姨妈还有小舅舅，当然还有我的母亲她们都在吃饭，似乎真的把我忘了。

    我慢慢的退出院子，来到房子后面，靠在一棵树上睡着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我被人叫醒，我睡惺忪的看着面前这个人，他手里拿着手电筒，此时我饿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这个人看了看我然后又去外婆家敲门，家里人可能是累了一天了，都睡觉了。

    敲门声把小舅舅吵醒了，

    他睡眼惺忪的起来开门，嘴里还念叨着，是谁啊？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要闹房，明天再来。

    赵伟开门，我是你二哥，我今天才知道我舅舅他姓赵。

    小舅舅叫赵伟，

    小舅舅打开了大门问道，是二哥啊？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嘛？

    被舅舅称为二哥的那个人，拉着舅舅走到房后，用电筒照了照我问道，

    这个小孩你认识吗？

    此时小舅舅忙跑过去一把，把我抱在怀里说道，他是我外甥，

    那个二哥说道，我知道你们今天忙，但是也不能不管孩子？

    小舅舅边道谢，抱着我就往屋里跑。

    小舅舅把我抱进屋里，

    忙喊道，姐，姐快起来。

    此时母亲也被喊醒了，什么事了吗，半夜三更的不让人睡觉，母亲抱怨道。

    当她来到小舅的房间时，一眼就看到我躺在床上。哎哟，今天我带老大来了？这个死孩子一天跑那里去了，可能是玩野了，说着母亲就过去，扭住我的耳朵。

    我在睡梦中被提了起来，

    我的耳朵直接被揪红了，小舅上去一把，把我母亲推开。

    怒吼道，孩子才多大，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母亲也怒道，饿死活该，这个讨债鬼。

    此时我只是流泪，外婆把我从舅舅怀里接过去，因为办酒席有好多剩菜，

    外婆就让二姨给我端来半碗菜，还有一碗白米饭。

    我真的饿坏了，我大口吃了起来。我把饭菜全部吃完，肚子撑得圆圆的。

    后来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在梦中，

    我梦到了香甜的水果，我大口的吃了起来。

    突然我一下惊醒过来，

    在昏暗的煤油灯照亮下，我看到了父亲那张脸，他正在笑眯眯的，拿着橘子往我嘴里放。

    我看着父亲，

    嘴里吃着橘子。眼睛里流出泪水。

    可能是有太多的委屈，后来就哭出声音来了。

    母亲怒吼道，你哭什么哭？滚过去，把我往父亲怀里一推。

    父亲把我抱在怀里说道，你别吓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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