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罗允墨担任大理寺卿已经三年有余,这可是个不简单的成就,要知道,以往历任大理寺卿任期最长也不过一年,便会被替换,由此可见,罗允墨不仅聪明过人,而且处事极为圆滑,能够在这个复杂的官场中游刃有余。
此时,骤雨带着上官云渊来到了大理寺的大堂,当罗允墨得知骤雨到来时,心中不禁忐忑不安起来,在整个紫恒国,最招惹不得的人物便是宁亲王,好在他上任三年以来,宁亲王从未踏足过大理寺。
然而,今天却不知是何人惹怒了这位尊贵的王爷,竟然派骤雨前来,而既然来到了大理寺,那必定是涉及到了某位皇亲国戚 想到此处,罗允墨心知肚明,这起案件恐怕难以决断。
罗允墨在后堂来回踱步,眉头紧蹙,心中忐忑不安,他焦虑地思索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脚步匆匆,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力,足足溜达了好几圈,他才终于停下,深吸一口气,定下心神,决定升堂。
他缓缓走到公堂前,稳稳地坐下,目光严肃地盯着下方的骤雨和上官云渊,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问道:“雨侍卫,今日来此有何要事?”
骤雨站在堂下,神色平静,不卑不亢地回答道:“驸马打伤了萱主子,我家王爷是个奉公守法的人,所以让我将他送到您这里,罗大人,这件事情王爷让您看着办。”
罗允墨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当然知道骤雨口中的萱主子是谁,那可是宁亲王的心肝宝贝啊!如今上官云渊竟然打伤了上官幻清,这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他坐在大堂上,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如坐针毡,不知该如何是好。
宁亲王最近为了上官幻清所做的荒唐事,恐怕整个紫恒国的人都有所耳闻,罗允墨原本还在庆幸这些荒唐事没有闹到自己这里,没想到今天还是来了,而且,上官云渊虽然已经变成了太监,但毕竟还是驸马,身份特殊,更重要的是,宁亲王可不是一般人物,绝对不能轻易得罪。
罗允墨一边思考着对策,一边暗暗祈祷着这场风波能够尽快平息,然而,面对如此棘手的情况,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他只能先稳住局面,尽量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说道:“此事本官定会彻查清楚,给王爷一个交代,本宫现在就审理。”
骤雨并没有开口,只是颔首。
罗允墨额头上急出了汗,声音都有些颤抖,“驸马,雨侍卫说的可是事实?”
上官云渊一心求死直言不讳,“都是真的,罗大人尽管判,我现在生不如死,你若是可以成全,那我反倒要感谢你。”
罗允墨便没有追问什么,他正好借坡下驴,“您毕竟是驸马,这件事情还是交给皇上定夺吧!”
上官云渊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无所谓,我只求一个解脱。”
罗允墨拍着惊堂木,大声喊道:“把驸马带下去,暂时收押。”
罗允墨下令直接将上官云渊被关进了大理寺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牢房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墙壁上湿漉漉的,还透着丝丝凉意,上官云渊坐在角落里,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一动不动。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但他却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被囚禁的野兽,无处可逃,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此刻,他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冲动行为,如果不是他固执地去伤害上官幻清,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现在虽然受了伤,但至少还有人伺候着,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然而,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晚了,上官云渊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自己能够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同时,他也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如果以后还有机会,他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不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之中。
罗允墨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目光投向骤雨,微笑着问道:“雨侍卫,你觉得这样的处理方式如何呢?是否符合你的期望?”
骤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我的看法并不重要,关键在于王爷是否满意,毕竟,这是王爷亲自吩咐的,最终决定权还是掌握在王爷手中,罗大人,你说是吧?”
罗允墨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雨侍卫所言极是,本官也希望能得到王爷的认可,不知雨侍卫能否在王爷面前替本官多美言几句呢?若能如此,本官将感激不尽,另外,本官还想邀请雨侍卫一同用餐,聊表诚意。”
骤雨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沉,意味深长地回答,“吃饭就不必了,我还有要事需回王府向王爷禀报,多谢罗大人的好意,但我必须先完成任务,才能安心享受美食,所以,只能辜负罗大人的一番盛情了。”
说完,骤雨转身准备离开,然而,罗允墨却快步跟上,热情地表示要亲自送骤雨出门,尽管骤雨一再推辞,但罗允墨依然坚持,执意要送他到门口。
就这样,两人一同走到了门口,罗允墨面带笑容与骤雨告别,并表示期待下次有机会再相聚,而骤雨则带着淡淡的笑意,挥手示意再见,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去。
宁亲王府
此时的上官萱正端坐在欧阳宁的书房内,全神贯注地处理着地狱门送来的一封封密信。
而在紫恒国的郊外,闪电带着尸体回到了这里,然而,当他到达城门时却发现城门已经关闭了,虽然他要进城并不难,但由于他现在身上背着两具尸体,行动确实有些不便,于是,他决定先把尸体藏好,然后独自进城。
与此同时,闪电和骤雨竟然在同一时间抵达了宁亲王府,两人只是简单地聊了几句后,便一同前往欧阳宁的书房,然而,当他们来到书房时,却发现欧阳宁尚未归来,只有上官萱一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处理事务。
骤雨和闪电站在门外敲着门,上官萱放下笔晃了晃头和肩膀,“进来。”
两人走进来,异口同声,“萱主子,我们回来了。”
上官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她急切地问道:“你们竟然一起回来的,骤雨你先说说看罗允墨如何处置我二哥的。”
骤雨的眼神闪烁着,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如实回答道:“他没有处置,只是下令将上官云渊关了起来,他决定明天请示皇上再做定夺。”
上官萱微微皱眉,这个答案并没有让她感到惊讶,她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知道了,那闪电,我要你带回来的尸体呢?”
闪电抱拳行了一礼后说道:“都在郊外,天太黑,属下没有办法将两具尸体都带回来。”
上官萱微微颔首,表示理解,“闪电你连日奔波辛苦了,先去吃个饭休息一下吧,等欧阳宁回来以后,我们去羽王那接上祥明,他恐怕等急了。”
闪电心中十分感动,连忙道谢,“多谢萱主子体谅。”说完便转身离去。
然而,上官萱突然叫住了他,“等等,你可有血无情的下落?”
闪电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恭敬地回答道:“属下在青云国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但青云国的皇室和血衣堂必有关联,丁香让属下把这个交给您。”说着,他递出一个瓷瓶给上官萱。
上官萱接过瓷瓶,仔细端详着,她对这个瓷瓶并不陌生,她皱起眉头,问道:“这是丁香从哪里得来的?”
闪电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这是从司空明琅的府邸拿到的,她说这个瓶子应该很重要,便交给属下,让属下给您带回来。”
上官萱将瓷瓶放在书案上,“青云国的事情你查的如何?”
闪电迟疑了一下,“属下发现是,是杜思成的手下杜特干的,杜特杀了很多青云国的大臣,而且是满门被灭,无一活口,而且他和司空明琅有联系,他们之间怕是有所勾结!”
上官萱若有所思,她挥挥手,“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骤雨和闪电向她行礼之后,便退出去了,上官萱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拿出叶祥明给她的瓷瓶,对比了一下成色,然后亲自检验了瓷瓶里的成分,果然如出一辙,都是无色无味的剧毒,这杜思成可是镇国将军,现在竟然勾结敌国,这可不是小事。
上官萱正在思考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时,欧阳宁带着狂风和叶梅回来了,欧阳宁独自进入房间,叶梅和狂风则很自觉地站在门外。
欧阳宁眼尖地注意到书案上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瓷瓶,问道:“闪电回来了吗?”
上官萱轻轻地点头,“他成功地带回了我所需要的人,但青云国的局势远比我预想的更为复杂,对了,刚刚闪电告诉我,他们已经查明杜思成与敌国有所勾结,而杜特则是杀害青云国大臣的元凶,这件事如果被人发现,可能会引发两国之间的争战,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之后再去羽王府接上祥明。”
欧阳宁专注地审视着手中的两个瓷瓶,然后轻声回应道:“你可以吩咐厨房准备一些食物,另外,我需要换一件衣服。”
上官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向门外的叶梅吩咐道:“叶梅,请让厨房准备一些饭菜,我们急着要吃。”
叶梅恭顺地回答道:“属下马上就去安排。”
上官萱走出房间后,注意到狂风也在场,“你为何会在这里出现呢?”
狂风立刻解释道:“叶梅无法找到王爷,因此她要求属下去往军营寻找。”
上官萱一脸茫然地看着狂风,“我和欧阳宁不就在上官府吗?并没有看见你啊!”
狂风挠了挠头,无奈道:“说来也巧,叶梅派人来的时候你们还没回府,最后她选择放了信号弹,属下是从军营跟着王爷回来的。”
上官萱越听越糊涂,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打结了,“行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狂风向她行礼后,便退下了,上官萱转身走进房间,发现欧阳宁正坐在书案前沉思,她走到他身边坐下,“萱儿,你说这血无情到底想干什么?”
上官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总觉得他所图的应该不止是青云国这么简单,血衣堂的成员太复杂了,我实在猜不透血无情到底想要干什么。”
欧阳宁站起身来,“萱儿,别想那么多了,一切有我呢!”
上官萱快步走到欧阳宁身边,扑进他的怀中,她轻轻叹了口气,“我需要对他母亲的尸体进行检验,之后我们便帮祥明安葬他母亲,然后再将祥明送回羽王那里。”
欧阳宁看着上官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用一种笃定的语气问道:“萱儿,难道你是在怀疑他们的死因吗?”
上官萱双手轻轻地挠着欧阳宁的前胸,眉头微皱,“人不可能离奇死亡,如果不是被吓死的,那就是中毒而死,但具体原因还需要等待我验过尸后才能确定。”
欧阳宁一把抓住上官萱四处点火的手,“好,都听你的,萱儿,别闹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一会儿我们带谁去?”
上官萱从欧阳宁的怀里退了出来,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容,“闪电和骤雨怎么样?他们俩现在可是我的得力助手。”
欧阳宁宠溺地笑了笑,“你决定就好,我没意见,只要你开心就行。”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上官萱立刻站起身来,快步走向门口,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叶梅端着饭菜站在门外。
上官萱接过饭菜,“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快去休息,今天也累了一天了。”
叶梅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是,属下告退。”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了一室宁静。
上官萱麻利地将饭菜摆到桌上,“欧阳宁,快来吃饭,咱们得快点!”
欧阳宁应了一声,两人随即开始用餐,他们如风卷残云般迅速吃完后。
上官萱打开门,“咱们去找闪电吧。”欧阳宁牵起上官萱的手,给予了无声的回应。
他们来到闪电的住处,上官萱大声喊道:“咱们该出发啦!”
骤雨和闪电即刻从房间里出来,异口同声地向欧阳宁和上官萱行礼。
欧阳宁语气平淡地说道:“免礼,正好骤雨也在,你们现在随本王去皇叔那里一趟。”
他们对视一眼,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四人离开宁亲王府,在前往羽王别院的途中,上官萱将罗允墨如何处置上官云渊的事情告诉了欧阳宁。
欧阳宁听了以后,“萱儿,你希望上官云渊生还是死?”
上官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当然希望他生,他可是我亲二哥。”
欧阳宁知道上官萱这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上官云渊,“这件事情交给我,明天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时,上官萱突然挣脱欧阳宁的手,跑到卖糖葫芦的摊位前,“给我两串,今天都这么晚了,你还在卖?”
卖糖葫芦的人一看是上官萱,笑着说道:“今天白天生意不好,姑娘一直这么照顾我的生意,这两串糖葫芦就送给你吧!”
上官萱向欧阳宁招手,欧阳宁走了过去,欧阳宁主动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卖糖葫芦的人,“给你。”
卖糖葫芦的人推辞道:“公子,您上次给的都用不了,这个您拿回去吧!”
上官萱露出甜美的笑容,“他不缺银子,你拿着吧,我喜欢吃你的糖葫芦,所以它值这个价,对了,看你的年纪应该成亲了吧,冒昧地问一句,你有孩子吗?”
卖糖葫芦的老实回答,“小人有一个女儿今年四岁半。”
上官萱突然有了个想法,“你愿意给我一个人做糖葫芦吗?每个月我给你三两银子,要是做得好还有赏银,你觉得如何?”
卖糖葫芦的犹豫了一下,“这,姑娘给的太多了。”
上官萱开口劝说道:“你不想多给女儿攒些嫁妆吗?我只要你做糖葫芦,你是靠自己的手艺挣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卖糖葫芦的又犹豫了一下,“姑娘说的对,小人答应了,只是不知您的府上在何处?”
上官萱怕他反悔,“把你的地址告诉他,明天我让他去接你。”
骤雨走过去,卖糖葫芦的将地址告诉了骤雨。
上官萱问了一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卖糖葫芦的扛着糖葫芦,“小人吴越,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上官萱莞尔一笑,“明天你会知道的,今天你若是愿意,可以再卖最后一天,从明天开始你便不需要风餐露宿了。”
吴越应了一声,“小人在这里先谢谢姑娘,小人这就去把剩下的糖葫芦卖掉。”
上官萱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了骤雨,“帮我拿着。”骤雨接了过去。
欧阳宁有些不解地问道:“萱儿,你为何非要把他弄到身边?”
尽管此时已是夜晚,但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上官萱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喜欢吃他做的糖葫芦,这个理由够了吗?”
欧阳宁没有再追问,“那你打算让他去上官府还是王府?”
上官萱牵着欧阳宁的手,“我想让他进王府,你有意见吗?”
欧阳宁满脸的宠溺,“没有,反正祥明也喜欢吃他家的糖葫芦,就当请了一个糕点师傅。”
上官萱靠近欧阳宁的耳边低语,“其实他做的糖葫芦让我尝到了爷爷的味道,我小时候爷爷曾经亲手给我做过,只有一次,很好吃,酸酸甜甜的,我至今都记得。”
欧阳宁不想上官萱伤心,便岔开话题,“萱儿,用不用再给祥明买些别的?”
上官萱摇了摇头,“我们直接出城去羽王别院。”
欧阳宁和上官萱一路上有说有笑,骤雨和闪电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羽王别院
此时,欧阳羽和叶祥明正在下棋,而欧阳宁和上官萱则十指紧扣,从外边缓缓走了进来。
突然,叶祥明放下手中的棋子,忍不住调侃道:“爹爹,你和娘亲还没有成亲呢,这样做真的好吗?”
欧阳宁还没开口,上官萱听后,特别霸气地回应,“小孩子不要总是管大人的事情,祥明你这样一点不可爱了。”
叶祥明见状,立刻装作委屈的样子,“羽王爷爷,你倒是管管他们呀!”
这时,欧阳羽也放下了棋子,“宁儿已经长大了,本王现在已经无法管教他了。”
欧阳宁听后,松开了上官萱的手,对着旁边的骤雨吩咐道:“把糖葫芦拿过来给祥明吃。”
叶祥明接过糖葫芦,开心地对欧阳宁道谢:“谢谢爹爹。”
接着,欧阳宁陪着欧阳羽闲聊了一会儿天后,叶祥明便将两串糖葫芦吃得一干二净,这时,上官萱终于步入了正题,“祥明,今天我们来这里就是想接你出去一趟。”
叶祥明看见闪电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是为了什么,“谢谢娘亲,今晚我还可以回来吗?”
上官萱不忍直视叶祥明的眼神,她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当然,羽王,我们要先走一步了,改日再来看你。”说完,她便先转身离去,不敢再多看一眼叶祥明。
欧阳羽这次并没有挽留他们,而是深深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你们要照顾好祥明。”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担忧,这些天祥明的异常,他看在眼里,但他并没有追问。
欧阳宁听出了他的意思,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嘱咐,更是一种责任的托付,他郑重地向欧阳羽承诺道:“皇叔放心,我会的。”他的目光坚定而认真,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叶祥明。
随着他们的离去,房间里只剩下欧阳羽一个人,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思绪万千,他想起了过去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悲伤,祥明的身份恐怕并不简单,宁儿你选择的路,可能比本王当年更加艰难,但愿你的余生皆是坦途。
乱葬岗
闪电如一道迅疾的光,在前头领路,欧阳宁与众人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
闪电引领着大家走了许久许久,终于停了下来,“王爷就在此处。”
欧阳宁顺着闪电所指的方向望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阴森的乱葬岗,他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悦,“马上把人找出来。”
在这片阴森的乱葬岗中,阴霾的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灰暗的光线洒落下来,更增添了几分悲凉,周围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杂草丛生,乱石嶙峋,乌鸦在枝头凄厉地叫着,声音在空旷的荒野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闪电与骤雨即刻一同上前寻找,没过多久,便从土坑中挖出了两具尸体,并小心翼翼地放置于地面之上。
其中一具尸体就如残破的玩偶般,横躺在那里,身上布满了如蛛网般密集的伤痕,有的地方甚至深可见骨,仿佛被野兽撕咬过一般,她的皮肤苍白得如同冬日的寒霜,毫无生气,上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就像盛开在冰雪中的红梅,刺眼而又凄美,她的四肢扭曲得不成样子,就像是被大风肆虐过的枯枝,让人不忍直视。
叶祥明如失了魂一般,扑在尸体上,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双臂紧紧拥抱着那冰冷的躯体,仿佛想要将其融入自己的生命,他的脸庞扭曲着,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将那苍白的面容浸得湿漉漉的,他的嘴里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绝望,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在他的哀伤之中。
叶祥明的手指深深陷入尸体的衣物中,仿佛想要抓住最后的一丝温暖与慰藉,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沉沦挣扎。
上官萱看着面前的尸体,心里都有些微寒,这生前是受了多少折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司空明琅真是丧心病狂!她现在有些担心叶祥明,怕他被仇恨蒙蔽了理智。
而上官萱则紧紧拽住欧阳宁的胳膊,语气焦急而坚决地说道:“绝对不能葬在这里!必须赶紧找一个其他合适的地方埋葬才行。”
欧阳宁望着眼前的这一幕,陷入沉思片刻后,提出建议道:“此处距离皇爷爷赐予我的庄园并不远,要不我们就将他们安葬在那里吧,你们觉得如何呢?”
上官萱点着头,“那里风景秀丽,骤雨赶紧去买一副好棺材,买两个吧!一大一小。”
骤雨呆立在原地,“萱主子,这个时辰属下到哪里去买棺材呀?再说属下一个人也带不回两口棺材。”
上官萱拍了拍脑袋,“也对,你和闪电一起去,你们一人一个,总该带得回来吧!棺材铺你还找不到吗?有银子总归能买到的,这还用我教你吗?”
骤雨如梦初醒般,“属下这就去办。”
闪电给欧阳宁和上官萱行礼后,便也跟了上去,叶祥明哭得肝肠寸断,上官萱并没有上前劝慰,因为她深知这个时候叶祥明需要的是安静,“咱们去那边等他。”
欧阳宁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轻轻盖在了叶祥明的后背上,“天冷别着凉,祥明我们去那边等你,和你的娘亲好好聊聊,不急。”
叶祥明抽泣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欧阳宁刻意牵着上官萱的手,走到一棵古树旁,“萱儿你冷不冷?”
上官萱半开玩笑的口吻,“我要是冷,你还脱吗?”
欧阳宁在上官萱的耳边低语道:“不脱,我会把你搂在怀里,萱儿要不要试试。”
上官萱推了欧阳宁一下,“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还敢开玩笑。”
欧阳宁望着遍地的坟头,感慨道:“我是认真的,只要有你在身边,无论在哪里我都觉得幸福,萱儿,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上官萱对欧阳宁的话深信不疑,上次她也是在坟前向他告白的,难道她真的如此与墓地有缘吗?看来欧阳宁是看出自己心中所想 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安慰自己。
上官萱望着远处的叶祥明,眼神中满是茫然与纠结,内心暗自思忖道:“我们该不该告诉祥明,究竟是谁杀害了他的母妃呢?这对他来说会不会太过残忍了……”
此刻,乱葬岗上阴霾的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灰暗的光线如缕缕幽魂般洒落下来,更添了无尽的悲凉与凄冷,周围腐朽的气息四处弥漫,杂草如疯狂的乱发般肆意生长,乱石则如蛰伏的怪兽般嶙峋突兀,乌鸦那凄厉的叫声在枝头此起彼伏,如同一串串催命的音符,在空旷的荒野中久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欧阳宁深深理解上官萱的顾虑与担忧,他原本也不想给叶祥明太多压力,可事已至此,似乎不得不做出艰难的抉择,“萱儿,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祥明他不可能放下,我们也不该替他做选择?”
上官萱听懂了欧阳宁的言外之意,然而她并不想让叶祥明活得如此疲惫,“好,听你的,让祥明自己选择吧,但无论如何,他都是你我的孩子。”
欧阳宁看了一眼叶祥明,他能够想象得到祥明会做出怎样的抉择,在这一刻,他仿佛感同身受,因为他当年也曾渴望有人能帮自己一把,他很幸运,有皇叔的庇护,可祥明若是没有自己的护佑,恐怕他很快就会命丧紫恒国,想到这些,他的心中涌起一丝无奈与疼惜,“我会尽力帮祥明的,你放心。”
有了欧阳宁的承诺,上官萱自然不会担忧叶祥明的安全,上官萱更多的是心疼,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上官萱刻意压低声音,“青云国的皇上真的没有能力护住祥明的母妃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哀怨。
欧阳宁何其聪慧,自然明白上官萱的意思,“除了贵妃岚婷,和她所出的司空明皓,恐怕其他人在司空澈的眼里其他人都如同草芥,可有可无。”
上官萱顿感悲凉,不是护不住,而是不想护,这样的认知实在让人难受,她看着周围被鲜血浸染成一片暗红的土地,如同一幅触目惊心的画卷,与周围阴森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心中更是充满了哀伤。
欧阳宁敏锐地察觉到上官萱情绪的变化,连忙说道:“我定会护好你和祥明的,别担心。”他的心中满是对上官萱的怜爱。
上官萱看着欧阳宁一脸的担忧瞬间释然,“祥明有你这样的父亲是他的福分。”
欧阳宁笑而不语,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从祥明那里得到什么回报,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小姑娘不开心,说起来,他的目的确实并不单纯,他并不是一个好父亲,不过祥明确实聪明懂事,值得他真心相待,日后不论他和萱儿再生几个孩子,祥明都会是他们的第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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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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