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妮的状态并不是很好，甚至比起昨晚还要显得疲惫一些。不过看上去情绪倒是稳定了一些。不是昨晚那种时不时歇斯底里的样子。

    她见到我时并没有说话，直接转身走去。我赶忙跟过去，大胖还想揶揄我两句，但我回头瞪了他一眼，也就只好作罢。

    李佳妮一路向上，直接到了教学楼顶的天台。我下意识的向下看了一眼。

    “下面就是张宁坠楼的位置。”李佳妮又变成那个冷冰冰的样子，向我说道。

    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怀里的玉环这时候居然也颤抖起来。我知道这是张宁有所反应，我只好把玉环握在手里，算是安抚她。

    这下面是教学楼侧面的花坛，现在看来，根本没有了任何坠楼的痕迹，但我可以想象，那天张宁从这里掉下去的时候，会是多么的无助。

    “张宁真的在吗？”她又一次问道。

    “在。”我应了一声，但是张宁这会儿却没有给我回应。想来，这个天台确实刺激到她。

    “我不信你。我知道，你也不信我。”她缓缓的走到天台边缘，张开双臂，就站在那里。

    “你赶紧下来。”我暗道不妙。不知道昨晚孙秀莲做了什么刺激到她，现在她所在的这个位置，实在是太危险了，掉下去的话，就是张宁坠楼的位置。

    “你是在关心我吗？真好。”她阴阴的笑了笑，并没有被我说动。

    “有什么事下来再说。”我小心的靠过去，我可不敢轻举妄动。大家都知道我俩是一起离开的，甚至也有人看到我们来了天台。这要是真的掉下去步了张宁的后尘，我也脱不开干系。至少，我是怎么也解释不清的。

    “哦？你怕了？”她现在的笑容实在吓人。要知道，现在正是正午时分，但是她的笑容让我感觉背后一阵阵的发凉。

    “我怕什么？”我摇了摇头，但我是真的怕啊。

    “你说，我要是从这里跳下去，张宁还会纠缠我吗？”她看向我问道。

    “我说过，纠缠你的不是张宁。”我很是无语，正想着怎么把她从这里带下来，天台的门却传来一阵声响。我怎么也没想到，秦晓蓉居然也来了这里。

    后面的响动同样引起了李佳妮的注意，她下意识的回头，却放松了对我的注意。这也给我机会，我趁着她分心，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她拽了下来。我不管她现在是什么意图。是真的想跳还是仅仅为了吓唬我，又或者仅仅就是想站那里看看风景。反正，我不允许这样的不稳定因素发生。

    我拽着李佳妮，她倒是并没有怎么反抗。我这才有精力跟秦晓蓉打了个招呼，“秦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来了这里，便寻来看看。”她看着我现在的样子，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也恢复了正常，“好像，我打扰到了你？”

    我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从她的角度看过来，李佳妮正被我压在身下。而且还是一种很诡异奇怪的姿势。我赶忙起身，把李佳妮推了推，但又想到不能放任李佳妮不管，便又抓住了她的衣袖，这才辩解道，“没有没有，来的正是时候。”

    “我下午找你。”“午饭后找你”

    两个人似乎都不想被人打扰，同时向我说道。

    我没想到她们居然能如此默契。而这俩人也是互相看了一眼，李佳妮依旧是冷冰冰的，跟她不同，秦晓蓉还是回应了一个笑容，毕竟她是老师。

    “秦老师，我过后找你。”

    “好。”秦晓蓉很乖巧的退下楼去。是的，这里我就是用乖巧来形容她，不知怎的，这会儿的秦晓蓉，乖巧的像是一只猫。

    “她有别的事找我。”

    “不用解释。跟我没关系。说正事。”

    “正有此意。”我点了点头，“是谁告诉你那个法子？”

    我没明说，但是她也心知肚明，我说的，是用张宁血来做降头的法子。

    “是梦，就是一个梦。梦里有人说~~~~”

    “你撒谎！”还没等她说完，我便打断了她，“你是在为自己开脱吗？”

    “我没有！”她喊了一声，随即用手捂住了耳朵，“没有！没有！”

    “你很矛盾，你害了张宁，又觉得对她愧疚，所以你没日没夜的被心魔困扰。原本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策划的，是你，你害死了她，并且，你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把她做成了降头，是不是？”我故意逼迫她，试图让她说出真相。

    “没有没有！不是我不是我！”她大声的喊着。但转而，声音似乎变的低沉嘶哑了很多，“我要变强，我要考大学，重点大学，我要出人头地！”

    她这些话，不再是歇斯底里的嘶吼，而是一种呢喃。声音神情跟刚刚判若两人。

    “我猜对了。”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兀自嘟囔了一句。要知道，一般人是不会知道下降头这样的手段的。就算听说，也不会具体操作的方法。所以一定是有人教她的，现在她一直不说出是谁教她这么做的，那就没办法继续调查。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准备把她逼到崩溃，看来现在真的有效了。

    “相公，你还真聪明呢。”不知什么时候，孙秀莲出现在我身后，抱着胳膊，饶有趣味的看着我。

    “娘子，你去哪儿了？”我很是惊喜的看着她，见到她我心里突然感觉踏实了不少。除了上次她休养元气消失了几天，这一次是她离开我最久的一次了。

    “有点事情耽搁了，但不碍事。”她笑了笑，“我只是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一步。事实上，她真的没说谎，对她来说，真的是梦里有人怂恿她那么做。但对眼前这个李佳妮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见过对方。”

    “什么意思？”我没太明白，继续问道。

    “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把她逼出来，是你已经察觉到了。”她只能解释道，“怎么说呢？她的灵魂比别人多了一魂一魄。用你能听懂的话来说，就是她有双重人格。这个人格，是因为她平日里的压力过多，而慢慢凝聚出来的。就是她，跟人学会了那套下降头的法子。”

    “你怎么懂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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