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勇接起了阿三药厂老板的电话，

    经过教父的翻译，程勇了解到了阿三那边的最新情况。

    “格列宁的药企已经取得胜利，用不了多久就会要求关闭药厂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程勇的心上。

    程勇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他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这意味着他采购仿制药的时间不多了。

    但程勇并没有放弃，继续采购着药物。

    ……

    好景不长，

    就在这一天，黄毛做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决定，

    他将头发剃了个精光，

    坐上了程勇那辆用来拉货的旧车。

    程勇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怎么想把头发剃掉了？”

    黄毛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我过段时间准备回家一趟。”

    他手里紧握着的火车票，仿佛在诉说着他的决心。

    程勇叼着烟，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微笑。

    看来，自己之前的话，黄毛是真的听进去了。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

    警方已经在码头这边布下了天罗地网。

    就在程勇和黄毛在码头边忙碌着卸货的时候，

    黄毛突然听到了集装箱后传来的交谈声。

    他心头一紧，那是之前无意中看到他们药箱的保安，

    而这次，也正是他向警局报的信。

    黄毛心中慌乱，他急忙往回跑，想要通知程勇。

    可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面对程勇，却犹豫了半天，

    最终只挤出了三个字，“痛快了！”

    程勇回头关闭集装箱的瞬间，

    黄毛已经坐上了车，摇摇晃晃地将拉药的车启动了。

    他生疏地操作着方向盘，向着警察埋伏的方向驶去，

    他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将警察引开，让程勇能够安全离开。

    在黄毛的心中，程勇早已成了他敬仰的大哥。

    现在，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回报程勇对他的信任和关照。

    他在后视镜中看了程勇最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然后猛地踩下油门，冲进了警察的包围圈。

    曹斌为首的警察立刻追了上去，警笛声、鸣枪警告声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场混乱的追逐战。

    黄毛以为自己成功引走了警察，可就在这时，路旁突然出现了一辆货车，将他连人带车一起撞飞了出去。

    车厢里的药洒满了一地，黄毛的生命，也永远定格在了20岁。

    等程勇得知消息，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时，

    只能在停尸间里，看到黄毛那冰冷的尸体。

    ……

    程勇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黄毛手里那张皱巴巴的车票上，

    那是一张准备回家的车票，

    看着这张车票，程勇的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

    心中的悲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难以抑制。

    他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直接将自己的小舅子曹斌按在了冰冷的墙上，

    双手紧紧拽住他的衣领，声音沙哑而充满怒火：

    “他还是个孩子，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准备回家，你们就这样将他逼死。”

    “你说话啊！”

    程勇质问着曹斌，

    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

    声音中带着哽咽，情绪激动到了极点。

    “这个世界上有罪的人都在逍遥法外，而无罪的人，就像是黄毛这样的人却遭到这样的惨状。”

    程勇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悲愤，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像是在质问着这个世界的不公。

    曹斌被程勇按在墙上，

    黄毛的牺牲，更是对他良知的一次拷问。

    黄毛也只是为了活命，他们却必须按照法律办事，

    在法律和道德之间让他没办法去选择，

    尤其是黄毛这样死在他的眼前，

    让他感到内疚，在回到局之后就和局长坦白，他没办法继续抓了。

    ……

    没过几天，

    阿三那边的药厂终于撑不住了，

    牧师在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程勇。

    “阿三那边的药厂要被关闭了，”

    牧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格列宁的厂商在谈判中取得了胜利。如果你还需要药的话，我可以在药店里按照正规价给你购买。”

    程勇沉默了片刻，

    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老吕和黄毛的面孔，那些因为病痛而挣扎的面孔。

    程勇低沉的道：“让阿三的老板去药店采购，”

    其实，程勇自己心里清楚，现在收手的话也还来得及，他不会受到什么风险。

    警察的调查也没有查到他头上。

    而且，阿三那边药厂倒闭了，

    他现在不去走私，身边的人也没办法抱怨他。

    但老吕和黄毛的相继去世，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他不想再看到身边的老友再走上这样的路。

    程勇这次没有选择退缩，

    他决定将自己的父亲安顿好，

    让他的孩子送出国，让他去找孩子的母亲。

    就连他的孩子都能感受到，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可能见不到他父亲了。

    孩子的眼神中带着不舍。

    而程勇，在将身后事安排好后，

    开始让阿三老板从药店购买走私进来。

    思慧也听到了程勇的决定，

    准备去药店采购仿制药。

    她看着牧师，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的问道：“零售价多少钱？”

    牧师皱着眉头，声音沉重：“2000一瓶！”

    思慧的眉头也紧锁起来：“咱们卖多少？”

    程勇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坚定：“500，剩下的我来补！”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决绝，就当是将之前赚的还回去。

    他现在心中没有什么挂念了，他知道自己暴露也是迟早的事。

    程勇关停了工厂，在网上开始联系更多的患者。

    他这次没有继续低调，

    准备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其他人。

    他想，最后再疯狂一把！

    就算散尽家财，也要治病救人，能度一人是一人。

    就在后边一次交接药物的时候，

    他被警察当场抓住。

    他没有选择逃离，而是将小车横阻在警车前边，

    给病友们创造离开的时间。

    这些病友们都抱着药箱，像是抱着生命的希望，往外跑开。

    程勇看到这一幕，

    即便现在被按在地上，脸上已经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他曾经很怕被抓，而现在一点都不担心了。

    只要这些病友离开了，就可以让更多的人吃上药了。

    可他的笑容还没浮现多久就僵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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