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夜入梦。

    “这是哪……”

    无夜感觉自己像是坠入深不见底的天空。

    不知是上升，还是下降。

    “诶？诶！”

    无夜眼前突然出现一个男生。

    这个男生有着一双死鱼眼，看上去有些冷漠和疏离。

    “你，你谁啊？”无夜我有些疑惑地问道，因为我并不认识这个男生。

    来者是谁？

    男生却反问道：“不不不，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是这样吗？你可是出现在我的梦里了”无夜可没打算被牵着鼻子走。

    “难道不是你出现在我的梦里？”

    “停，首先，我们应该在梦里吧？”

    “好像是哈，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难道没有吗？做梦做一起了，这特么还不离谱？”

    “也是……”

    两人看向四周。

    发现这个梦境十分奇特，他们似乎是站在一片虚无之中，但是却能像走在实地一样行走。

    “我叫白影无夜，你叫什么名字？”无夜躺在地上，看着正在四处摸索的男生问道。

    男生转头看向无夜，回答道：“我？我叫比企谷八幡。”

    “比企谷……有点熟是为什么……”

    无夜揣摩着自己的感觉。

    有点疑惑，又抬头看向他。

    “你的眼睛好奇怪啊。”无夜突然说道，他盯着比企谷八幡的死鱼眼看了一会儿。

    比企谷八幡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喂……”

    “不，别生气，就事物观点，你的死鱼眼，应该会被很多人攻击吧。”无夜解释道，他并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比企谷八幡听了无夜的话，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是吗？那……你看起来这么懒，应该也会被攻击吧。”

    “诶……有吗？”

    “有啊，还有你这个态度，应该也会被攻击吧。”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

    无夜觉得，对方有点熟悉，不应该不是熟悉。

    应该说，是相同替身的味道吗？

    也不想。

    更像是他之前的样子。

    “唉……青春真没意思啊。”比企谷也学着无夜，躺在虚空中。

    “丞相何出此言？”无夜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快到了高三而已。”

    “高三啊，我才快高二。”

    “主要是经历了许多啊。”比企谷看起来很深沉。

    嗯……老实说，无夜觉得，要是说出自己的经历的话。

    可能会更玄幻。

    反正就无夜现在的角度而言。

    是真的离谱。

    “嘛，总不能是你有什么暧昧的圈子要消失了吧。”无夜漫不经心的说着，却发现对方没有继续说话。

    “……你知道这种感觉？”比企谷来劲了，询问无夜。

    “嗯，算是知道一些，顺便处理了。”

    “顺便？”

    “嗯，利用一系列不上台面的手段，将祂结束了。”

    “是吗……”比企谷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我……咳！”

    无夜刚想说什么，但马上止住。

    这个地方有些奇怪，如果对方和自己类似，那么他应该不会透露自己的事情才对。

    这是我们的本能之一。

    保护自己。

    不过……可能是对方状态不对。

    比企谷看着无夜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无夜耸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说，真物重要吗？”

    嗯，确定了，tmd，肯定和我类似。

    无夜嘴角一抽，撑起一臂。

    “你说，如果有一样东西令你着迷，令你沉迷，你会觉得其他东西重要吗？”

    “……不会。”

    “那就对了，现在的问题是，你是着迷于真物，还是其他的什么。”

    “可能……是其他的东西？”

    “……那就是说，你在什么身上看到了什么？”

    “嗯，看到了真实的轨迹。”

    草草草草！（一声比一声重）

    无夜感觉，自己又要为谁解析什么了。

    不过，他不太在意别人的想法。

    所以他的解析是基于普通人为起始的。

    ————

    （无夜视角）

    “那个人对你重要吗？”

    “重要吧？”

    “祂有向你说什么，或者说你的环境有什么不对的吗？”

    “嗯……非要说的话，就有许多人看到了什么，但是不和我说，一直看着我行动吧？”

    拒绝回答我关于那个人的问题吗……

    即便是在这样被伪催眠的状态。

    看来真的很重要啊。

    那必须刺激一下他！

    让他说出，现阶段，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哼，总不能是你想保留什么，但是又逼的什么远离你吧？”

    “或许是吧……”

    卧槽，还真是啊。

    那有点棘手。

    一是不方便直接问他的经历，二是，这奇怪的空间，不让我问。

    一问，就强制改口。

    不过……这就是我的强大之处了。

    我站起身，绕着他转。

    “你是不是不想让她远离你？”

    “是。”

    “你有没有想过，一直沉浸在那暧昧的关系里？”

    “是……”

    他的情绪没有越来越激动。

    反而更加低落了。

    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他是这个样子。

    那我呢？

    白影无夜为什么没有倾诉什么。

    我和她约好了的，只会向她一人倾诉。

    “……你，想救她吗？”

    “到底是不……”

    “回答我！现在不问什么别人，也不问什么自我。只问比企谷八幡这个人，是不是想抓住那一个机会？”

    “是……”

    “呼……好痛……”

    忽然，我感觉自己的脸被戳了一下。

    冷静点。

    假设，他已经手握过自己所认为的真物了。

    并用他与别人厮杀。

    然后发现不能击垮别人。

    反而碎落一地。

    她也离他远去。

    我和他不一样。

    这一刻，我确认了。

    甚至连过去的我也不是。

    如果说青春的困惑和痛苦是因为我们的不成熟和弱小造成的，是因为我们的蒙昧和稚嫩造成的，那么当主角以一副穿越重生者一般的无敌姿态回到过去，掌控了大人世界真理和力量的他，就能解决一切了吗？

    不能。

    肯定不能，这可是现实世界啊。

    “比企谷八幡，我问你，如果你做出选择，然后未来再回望现在，你觉得你能解决你现在的问题吗？”

    “……不能。”

    看来，你也明白啊。

    寻找“答案”的人，也从未找到满意的答案，最多不过找到了“终结”的同义语，不情愿地被世界和成人社会剥夺了这段人生。

    我？

    呵呵，我是自愿的。

    即便是寻找过真实和正确的我，也不能做到。

    世上难寻两全法。

    除非……你有超越当时一切的力量。

    很可惜，咋们是普通世界。

    “……我没什么好建议给你，但是，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个结局。”

    “结局？”

    “是的，结局，一个不好看的结局。”

    我重新坐下。

    “故事中，少年与一位少女一开始不和，然后相互改变，但是两人统一认为自己没有改变。

    然后遇到冲突，少年背弃自己和对方一同遵守的信念。

    少年少女们又遇到什么危机，在这样的情况下，少年抓住少女，没有让她离开，但是，这造成了更大的悲剧。

    再然后，少年少女们好似抓住了什么，但又马上破碎。

    最后，少女决定投降，少年决定做些什么，但是被她拒绝。

    之后，他们关系被少女的家人打上了奇怪的标签……”

    “我只是想……”

    “别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自己都不信的理由，你们就是享受着腻在一起的感觉，在追寻着快感。”

    如果你不愿意接受，那么你会反抗。

    我？

    早就说了，我没兴趣攻击他们什么。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攻击他们。

    至少我一个人的时候不想。

    我已经是结局了，一开始就是。

    “那么，少年要怎么做？接受？接受那共依存？”

    倘若人生是故事，那么终究脱不开固有的故事结构。

    “所以，比企谷八幡，你，应该要明白，青春终会结束的，所以你要承认……哎！等等！！”

    “你怎么了？”

    比企谷不解的看着我。

    此时，我正被摇晃着。

    衣服被拉开一角。

    “沃日！咳，比企谷，你要承认自己的欲望，他不是什么坏事。回去吧，承认自己回去后，会懊悔。但是！”

    但是什么……

    我有什么角度去思考这些问题。

    不，如果我是他的话

    （白影无夜用了自己曾经用过的方法）

    有了，就是这个。

    “反正我们习惯不被人需要了。”

    “等等，你在说……诶？消失了……”

    ————

    “嗯？”

    无夜悠然醒来，然后就看到了向个猫一样，咬他肩膀的雪乃。

    “我说你啊……”

    无夜并不记得有什么梦。

    但他只记得一件事，自己好像给别人来了场营销号形式的剧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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