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伊人沉默了，她似乎明白了凌月话中的意思。

    “代价……”

    这个话题很沉重，她也清楚，让一个受了重伤的人活过来，可能需要一位神医。

    让一个几乎濒死的人活过来，可能付出巨大的金钱代价上名贵的药物。

    这都有可能。

    可……让一个必死的人活下去？

    代价是什么呢？

    让不可能变为可能，这里面需要付出的代价无异于同魔鬼做交易！

    可偏偏，还真就成功了。

    凌月是魔鬼吗？某种意义上……他比魔鬼还要恐怖。

    毕竟魔鬼也没他这些天杀的人多，但萧伊人却并不害怕，因为那些人死有余辜。

    因为凌月并不是真的会去“滥杀无辜”，他只是让本应该去死的人去死。

    这就是规则。

    “那……我付出了什么呢？”萧伊人忽然迷茫了。

    她认真思考过：“就算有那些信仰……但如果仅凭这样就能一个必死的人活下来，未免太容易了吧？

    若是这个逻辑，岂不是曾经的……比如圣雄甘地这些圣人岂不是也不用去死了？”

    凌月微微一笑，不愧是自己爱的女人，聪明如她，真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对，你说得很对，但这就是你的天赋。”凌月目光灼灼地看着萧伊人：“哪怕是圣人，对于信仰的使用可能都不如你，天赋就是如此不讲道理的东西。”

    萧伊人沉默，这种话她信，毕竟她就是天赋既得利益者。

    娱乐圈里的歌手千千万，可想要靠努力和天赋赢过她这个爆灯女王？

    几乎没有可能，这就是堪比大山一般的天赋，是普通歌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追上的东西。

    “行了，你能活下来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凌月嘴角勾了勾：“哪怕有那些信仰也不够。”

    “那……”萧伊人迷糊了，问题还是回到这上面。

    凌月笑了笑，指着他自己：“是因为我，因和果，我是因，而你是果，因果并存。”

    “我不是很理解……”

    “因为我存在着，所以我跟你相遇，然后才能救了你。

    但如果你在我出现之前就死了，那这个因也就改变了。

    有我救你这个果在，那我存在这个因也就存在，这就是因果共存。”

    “啊？”

    萧伊人听得脑子都嗡嗡的，太抽象了……

    “可……这也太牵强了吧？就因为这个理由，就能让我活下来？圣人都没活下来，结果我活下来了？太邪乎了！”

    然而狗男人却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牵强吗？不，一点也不牵强。

    恕我直言，圣人算个屁。”

    “……”

    如此直白，近乎侮辱，这个狗男人居然没遭天谴？

    凌月眯起双眼，看着萧伊人那张绝美的脸蛋：“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所付出过的代价，实话说，我大老婆的面，哪怕一千个，一万个圣人也不够赔，这样子说，你觉得让你活下来的那点代价……

    算问题吗？”

    萧伊人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发闷，她自然这些天已经从音等人那里知道了更多关于凌月详细的事情。

    如今从凌月自己嘴里听到，还这么嚣张且理所当然。

    萧伊人似乎意识到，凌月对这个世界其实毫无留恋，甚至更多的是……怨恨！

    正因为这种堪比执念的怨恨，所以化成的力量才能扭曲现实。

    而这种扭曲现实的力量，既得利益者……

    很明显，是萧伊人她自己！

    察觉到这一点的萧伊人自己都有点凌乱了，她这算不算……与恶魔为伍？

    但龙姨好像说过，自家这男人不是被诅咒的人，而是被世界所祝福……

    这太奇怪了。

    凌月似笑非笑看了萧伊人一眼，这才缓缓开口：“其实在承担着你代价的，也是我，只不过……是未来的我。”

    “啊？”

    萧伊人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惊骇，所以表情有些麻木和僵硬。

    但她还是好奇问道：“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代价提前支付，用你和我未来的消耗，填补你过去的亏空，让你现在能存在着。

    不然以你的身体状态，你早就在几年前就死了。

    这就是无视因果。”

    凌月盯着萧伊人，讲道：“所以你现在明白了……我到底有多强了吧？”

    萧伊人连连点头：“好像懂了……什么护国女战神，隐世家族，在你这里根本不够看。”

    对此，凌月没说话，他虽然不知道隐世家族具体都有什么底细，但有一点他确定。

    再强也不可能比得过他，不然他早就有所感应。

    凌月的力量并不完全是他自身的，也有使用这世界本身的力量。

    就像现代这些修行的人所修的炁劲，这是建立在炁劲的武道修行体系。

    凌月自己也曾经接触过类似的……

    当然，这里的曾经，是指的他离开的那几年里。

    只不过在别人看来，他离开了只是两年多。

    可在凌月自己的体感上，他离开至少长达十多年之久。

    之所以他回来后根本没人觉得他有何异常，则是因为摆脱人类这一物种寿命限制后，他的身体老化和成长已经彻底停止。

    哪怕再过百年，凌月依然会是这副样子。

    而在他离开这几年里，最初接触到的，便是以“魂力”为基础的力量体系。

    只不过这种力量体系在之后已经没被他再使用过，因为这是一种……偏向表层的力量。

    就好比编程语言，像现代人使用的炁劲，则有点像今天的那些最常见的编程语言，c或者JAVA之类的。

    可实际上，这种力量体系虽然简单，却过于浮于表面。

    通俗来讲，就是经过了“转译”。

    效率低，且有损耗。

    魂力则是要优于炁劲的力量，可以说炁劲算是魂力这种力量的一种表现形式。

    是为了让普通人能使用所搞出来的东西，代价嘛，则是变弱。

    至于凌月在弃用了魂力后，所使用的……便是最最原始，最最底层的那种力量，就好比编程语言里最底层的机器码。

    这种力量，不，已经不能算力量了，而是一种直接存在于世间所看不到的东西。

    一种资源。

    “生命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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