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的事，陈风不想继续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是风雪和那三头驴受不了山里的环境了，风雪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为了安抚它，陈风骑着它围着竹山跑了几圈，给它洗刷了一下毛发才让它心情好了一些。

    至于那三头驴，必须让它们习惯走山路，以后是运送矿石的主力，只能多给一些食物让它们慢慢适应。

    陈风带着熊匠等人开始筑造高炉，这不是第一次建造高炉，熊匠他们都有经验，这次要注重炉身的厚度和密闭性。

    休息途中，熊匠突然说了一句：“首领，鼓风皮囊吹出的风太小了，高炉这么大.....”

    这倒提醒了陈风，炼铁需要的温度更高，持续高温很重要，鼓风皮囊确实应该淘汰了。

    手推风箱的原理不难，利用两个大小不一的箱子重合挤压过程中产生的气压形成强风。

    “建好高炉之后，我会解决这个问题。”陈风给出承诺，熊匠兴奋不已，“首领，有新的工具要创造吗！？能不能让我参与。”

    陈风挑眉，这小子已经不满足老实打造武器和工具了，他创造工具，陈风很欣慰：“交换会后，跟我回部落，我们一起。”

    两日后，竹山高炉初步建成，还需要烧两天小火，让高炉的黏土完全干透，陈风带着林玥瑶等人离开了竹山，前往涂山。

    涂山大帐，涂山月让犀角族长和驱熊族长下去，跟这两人交流让她有点头疼，两个壮汉对于涂山的变化大为吃惊，不断冒出问题。

    涂山石山提着一个族长走来，将那人按倒在地上，“族长，找到了铸造铜币的人。”

    那人全身颤抖，低着头不敢看涂山月，涂山前几天出现了一些劣质的铜币，这些铜币被涂山白月注意到了，就告诉了涂山月。

    涂山月不懂经济学，但她知道这种东西除了夏部落其他氏族都玩不转，搞不好就会出大事，这是一个智慧领袖的嗅觉。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其他人？”涂山月嘴角还带着笑意，那妩媚的声音在那人听来就是催命夺魂声。

    那人抬起头老实道：“族长，我一个人的想法。”

    “呵呵，我记得你叫涂山石水，也是石山母亲的孩子，你没那个脑子，石山你就抓住了这一个？”涂山月看向涂山石山。

    涂山石山并不会因为涂山石水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就心软，“族长，在他房子里发现了熔炼铜块，他还没说出其他人，我可以带去问。”

    涂山石山的手段相当狠，这一点涂山石水很清楚，被带下去问，说明就要挨打了，他急忙开口：“族长，我错了，涂山月梨、涂山月清，她们让我这么干的！”

    涂山月神情逐渐冰冷，他的背后果然是有红狐帽，那两个女人还是涂山月血脉近亲，“石山，带到氏族祭祀地上，让他去见先祖吧。”

    涂山石水一听，瞳孔都放大了，他大声喊道：“族长，为什么杀我，铜本就是我们的氏族的东西，为什么不能造铜币，我们难道是夏部落驯服的牲畜吗！？”

    涂山石山没等涂山月说话，就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闭嘴，别让氏族蒙羞！”

    “族长，我不明白！铸造几个铜币，就要杀我！”涂山石水捂住流血的嘴巴，他目光充满了恨意，凭什么涂山氏族要听夏部落的话。

    涂山月摆摆手，她懒得跟此人多说，等涂山石山拉着他出去，她抚摸着怀中的白狐喃喃道：“在涂山回到青丘之前，谁都不能触怒那人。”

    不没多久，涂山白月跑了进来，神色焦急道：“阿母，你要杀石水？”

    “夏首领马上到涂山了，我要让他第一时间看到那人的头颅。”涂山月没有看女儿的脸。

    涂山白月不理解，石水对她们来说就是大哥哥，大家一起长大，没死在外人手里，却要被族长斩杀，“阿母，石水犯错了，可以处罚他，为什么要杀他，阿母，求你不要杀他。”

    “白月，你在夏部落学了很多东西，这一次阿母教你的，夏部落的人不会教你，你要好好学，以后坐上我这个位置，你就会理解了。”涂山月冷声回了一句，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

    涂山白月紧咬牙关，她无法因为一句话就理解母亲，“如果是夏首领，他一定不会杀石水的。”

    涂山月语气恢复平静：“不，他只会比我更狠，其他人也跑不了，夏部落的工匠比我们铸造能力更强，却没有人尝试去铸造铜币，你以为是夏族人比涂山族人胆小？？”

    涂山白月一愣，随后想起，她询问白喵关于法典的事，白喵提到过，她来之前，亲手杀了三个触犯夏部落法典的人，她那时没说是因为什么事，只是说杀人的感觉不好受。

    “我.....”

    “孩子你既然来问了，那就去亲手砍下石水的脑袋。”涂山月一句话让涂山白月后退了几步。

    “阿母，我做不到。”

    “我以族长的身份命令你，快去！不要让我失望。”涂山月面若寒霜，目光灼人。

    涂山白月看着母亲的眼睛，她确信这件事无法逃避，她的语气带了一丝怨恨，“阿母，是不是成为族长，就必须要杀了他。”

    “是。”

    “我去！”涂山白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抽出了腰间的青铜短刀。

    涂山月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她瘫坐在那张象征族长之位的玉床上，她想起自己的母亲，那时母亲比现在的自己还要狠。

    自己当年也是一个喜欢在青丘草地上打滚的天真少女，如今被自己的女儿怨恨，这一幕似曾相识，她微微一笑，在白狐耳边低语：“还好，有了青铜器，白月的刀应该比我当初拿的骨刀锋利。”

    傍晚，陈风带人抵达涂山，按照陈风要求，涂山外出现了两排草棚，那是交换会各氏族摆摊的地方。

    进入涂山氏族后，陈风等人一眼就看到了木杆上高挂的人头，陈风的记性超绝，那面孔很熟悉，在涂山氏族的地位不低。

    林玥瑶被吓到了，低着头不敢看，陈风喊住两个路过的涂山族人，“那人为什么被杀了？”

    其中一人瞟了一眼人头，低声回答：“族长让白月杀得，好像是偷偷铸造了铜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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