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门口，门廊下的感应灯在电梯打开的刹那亮起，同时转身的还有一个熟悉的背影。

    我惊讶地看着周照：“周董。”

    他略低着头笑了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

    我走出电梯，来到他的跟前。

    他这才注意到我的衣着，皱了皱眉：“你在外面？大晚上？”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随口说道，“我看晚上天气不错，出去跑步了。”

    他目光在我脸上悠悠地打转，他抬起手摸了一下我的脸颊：“难怪这么凉？会感冒的。”

    我有些心虚地避让了一下：“我没事。我很热。”

    我讪笑着又重复了一句：“我不是在跑步嘛。”

    他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将保温桶递给我：“粤厨炖了点冬天喝的养生汤，你尝一尝。”

    我有些惊讶，微微睁大了眼睛：“你亲自送汤给我？”

    他轻咳了一下，补充道：“昭昭说味道很好，一定要让陆星妈妈……呃……叫你尝一尝……”

    我倏然一笑，笑话周照：“那你也不必亲自跑一趟啊。你有那么多助理……还是说，我当你助理的时候，你可劲使唤，换了别人就舍不得了？”

    “谁舍不得了。”他反驳的很快，几乎有些孩子气，“你可别乱说，别乱用这种词，被公司里的人听到会乱传……”

    我难得看到周照如此，忍不住又笑了一下，恶作剧道：“你有我家的密码，为什么还等在门口呢？好像……也没打电话给我。”

    他抬起手腕，朝我的方向转了转，有些尴尬地笑笑。

    我突然明白了，他来送汤，又怕我休息了，在门外踟蹰许久。

    我按了密码打开了门。

    周照站在门口，他的手悬着，脚步却没有跨进来。

    我看着他，笑了笑说：“进来吧。”

    “真的……不打扰？”他还在犹豫。

    真的，每次我主动的时候，周照竟然会害羞。

    我垂眸看了眼保温桶：“这汤的分量不少，我好像一个人喝不完。”

    他张了张嘴刚要接话，我又打断他：“还是你比较赶时间？”

    “不赶时间。”他快步迈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我要开灯，他拨开我放在开关上的手，反手将我的手握住，包裹进手心里。

    他牵着我。

    我又去勾保温壶的拎手，对周照说：“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下吧。我去拿碗盛汤。”

    他却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窗帘没拉，窗户倒映出外面的亮光，他的眸子在昏暗的玄关里，折射着微弱的光线，染上夜色。

    他仍抓着拎手，没有松开，我愣了一下，淡淡看着他不明所以。他突然轻扯了一下，我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

    他穿得同样单薄，只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我感觉到他的胸膛滚烫。

    我抬头看了看周照，环着周照的腰，交叉握住了双手，往他怀里更深处蜷缩进去。

    他手一抬将保温桶搁在鞋柜上，全身心地拥住我。

    他的心跳急促起来，强健有力的心跳在我的耳畔轻轻回荡，我的心跳和着这有力的节拍也加快了速度，我突然感觉到他的身体起了反应。

    我有些尴尬想离开他的怀抱。

    他在我耳边低语：“我不赶时间，你赶不赶时间？”

    我抬头看了看他，一秒、两秒、三秒，我踮起脚，他抢先一步吻住了我的唇，我主动地伸出舌头舔着他的嘴唇，他闷哼一声，托着我的头，转身将我抵在墙上，他轻扯皮筋，头发松开，散落了一脸，我用力地吻着周照，他将手指深深插进我的发间。

    这吻的放肆让我浑身滚烫起来，我的喘气越来越急促，我也感到他某处冲动的质感。

    他一把托起我的臀部，我双手圈着他的脖子，他抱着我走进卧室，卧室的空调没开，一热一冷刺激得我浑身抖了抖，他一边吻着我，一边打开我的拉链，滚烫的手掌覆上胸前起伏的绵软。

    他咬着我的耳垂说：“待会儿会很热。”

    一点点除去衣服的时候，他一边亲吻着一寸寸抚摸过我的肌肤，我被这又冷又热的触感刺激得蜷起身体。

    唔……不是热，是痒，是战栗，是……

    他复又脱掉自己的上衣，健硕的肌肤熨贴在我的皮肤上，他的肌肤质感有些粗砺，却在起伏中给人全方位的感受，从视觉到触觉。

    “陆星。”他轻声唤我。

    “周照。”我回应。

    然后，他掐着我的腰把我送上云端。

    唔……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那一刻，仿佛又像是坐在他的吉普车上，他驾驶着车子带领我穿越过荒漠，一路颠簸惊险还时不时出现奇妙的风景，极光、冰峰、雪原……我目不暇接地期待下一刻的到来，当我以为他要进一步时，在黑暗中，我紧张地努力睁大眼睛看向他时，他突然低下头用细碎的亲吻和轻柔的挑逗在我的身上缓缓流连，某一刻他又突然踩油门提速，或者倒车，如此反反复复地同我耳鬓厮磨。

    “你不喜欢？”

    “喜……欢。”我咬着嘴唇，眼中晕上水光。

    “那让我知道你很喜欢。”他在勾引我。

    我不服输地吻了吻他的喉结，他被撩得几近难以自持，却又撑住在我上方，等我的求饶，看着我一点点在他的攻势下沦陷。

    我们就这样互相挑逗，玩这场棋逢对手的游戏。

    结束后，他搂着我，我有些绵软地缩在他怀里。

    他还有力气审问我：“大半夜出去跑步，怎么把围巾跑丢了？”

    我翻了个身不理：“我没戴围巾。”

    “脖子里有围巾上的羊毛，吃了我一嘴。”

    我转身，也针锋相对：“半夜来送汤为什么口袋里放套套。”

    他捏着我的脸颊，我被捏得有些疼，他手指趁机滑到被子下面。

    我从床上逃下去，又冷得逃回床上，他张开双臂从后面环抱住我，用下巴蹭着我的脖子帮我暖着身子。

    “我不是质问你去了哪里，见了谁……”他在我耳畔悠悠的说，“我是担心你受凉，晚上这么冷，明天还要穿礼服上游船，真感冒了，我会心疼。”

    我转头看了看周照，抱着他的脑袋，真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似的。

    灰姑娘过了十二点会变回灰姑娘吗？

    “你一会儿要走吗？”我提醒他，“晚上叫不到车，司机还等着吗？”

    “我开车来的。”他说。

    “哦。”我站起来披上浴袍，看着床上的人说，“那你快回去吧。”

    周照有些疑惑地抿了抿唇，冷静地看着我。

    “你希望我回去？”

    我站着抠了抠手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明天早班的助理会知道你在我这里吧？”

    他光着身子站起来，我有些不敢看，侧着身子，他牵着我的手，问我：“所以，这是你希望的？”

    我垂着眼睫，说：“你不想被下属议论，而我不想被同事议论。”

    周照松开我，淡定地穿上衣服。

    我送他到门口，他若无其事地说：“就到这里吧。明天我准时来接你。”

    他在我的视野中转过身，走向电梯，电梯门合上的时候，他才转身，脸上的表情一瞬而逝。

    看不清。

    回到房间，床上还留有他的余香，我默默叹了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是他无数个女朋友中的一个，还是单纯的一夜情？

    我情愿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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