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略周照对我的调侃，脑子分心在想，他特意把我叫上来，就是为了和我讨论互联网企业的盈利模式？

    要是真不赚钱，他应该也不会投艾小鱼所在的那家网络技术公司吧？

    “我不明白。”我觉得我还是老老实实请教商业大佬的好。

    “想不明白什么？”周照吻了吻我的下巴，手指不太安分地我的耳后和颈侧游走。

    他低下头深嗅了一下，呼吸有些沉。

    我警惕地后退半步拉开和他的距离，现在不是在谈公事吗？而且还是在书房……

    我轻皱了皱眉，改握住他的手，问：“不赚钱的公司你们也会投资吗？不赚钱的项目也会投资吗？”

    周照倚着办公桌，双腿悠闲的交叠，又伸手一拉将我贴近了点：“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

    可他这个站姿，我面对面站着，他的双脚在我的双脚之间，姿势比刚才还暧昧。

    他双手牢牢环住我的腰，反问我：“真心要学，得有些诚意，离得八丈远，说些秘密，你也听不见。”

    “哦。”我虚心起来，垂下眼皮，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规规矩矩地准备聆听他的长篇大论。

    耳畔传来他醇厚而低缓的话语。

    “不是看得见的才叫钱。”

    我琢磨着每一个字的意思……

    ——看不见的钱？

    流量、人、粉丝粘性、用户时长……

    “你们要借壳？”我拧了一下眉头。

    周照吻了吻我的耳垂：“不算笨。”

    他一手扣着我的下巴，俯视着我的眼睛说：“互联网视频平台能做到这个流量级别，并且还没有上市的企业，放眼全国，还找的出第二家吗？”

    我心里一惊，突然就像醍醐灌顶似的。

    我自认为看问题算深的，可看来看去，书本还是书本，山川还是山川，河流还是河流，人还是人。

    周照厉害的地方是，他看到的是纸的分子，石头的分子，水分子，蛋白质分子。

    我害怕起来，他说的结婚、生孩子，有个家，真的是我以为的那种样子？

    还是在这段婚姻中有一个孩子，或者是只有孩子不需要母亲，或者是处处都可以有家……

    周照拉起我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又深情地吻了吻我的手心，深嗅了一下，说：“昭昭喜欢的，我也喜欢。”

    “喜欢什么？”我有些愣神。

    “味道。”他的声音有蛊惑人心的力量，“你很迷人。”

    他捉住我的手探进他的领口，我的手很凉，顷刻便摸到一手滚烫，正想缩回手，他单手托起我，抱起来，又一个转身把我放到办公桌上。

    “微循环真的不好。手心这么凉。”他一边吻我一边把我的手放进他的后腰，“要加速血液循环还有别的办法。”

    ……

    “门没锁。”我紧张地说。

    “没有人敢进来，这是我家。”他说。

    ……

    “好色之徒。”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彼此彼此。”他吻了吻我，停顿了一下，又继续，“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看出你喜欢我的？”

    “什么……时候？”我都快听不清我自己在说什么了。

    “你在我身后盯我看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看你了？”

    “翠湖天地……的时候……你值夜班……的第一天……”他断断续续地说。

    “嗷～”我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和我内心的哀嚎完全碰撞在一起。

    ……

    “奇怪了，那天之后，我也常常在晚上梦见你。”周照把我办公桌上抱下来，我差点没站稳，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扶了我一把。

    我一边弯腰穿着衣服一边说：“我才不信。”

    他说：“那你是不信邪。”

    “对啊。我就是不信邪。世界上哪有一见钟情，分明都是见色起意。”我挑衅地看了看周照。

    周照倒没否认：“这两者不矛盾啊。原始的冲动从来不骗人。没有原始的冲动就没有爱情，但有了原始的冲动也不一定是爱情。所以，见色起意是一见钟情的充分非必要条件。”

    我怏怏地看着周照，一时间竟然反驳不出来。

    “不过我对你的冲动，已经是从条件推导到结论了。”他捏着我的脸颊，我嘟起了嘴，感觉这种哄人的方式简直跟唬人差不多。

    “那我晚上可以睡自己房间了？”我故意的。

    周照哈哈一笑：“记得把门锁好。”

    我的心里蹦出了一串脏话。

    “你这是犯规。”我恨恨的，“我要把这条写进合同里。”

    “合同是商业范本。你确定要把爱情变成交易？”周照怼得我又说不出话来。

    我气得跺了跺脚，打算开门出去。

    周照这时候拉住我，问了一句：“你朋友有没有买沈氏影业的股票？”

    “买过。”我认真道，“但亏了点钱全出了。”

    周照点点头，提醒我：“快过年了，股票市场不会有大行情了。如果有持股应该套现才是。”

    我说：“我知道了。沈氏影业我一股都不会留的。”

    周照对我抿了抿唇，他就等着我这句话了。

    ……

    第二天我集合竞价就挂了涨停价，等着市场如周照所说的，涨停价出。

    可奇怪的是，这一整天股价都是不温不火的，在上涨一个点到三个点之间来回踩，感觉像是要上涨又回缩了一点，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涨停的样子。

    周照在总经理室进进出出，我也不敢把他叫住问是怎么回事。

    后来，我觉得总是偷偷查看账户也不好，就干脆不管了，挨到下午三点，才打开账户一看，发现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沈氏影业最后两分钟一条直线拉到涨停。

    我傻眼了，从没见过这样的涨停法。

    我挂了一整天的涨停价在最后一分钟统统被“吃光”，最后的离场价格是105元，虽然最高股价曾冲到过140元，但之前也因为受沈氏地产的拖累，掉到过80元，但总的来说，离场价格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更何况我的五万股是沈阔转给我的原始股，持股成本才2元一股，原来的十万块，短短几个月就成了五百多万。

    我看着股票账户上的两个逗号和六个零，有些犯懵。

    我的银行账户里，第一次实现了百万级别。

    而且，这和沈阔拿钱包养我的感觉不同，随便刷的卡，和实实在在的钱，有着切切实实的不同。

    我又一想，我也没有在沈氏影业最困难的时候抛出，沈阔应该不会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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