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看了一眼金若云，见她没反对，应该也是同意的，他立刻答应。

    “好，后天我跟着一起去。”

    但去之前，他还有个一直想干的事没有干。

    程澈趁月黑风高，半夜三更时分，摸进了顾伯清现在居住的院落，把他打晕后，揍了个鼻青脸肿才解恨。

    临走时还踢了一脚他后腰，用尽全力。

    “只打你一顿，真是便宜你了！呸！”

    等到放榜这天，就看见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顾伯清。

    金若云看见后，帕子掩面憋笑，她瞥了一眼，身旁气定神闲的程澈。

    她有种直觉，这事是他干的。

    顾伯清看见程澈，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幸灾乐祸的走上前，眼里都是玩味和得意。

    “呦，这是谁啊？不是程澈嘛，你竟然回来啦，不过你回来也没用，这次的一甲一定是我儿星承的，你们看着吧！”

    不管谁回来，都影响不了他儿的前程。

    当时进考场前，顾星承跟他保证过，一定会是一甲。

    他当时说的肯定，顾伯清就以为他有什么诀窍，对此深信不疑。

    程澈冷笑一声，从上到下扫视他，像打量猎物。

    “你是还没挨够打是吗？竟大白天做起梦来了。”

    听到这话，顾伯清当场炸了，他过来一把抓住程澈的胳膊质问。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偷偷潜进我府邸，打我的是不是！”

    他就说，他又没得罪什么人，怎会莫名其妙被人揍，现在想来，应该是他干的。

    程澈像拎小鸡崽子似的，一把拎着他后脖领子甩开他，拍了拍被他碰到的地方，他嫌脏。

    “顾大人，你我都是朝廷命官，没有证据的事，你可不要平白诬赖好人啊，说我打的你？谁看见了？谁能证明？”

    他敢保证，那天没有一个人看见他潜进顾府。

    不过顾伯清有一句说对了，他就是故意的，故意说的模棱两可，让他猜疑是他干的，但他又拿他没办法。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任由他耍的团团转的傻小子了。

    顾伯清被气的脸涨的通红，拳头捏紧又松开，只能无能咆哮。

    正如程澈所言，他没有证据，无法定他的罪。

    按道理说程澈还比他品阶高，他应该行礼。但他不想，以前两人就因为金若云不对付，现如今更不可能和颜悦色的讲话。

    顾星承看见父亲这样，嫌弃的皱眉。

    “爹，别理他了，莽夫一个，等会顾序落榜，他就老实了，看着吧，今年的前三甲一定有我的位置，至于顾序嘛，肯定会落榜的。”

    跟他关系要好的考生，好奇打量他，不知他这份自信从何而来，他又不是考官，怎会知道的这么多，这么肯定。

    “哎，顾公子，你倒是说说看啊，顾序为啥一定会落榜？”

    “我记得你俩的好舍挨得近，你这么肯定他会落榜，是有什么内幕吗？”

    “是啊，你快跟我们说说，好奇死了。”

    这几个急切的想知道顾序有没有落榜，都是比不上顾序的，他们一直在心里暗暗嫉妒他。

    现如今顾序家里有桑小婉这个丑闻在，他们肯定得好好埋汰他一下的。

    见着顾星承这么斩钉截铁，就觉得他一定知道他们不知道的消息。

    顾星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顾序，见他一脸趾高气昂，高傲的样子就烦。

    “他呀，听说在文章里写了对圣上大不敬的话，说圣上德不配位，偏宠庶子，自然落榜了。我估摸，别说殿试了，恐怕能不能参加下一届的春闱都未可知啊。”

    本来他是想等结果出来后，嘲笑他一番，但看见他那张惺惺作态的脸就厌恶。

    他嘴里都是恶语，说话阴毒至极。

    几个考生听到这话，嘲讽的看着顾序。

    “没想到啊，他这人看着沉默寡言，孤僻冷淡，胆子竟然这么大！”

    “就是这种看着老实的，狠起来才更可怕。”

    “咱们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吧，粘上都晦气。”

    话说的声音不小，清清楚楚被顾序他们几个听在耳里。

    “气死了气死了！怎么顾星承说什么他们都信啊！一群走狗，我要去跟他们理论理论！”

    顾安气的脸颊鼓鼓的，撸起袖子就要冲过去辩驳。

    顾序拉住他，让他不要冲动行事。

    “三弟，不用管他们，让他们说吧。”

    等一会儿反转了，他真想看看，那几个说他胆大包天的人，见到是顾星承落榜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金沅沅心里有些忐忑。

    不知道她写的纸条，有没有被看到，但看大哥这个镇定自若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事吧。

    她在心里祈祷 ，落榜的一定不要是大哥啊。

    约莫等了一刻钟，一位大人身后带着十几个人出来。

    见手里拿着榜单，顾星承兴奋的抿唇。

    太好了，很快就能看见顾序落榜，名落孙山了！

    看他以后还敢瞧不起他，这回让他也尝尝被别人看不起的滋味。

    榜单贴在墙上，顾星承第一个看的就是前三甲。

    他以为一定有自己的名字，但前三甲不但没有他，反而有顾序。

    他脸上愕然失色，呆立在原地不动，仿佛心跳都停止跳动了，不愿意相信眼前看到的。

    他拉住为首的大人，反复确认。

    “大人，顾序怎么在榜单上，是不是搞错了，他怎么可能在一甲？！”

    他明明买通监考官，把顾序的文章换成大逆不道的文章，他怎么可能还在榜单上。

    这是他筹谋了很久的事，就是光找能收受贿赂的官员，他就找不下三十人打听。

    那个赵权只认钱，肯定会拿钱办事，他干过不止一次，之前都没问题，为什么到他这就出变故了。

    那位大人被扯住衣袖，不耐烦的甩开他。

    “这是朝中诸位大人选出来的，你还想质疑他们能力不成！真是不知所谓。”

    顾序的名次，金若云也看见了，她激动的直接哭了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是一甲，是一甲啊！”

    段书荷扶着母亲，眼里也隐隐有泪花闪过。

    “是一甲，母亲，夫君是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终于可以实现心中的抱负了。”

    他的辛苦她都看在眼里，他有多重视这次科举，她感同身受，能有这么好的成绩，她真的很为他骄傲。

    金沅沅嘿嘿傻乐。

    【太好啦，大哥没有被除名，还进了前三甲，天元国那么多人，一甲可是只有三名啊，大哥就有一个，身为大哥的妹妹，我都显得聪明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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