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是爱笑的，从前她没感受过爱情，和行止在一起之后，她才第一次有了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有人开始在乎她真正的想法。她的喜怒哀乐，把她当成了一个正常的人，女人。

    他会逗她笑，不经意的那种，用他腹黑的秉性。

    哪怕旁人看来特别无聊，行止却很有耐心，给她讲“卖参”的笑料。

    他会在两人一起门口乘凉时，看见一批担着“山参”的农夫，对沈璃说，“看，沈大王，这“卖参”的人群越来越壮大了，连八十岁大爷，都日日去“卖参”，家里的房子是盖的越来越大。”

    “你说，我干回这个老本行，是不是非常正确？”

    逗的沈璃笑的肚子疼，“你要可以，能做到八百万岁。”

    “那不行，我只卖给我娘子，只有她包养的起我的“参”。”

    都是这些不经意的瞬间，在行止神力减弱这十几年，不能够跟着沈璃去看遍山河，两人伟大的梦想一拖再拖，只能被困在这个小山野。

    日子过的却是笑声没停过，行止还会给她扮丑，“这个造型怎么样？拂容那小子下界来看凡界的戏曲，那没见识的未来天君，我扮成这样吓唬他，他这次能不能被吓到？”

    沈璃憋笑揭下他脸上的老年妆，“我觉得他不会被吓到，而是有可能爱上你。”

    “这个妆，我沈璃，不允许。””

    扮老的行止，都那么帅，帅的让沈璃起色心。

    行止玩笑着说，“可阿璃，我神力太差，有一天真的会老。”

    沈璃没说话，行止就转过头，“气死我了，做个假面具把皱纹给我画的这么差，这三十文可得要回来，给我阿璃炖肉吃。”

    沈璃看着气嘟嘟的行止，笑的更甜了。

    她是因为行止，变得越来越爱笑了。

    她也对行止很好很好，好到陪他在凡界的小院一待就是十几年，人间的百年，好的在肚子里悄悄种下他的种子。

    甚至在第一次没有来葵水，去看了灵界大夫，得到惊喜的消息后，她第一想的不是做母亲的惶恐。

    而是要逗行止开心，想好了要对他说的情话，“我们家最宝贝的神君行止，你对我这么好，我没什么送你的，送你个礼物吧，以后你就做一家三个人的饭吧。”

    沈璃从没想过有一天，只逗她一个人笑的行止，什么话都会对她按她喜好，痛快说出来的人。

    会有一天，将他的好收回，也要收回给她的笑。

    ……

    而沈璃突然这样的笑，看在行止的眼里，忽然就像是戳破了皮肉的一把刀。

    行止皱起了眉，“沈璃，那不过是一只雀鸟，我和她并没什么。”

    他没想过他会需要解释，可沈璃突然的反应，让他感觉不对。

    那是一种，很明显的，不该只是逢场作戏的表面夫妻，该有的…

    而沈璃的下一句，已经完全脱离刚才那个主动的吻，“住口吧上古神。”

    “谁说我在乎那只花孔雀？”

    那不过是一只鸟。

    不过，是鸟。

    精准踩中她的每个雷点。

    她当初也就是只被错认的“肉鸡”。

    行止表情难以捉摸，似根本没想形势如此，全是外表冷静的风度，让他看上去波澜不大，沈璃嘴巴更快，“到此为止，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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