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则说：“有点简单。”

    白霜不太情愿：“小姐，可以叫它‘威猛将军’。”

    颜今薏：“……”

    冯妈实在怕这狗死了，颜今薏会难受，故而打听姜公馆哪个佣人会养狗。

    门房上有个汉子，他家养过两条狗，下过四次狗崽子。

    冯妈用提篮装了小黑，拎给那佣人看看。

    那汉子看了，笑道：“怎么弄这么只狗？”

    “养不活是吗？”

    “不至于，这个天不热，养得活。”汉子说，“这狗才睁眼，出生肯定不足五日，这么早弄来做什么？我们家养狗，满月才送人。”

    冯妈：“……”

    她又把提篮拎回去。

    她如实告诉了颜今薏等人。

    颜今薏被吓一跳：“出生才四五日？”

    ——怪不得这么丑。

    也怪不得景闻赫说用牛乳喂养。

    “这个混账。”颜今薏低声骂了句，“他就等不到这狗满月吗？”

    半夏说：“小姐，这是大狗。才出生五日，有糯米背脊长了。”

    颜今薏也比了比。

    无比惊悚发现，的确和糯米身长差不多。

    得长成什么庞然大物？

    这是土狗吗？

    程嫂笑：“等满月送，狗都大了，恐怕小姐你不想要。”

    颜今薏：“……”

    景闻赫不是鲁莽，而是要打颜今薏一个措手不及。

    白霜则说：“我就说威猛将军不一般。”

    颜今薏对此，无话可说。

    白霜喜欢黑狗，每天都要出去买肉给它。

    颜今薏特别拨了一笔款子给白霜，作为小黑的“饭钱”

    没几天，颜今薏就发现，小黑走路稳了、眼睛亮了，毛发也柔顺了些，眼瞧着背脊又长了点。

    她就想起景闻赫说，要送她一只大狗，养到一百多斤，能干翻两个成年男人……

    小黑的确应该叫威猛将军，否则就委屈了它。

    颜今薏很认命养着小黑。

    院子里两只狗，打打闹闹的，连带着糯米都开心了，颜今薏自然也欢喜。

    日子这样过了几天。

    景闻赫还是很忙，又想她，给她打电话。

    颜今薏有点咳嗽——没什么大碍，就是秋上干燥。

    “吃药了吗？”景闻赫在电话里问她。

    颜今薏：“没那么严重，我们熬一些冰糖雪梨吃就可以了。”

    景闻赫没说什么。

    这天傍晚，景闻赫那边的厨子，送了一个食盒来。

    里面一个大盅，炖了一盅冰糖雪梨。

    景闻赫是极尽所能对她好。

    如果他不想让颜今薏做外室、如果他不见面就动手动脚，那颜今薏就承认，他对她很好。

    偏偏，他总难做个君子，不是纯粹的好人。

    颜今薏喝着冰糖雪梨，肺里滋润多了。

    她一夜好梦，睡得很安稳。

    重阳之后，一日日冷了。下了几日秋雨，夜里隐约有点冻手。

    这天难得放晴，颜今薏吃了晚饭后，打算在附近散散步，白霜陪着她。

    她们俩走着，瞧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翻院墙，要进颜今薏这边的弄堂巷子。

    颜今薏看了眼白霜。

    白霜吹了个口哨。

    暗处副官，立马跟上了那个身影。

    继而，颜今薏听到了年轻女孩子的声音：“放开我，你谁呀？哎哟好痛。”

    脚步声响起。

    颜今薏张望了片刻，副官才气喘吁吁抓到一个年轻女子。

    颜今薏的人，抓到了一个年轻女孩儿。

    她长了一张粉圆娃娃脸，大而圆润的杏眼。不太能看出年纪，可能十四五，也可能十七八。

    “你是何人，翻我家院墙？”白霜问。

    女孩子被副官反剪住双手，很是不服气，刘海被汗水打湿了，越发显得她一张俏脸粉白可爱。

    “我只是进胡同。怎么，整个胡同都是你家的？”女孩子叫嚣。

    她丝毫不怕。

    白霜：“胡同？”

    “她是北方人。”颜今薏说，“她的官话口音比较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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