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跟夫人说，咱们亲手去包粽子吃。”张南姝道，“猪猪，你会不会？”

    颜今薏摇摇头：“不太会。”

    “正好，我们都不会，就瞎玩儿。”张南姝道，“好不好夫人？让厨房再准备粽叶和糯米，咱们自己包了吃才香甜。”

    夫人被磨得没了办法。

    张南姝其实不吃肉粽的，可厨房端了拌着酱油糯米，另有咸蛋黄、鲜肉等配料，张三小姐愣是一句多余话没说。

    可见多想玩。

    颜今薏忍笑。

    厨子教她们，几个人包得乱七八糟，连带着夫人自己也手忙脚乱的。

    颜今薏最先学会。

    “珠珠儿最聪明。”夫人夸她。

    颜今薏：“我学东西稍微快些。”

    等她们包得差不多的时候，督军才回来，身后跟着景闻赫和盛远山。

    “……自己包的？”景闻赫微微蹙眉，“好不容易过节，吃点像样的粽子不行吗？”

    督军：“逆子，你姆妈也包了。你不爱吃滚出去，自己去讨饭。”

    景闻赫：“……”

    他看了眼，又问颜今薏，“珠珠儿，我要吃你包的，你包得最好看。”

    盛柔贞低垂着视线，似乎没听到。

    “我没做记号，一起煮了分辨不出来。”颜今薏说。

    好看又不会好吃。

    盛远山特意往颜今薏这边看了好几眼。

    而后在午饭的时候，先端上来粽子，景闻赫准确无误找到了颜今薏包的；盛远山也拿了一样的。

    “我也要吃猪猪包的。”张南姝说，“夫人，您吃我包的。”

    夫人：“……”

    景斐妍小姐翻找，找到自己做了记号的：“阿爸，这是我做的，给您吃。”

    又拿一个给夫人，“夫人，这是给您的，和阿爸的一对儿。”

    夫人失笑。

    督军很开心，嘴上却还是唠叨：“全家这么些孩子，就你鬼机灵，你……”

    “帮我剥粽子，别在吃饭的时候教训小孩。”夫人打断他。

    督军：“……”

    这顿饭，大家吃得挺开心。

    颜今薏没什么心事，单单来吃饭；夫人和督军心情还不错；盛远山和景闻赫都抢到了颜今薏包的粽子，很满足。

    张南姝既有热闹看，又有新鲜粽子吃，大快朵颐。

    景佳彤小姐没心没肺，吃饭就是吃饭，从来不会延伸多想其他事；景斐妍小姐则在督军和夫人面前都卖乖了，她也愉快。

    唯独盛柔贞一个人，满腹心事，吃得艰难。

    盛柔贞回房，屏退佣人，一个人静静发呆。

    她脸色很难看，她自己也知道。

    然而，她院子里除了她自己培养多年的心腹，也有普通的佣人，她们可能会传话。

    盛柔贞不愿任何人瞧见她表情。

    上次她轻敌，重重摔了一跤，至今都疼。

    “小姐，今天收到了一封电报。”女佣敲了敲门，低声告诉她，“是密码电报。”

    盛柔贞回神。

    她打开灯，瞧见放在自己梳妆台上的一张电报，找出密码本译了起来。

    她阴沉脸色，终于好转几分。

    “今天初五，快到了吧？”她把电报扔了，站起身拍了拍手。

    端阳节过后，景闻赫又出去了，他这次去了太仓，参观那边的军工厂；接下来，督军要去自己督辖的其他两个省视察，景闻赫和军中不少高官陪同。

    “可能得六月才能回来。”景闻赫有点遗憾。

    颜今薏：“男子汉大丈夫，理应事业为重。”

    景闻赫笑：“珠珠儿真懂事，回来给你带礼物。”

    他又在松香院住了一晚，逗逗狗，和颜今薏耳鬓厮磨。

    他暗暗下定决心：“这几年把事情做完，统一了江南江北，我就隐居，成天和珠珠儿喝茶遛狗。”

    ……再生几个小孩子，承欢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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