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宇变成一只白色的狐狸，伸了个懒腰，直接跳上了小巷的墙上，朝着自己刚刚放过的唯一一个男人的方向跟了过去。

    本来想着永绝后患，但是隐隐有一种念头困着他的心，受害者，真的只有一个吗？

    张泽宇变成狐狸的形态，鼻子也灵敏了许多，直接在墙头蹦来蹦去，如果不知道地上这群人都是张泽宇所杀，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人一定会觉得毛绒绒的狐狸很可爱，并发表一系列洗白纣王的发言，表示都可以理解。

    毛绒绒和可爱都是狐妖的伪装，如果狐妖真的可爱，就不会精通化形之术了，张泽宇知道自己是狐狸并了解后，觉得自己长得不像亲娘也可以理解，毕竟狐狸的脸说换就换，罗玉凤都可以变成刘亦菲，甚至很多人根本察觉不出狐狸的伪装，说不准老妈和老爸结婚时候的脸都是顺手变的呢，如果真实的老妈变脸变成某种主播掉马的样子，自己的老爸估计会吓到。

    张泽宇个人不是很喜欢毛绒绒，他喜欢扁毛畜牲，因为狐狸爱偷鸡，第一次杀妖就是杀的一只鸡妖，那只鸡妖嘲讽他是杂种——妖族骂人格外的没新意，翻来覆去就会这一句，张泽宇趁着没人注意，直接把那只狂妄的鸡妖拖到了僻静处，两口给咬死了，姿态自然说不上优雅，和农村偷鸡的狐狸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纯血的鸡妖，吃起来就是好吃。

    我呸，只有畜牲才论是不是串串，张泽宇只会吃纯血的蠢货。

    张泽宇远远的听到了警笛的声音，直接起身一跳，走进了一个小店里，大摇大摆的把收银台上趴着的警长猫挤了下去。

    那只奶牛猫直接一个翻身，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年轻男人，张口就是一句骂：“干嘛呢干嘛呢？大清早不睡觉你来我这发嘛疯？！”

    小店里装潢很复古，别致考究，深蓝色的帘子将室内的空间隔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水香的香气，平淡而隽永，店内放着古琴曲，符合主人的气质，就是最近没什么钱，也没什么顾客，只有老板在这里，就是被张泽宇直接一屁股拱下去的奶牛猫。

    老板是一个眯眯眼，一头半长不长的头发，脖子上带着红色的线捆起来的一串铜钱，穿着黑色的汉服，里面是白色的里衣，很奶牛猫，但是莫名穿出了相声长褂的感觉。

    老板化身为人形，身后竟多出一只猫的水色虚影，犹如一只幽灵般紧跟其后。他轻轻摸了摸身后的虚影，那道虚影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直接浮起，如一道闪电般朝着店后面飞去。

    “我来泡个澡，去一下血腥气。”张泽宇被老板拎着后脖颈的皮毛，像是被拎着的一个毛绒玩具，声音懒洋洋的。

    “咱能说人话嘛。”老板做出要把他往外丢的样子。

    “道门的人来了，我刚刚杀人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张泽宇能屈能伸，顺手挠了老板一爪子，不过狐狸形态的他的这个动作实在没什么威胁力。

    老板冷哼：“为了救人类幼崽去杀成年人类，你真是有意思，直接省略发育期，一步到位是吧。”

    说着，老板把张泽宇抱在怀里，直接走向了后面的温泉，顺手给他丢了下去。

    “您要叫特殊服务吗？“

    张泽宇一呛：“什么玩意？”说得跟他来了什么不正经的地方一样。

    “店长服务和店员服务。”

    “我要店员。”

    “好嘞您，店员白川为您服务嘞。”老板直接脱了外套。

    “那我换店长。”

    “——店长为您服务。”老板又把外套穿上了。

    “不是这有啥区别，耍我是吧。”

    “对。”

    “？”

    “啊，店长服务比较贵，你还想找个小姐姐是嘛，多给钱那我可以变。”

    “算了吧，你估计会变成凤姐吓唬我。”

    “嘿，还真让您猜到了。”

    “……”

    被丢到温泉里，张泽宇直接膨胀成了白色的团子，他在水里起起伏伏，因为说话冒出了几个泡泡：“那几个孙子我故意放走了一个，他们可以用妖术，直接欺骗人类的幻觉，应该有道士的人参与。”

    为什么欺骗不了妖类，大概是因为妖族不会管人类幼崽死不死，成年人类妖族都照吃不误。

    “人类都说仁义礼智信，我看呐——”

    “怎么着？”

    “越没有越要强调。”

    老板毫不掩饰的嘲笑，妖族内部的倾轧完全是弱肉强食，鸡妖和虎妖你说他们是同族，妖族内部都不承认，也就是人类会把妖族直接打成一个集体，妖族唯一的共识就是不能伤害幼生期的小妖怪，老板娘的店也来在了幼生区，小妖怪经常去那边找老板娘。

    “有没有关于道门最近在赤城动作的情报。”

    “他们有动作算嘛？”老板又开始讲相声。

    “别跟我扯犊子。”

    “……”

    等到烘干所有的毛发，张泽宇被一个白色的毛毯盖住：“10颗妖丹，好了您嘞。”

    “怎么这么贵？又涨价了？”张泽宇直接将一袋子妖丹丢了过去。“要多少你自己拿。”

    “这不是老顾客的特别价嘛。”老板递过去一壶茶。

    “原价多少？”

    “别人都五颗妖丹，你的特别点，特别贵。”

    “你怎么不叫张连起啊，天天抬杠像那个天津妖。”

    “我姓白，叫不了张连起，不过啊，我可以叫白宝钏，苦守寒窑一十八年。”

    “哎呦，那你的薛平贵是谁啊。”

    “王宝钏是一种态度，不需要薛平贵，你要是愿意当，我当你死了也行，记得十八年后找我当皇后——”

    “……”越扯越没边。

    老板的铜钱在他的手中弹来弹去，拿着张泽宇的断尾串好，挂在了天花板上，嘲笑道：“直接断了一条尾巴，你以后不努力修炼，就得一直叫八尾狐了，到时候妖族开大会，您猜怎么着，好嘛，一口一个老八。”

    “……我可去你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就是老板，张泽宇战术喝茶。

    老板和老板娘当然不是一对，老板大家都叫他白川，是白家的妖，不过不是道门十大世家的白，妖族里的大家族也有一个白家，家族嫡系都是白猫妖，老板就是这个白，可惜老板虽然姓白但却是一只奶牛猫，出了名的神经病，黑色占比最大的那种，放在动漫里大家都得尊称他为黑猫警长，因为不知道惹了什么事直接跑到了赤城。

    现在主要经营他的温泉店，老板每天的兴趣就是看笑话，看道门笑话，看妖廷笑话，按照老板的话来说，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笑话，嘿，还挺有哲学。

    …

    ……

    …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巷子后钻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从墙角移动，探头探脑半天，确定四下无人，才往红灯区的方向走去。

    张泽宇如果在这里，也会诧异于刚刚的壮汉怎么变成了一个干瘪老头，他在张泽宇刻意的放水下逃了出来，此刻混到了鱼龙混杂的红灯区，打算从这里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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