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修道是尺寸，亦是手中刀，也是手中鞘，是吗？”

    白玉凝的双眸愈发明亮，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笑容。

    “不错！”

    柳怀仙点了点头，道：“虽然小凝你是天生水灵根，单凭天生水灵根极致近水的潜力也可在百年内踏入第三步，可这样的道，并不属于你……”

    沉吟许久，柳怀仙内心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问道：“如今你已是元婴期，以你的修炼速度，不日便会踏入化神期，为师欲在玄道宗事了之后，让小凝你走出南域，或许选择留在宗门，你的道路会……”

    “啊？？？”

    白玉凝连忙开口：“师尊，我要出去玩！”

    安全，安全，太安全了！

    她早就想着怎么让柳怀仙放心的让她出去浪，毕竟东临宗熟人太多，知道她那段时间弱鸡黑历史的人也太多，她总感觉自己装逼没装好。

    她连行走江湖的外号都想好了，就是担心柳怀仙不让她在修为尚浅时走出南域，结果想不到柳怀仙也有这个打算！

    “桀桀桀桀……真是一位好师尊呐~”

    “……”

    柳怀仙看着跃跃欲试的白玉凝，愈发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嘿嘿，师尊，放心吧，我独自出去游历，不会轻易使用月下美人以及三小只的！”

    听到白玉凝这话，柳怀仙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东胜神洲州域无数，极为辽阔，还有一些被誉为‘正宗’的祖庭之地，还有洞天福地一说。”

    “洞天福地？”白玉凝好奇问道：“师尊，这是什么？”

    “浩然九洲修行宗门，拥有第三步修士便可视为一道宗师，可实际上问道期在这浩然九洲依旧渺小无比，而那些被视为祖庭的宗门，则是有着第四步的修士坐镇山河。”

    “祖庭与坐镇山河的关键便是那个宗门能否有一界洞天福地能够孕育繁衍修士的小世界。”

    柳怀仙叹了口气，说道：“听闻，这些洞天福地的‘天道’为坐镇祖庭山河的老祖所化……”

    “嘶……”

    白玉凝整个人就是愣住。

    前一世，白玉凝曾听过一个大胆的猜想，她们所生活的世界，会不会只是某个生物体内的细胞。

    这种事情，陈少微这个天人境，可没有告诉过她啊！

    不过想了想，当初对方指导她时，也就说了一下第三步阶段的修炼，第四步的修炼只是说了大概，详细的对方是一点也不愿意告诉她。

    若是这些洞天福地的天道，只是修士所化，那……

    结合起水神传承记忆中，远古时期的那场登天一战。

    在水神的记忆传承当中，第四步的天人境，也仅仅只是有着登天一战的资格，甚至只能算作一条大号杂鱼。

    “卧槽！老娘不会真的是在一个强大无比的修士的身体里？”

    “道不可言，道不可言啊……”想到这里，白玉凝惊恐的看向九天之上，没敢再多想。

    ……

    九天之上，小豆芽看着天道化身得意道。

    “老登，我说小白可以的吧！”

    常人所言，人在做天在看。

    天道化身此时隔着九重天阙望向白玉凝所在的位置，在“看”到白玉凝说出“师尊，修道是尺寸，亦是手中刀，也是手中鞘，是吗？”时，祂眼中神情不再如同以往那般无情。

    最大的自由，便是不自由，这便是天道。

    “哦？是吗？”听到小豆芽的话后，天道化身这才将目光收回，抬起头看向对方。

    话音刚落，盘膝而坐的天道化身做出一个欲站起身的动作，随后只见祂的身上无数道金灿灿的符文锁链死死捆住了天道化身。

    更深层的逻辑则是，凡人畏惧絮乱之果，仙人畏惧无端之因，那么天道更惧无序混乱——这便是所谓天条。

    小豆芽见状，欲哭无泪。

    天道化身的男子见到小豆芽哭丧着脸的表情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很善了。”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益有余。

    人体有五大桎梏，天道又岂能例外？

    五大桎梏在小豆芽的资料库中称为：基因锁。

    在浩然九洲修士口中，则是称之为：道。

    “那么，还觉得当初我的修正是错误的吗？”天道化身微微一笑。

    “啊！！！这该死的变数，那我的毕设怎么办！”系统小豆芽抓狂了！

    哪怕是系统之家里，它那已经游历过许多世界的大哥来也不一定能行啊……

    让它一个刚实习的系统，帮助一个几近完美世界的大千世界晋升，这不是要它的老命吗？

    “实在不行，带着你口中的小白，在世界壁垒处寻一洞天福地，让她坐镇其中，以身化道，不就可以完成你的使命了吗？”天道化身用蛊惑的语气说道。

    “哼，你这个老登休想！我才不会糊弄小白！”小豆芽双手抱胸，撇过脸去不再看祂。

    “这就不太善咯……”天道化身闭上双眼，不再看这个所谓“系统”。

    ……

    看到白玉凝沉吟不语，柳怀仙并不意外，当初的他得知这个消息时，同样惊心不已。

    只不过，当初他得到这个消息，是在五百年前破开第三步关隘，成为东临宗宗主时，曾在祖师堂内与开山祖师有过一段坐而论道的经历。

    柳怀仙从不担心自己的弟子原地踏步，他只担心对方一时不慎，走错了道路。

    至于将宗主之位留给自己的亲传弟子？

    柳怀仙曾经有这样想过，可是当白玉凝以身魂完整踏入画像空间时，他在心里就有了决断。

    下一任宗主，只会在周云海，赵灵，徐烨与王仙之四人当中出现。

    “谁说一宗之主一定会在圣子与圣女当中产生呢？”想到这里，柳怀仙在心里得意的笑了笑。

    东临宗属于他的旧时代过去了，属于年轻一代的新时代已然来临。

    或许在东临宗年轻一辈眼中，萧煜与白玉凝两人相差无几。

    在柳怀仙眼中，虽然他不知晓萧煜的未来会如何，或许萧煜这位年轻时远比他更加优秀的后辈，小小的一个南域留不住他。

    但柳怀仙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小小的一个东胜神洲，留不住他的弟子！

    东临宗在南域境内算得上小有名气，可放眼东胜神洲，也仅仅只是二流，若将目光放在这浩然九洲，恐怕只能达到三流。

    “哪怕是那大日高悬的正阳山，得此二人之一，当兴！”

    柳怀仙看着依然处于沉吟思索状态的白玉凝，内心振奋不已。

    可就是这么一座在东胜神洲完全排不上号的宗门，竟能同时拥有萧煜与白玉凝这两位卧龙凤雏。

    既然如此，何愁东临宗没有机会成为祖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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