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心情愉悦哼着小调跑一会儿走一阵，两旁的小鸟儿也好像跟着他欢快的飞舞着，日落前的风凉爽地拂着脸庞，十里路没怎么觉得就到了，豆腐曹已经起来了，熬了稀饭，煮了玉米棒子，见他回来说了声：“你姐呢，一觉醒来你们都不在了。”

    “我姐去县里头了，守着三兰家看马万春去了，我去了趟杨树坡。”二娃满面春风的说。

    “那她晚上不回来了？住哪呢？”

    “不回来了，住旅馆啊，放心吧，爹做好饭了？走的我也饿了，我们吃吧。”二娃舀了两碗稀饭，拿出玉米棒子啃了起来。

    “就饿成个这？中午没吃饭？”豆腐曹看着他说。

    “吃了，走了十来里地呢。”二娃嘴里嚼着玉米说。

    “都安顿好了？”

    “安顿好了，爹，有个事想问问您的意见。”二娃假装顺口的想问玉儿的事。

    “说吧，想娶媳妇儿了？”豆腐曹见他从杨树坡回来喜上眉梢的样子就猜着七八。

    “啊，爹你咋知道？”

    “脸上都写出来了我能不知道？是玉儿？”

    “嗯，赵五成答应不要她的赎身钱让她回家，明天还要过来和你去提亲呢。“二娃也就直接说了。

    “你自己怎么想，这事儿爹依你，你要觉得合适那明天我就去提亲。“豆腐曹倒是开明，也没嫌弃玉儿丫环的身份。

    “我觉得挻好，玉儿聪明懂事，也不嫌咱家没钱没地的。”二娃抬着眼皮说。

    “那明天赵五成来了我就和他去康日山家喝酒了。”

    没想到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二娃高兴的一宿没睡着，自己成了家姐姐难不成还不放过自己？真是一举两得，不过麻烦的是自己去上学她怎么办？带着吧不方便，不带吧刚成亲就让她在家守寡，真是头疼。

    “希聿聿”的马声过后，凤儿和虎虎兴冲冲的跑了回来，二娃出门一迎见不是赵五成倒没那么高兴致了，凤儿高兴地对他说：“马万春死了！”说完又跑进豆腐曹房间把这消息告诉了豆腐曹。

    二娃和虎虎也进了豆腐曹的屋子，豆腐曹问凤儿：“快给爹说说怎么回事？“

    凤儿手舞足蹈把马万春的死描述了一遍，听得豆腐曹舒畅无比，“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这下爹就放心了，咱们一家人又可以开开心心的生活在这里了。“

    述说完后，凤儿突然发现豆腐曹穿着许久不穿的长衫，兴高采烈地问道：“爹你这是早有预感吧，把长衫都穿出来了，准备庆祝一番吗？“

    “是要庆祝一番，不过不只是为马万春的死。“

    “那还为啥？“凤儿看着豆腐曹说道。

    “老曹啊，给你道喜了！“赵五成这时也来了，进门就喊道。

    “这不，来了，就为这个！“豆腐曹说完出去迎接。

    凤儿和虎虎不明所以，跟着出来，见赵五成马褂长裤黑皮鞋正和豆腐曹拉着手说话。二娃他们分别问了好，豆腐曹就引着进了堂前方桌坐下，二娃没进去，虎虎见他没动也没动，凤儿进去给倒了两杯水，匆匆出来，好像预感到些什么，一本正经地看着二娃问道：“什么事爹这么高兴？“

    “没什么，他们不正说着呢么，“二娃心虚地低着头用脚来回搓着地。

    “没什么？我看是有大事！说，乘我不在你和爹要做什么！“凤儿越发怀疑，刚才的兴奋早已经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怒气。

    二娃没敢说话，转身坐在了院子里的桌子旁，虎虎见事有蹊跷，凑过问：“啥事，还神神秘秘的。“

    “说的没啥事，你们去问他们。“二娃转过头看着旁处。

    这时豆腐曹和赵五成前后出来了，豆腐曹拿着一卷儿鞋布冲他们说道：“你们在家呆着，不要瞎跑，我和赵队长出去一趟，中午不回来吃饭，你们自己弄的吃。“

    “做啥事这么急还得上午去？“凤儿问。

    “能不上午去吗？这叫‘蒸蒸日上’，“赵五成乐呵呵地说道。

    虎虎这时看明白了，按不住嘴的叫道：“曹叔，你这是要去提亲啊！还拿着鞋布！“

    “是啊，怎么你们不知道吗，我这个媒人和你爹去给二娃提亲。“赵五成边走边说。

    “他俩昨天去县里了，早上刚回来没来得及说呢。“豆腐曹后脚跟上也出了门，他不知道凤儿对二娃的意思，也没注意凤儿的表情。

    凤儿听到赵五成的话，脸色大变，怒目盯着二娃，好像要喷出火来，哆嗦着嘴唇半晌没说出话来，虎虎一见这架式知道要出大事儿，

    “我回家看看我娘去。“说了一声赶紧溜门出去跑了，顺手给把大门关上。

    凤儿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胸口一口气升不上来倒了下去，二娃还准备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呢，却见姐姐倒在了地上，他急忙冲过去，扶起凤儿，用手使劲掐着人中，凤儿还是牙关紧闭，吁吁的出着气不吸气。

    二娃抱起凤儿冲向她的房间，把她放在炕上，顾不得别的，双手按在胸上使劲的往下压，压了数次，又用嘴对着凤儿的嘴使劲吹气，折腾了一会儿，凤儿缓缓醒了过来，看着不断放大的二娃的脸，还有伸向自己的嘴，凤儿张开两手就把他紧紧抱住，使劲的吸上他的嘴，贪婪的吻着。

    二娃促不及防，被她不顾一切的抱着，心里着急的要命，却不敢用劲怕弄伤她，就这样翻滚在炕上，凤儿撕扯着两人的衣服，这个季节衣服都很轻薄，一个是血气方钢一个是急于占有，两人很快就越过了红线，赤条条抱在了一起……

    二娃看着正在穿衣服的凤儿，五味杂陈，自己终究是没有逃过姐姐的手心，爹还在玉儿的家里商量着自己的婚事，如今这样自己如何面对姐姐，又该如何面对玉儿呢？

    凤儿收拾着炕上的星星点点，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说过，这辈子你都不要想甩开我，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女人，你就是我唯一的男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阻止你娶玉儿，她会成为你的正房夫人，或许以后你还会有别的女人，我都不管，我也不和爹说了，权做你我的秘密吧！“

    “你这又是何苦呢，“二娃逃跑一样回到自己房间，换掉已经撕坏了的衣服，悻悻地躺着，原来姐姐的爱让他有些负罪感，现在却是沉重，沉重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疯狂的冲出家门，一口气奔出不知多远，一片收割完的玉米地上，他大声的喊着，像是要吐出胸中的所有烦闷，渐渐力竭，跪在了地上。

    眼前出现了一双鞋，那熟悉不过的黑色绣花鞋，是凤儿的鞋，随后一个身影蹲了下来，抱起他的头搁在了她的肩上，凤儿那被汗水浸透了的衣服传出阵阵湿热，头上的汗水顺着发丝滴落，是担心他跑着追过来的。

    “喊吧，哭吧，是我让你为难了，是我太任性了，本来我可以给你时间的，却没有控制住自己，是我的错，你骂我吧……“凤儿哭了，哭的很伤心，哭的很真实。

    “玉儿过门后，我就走，离你们远远的，再也不给你添麻烦，再也不让你因为我难过，呜呜……”

    两人没再说话，就这样抱着、哭着、流着眼泪，过了许久，二娃抬起头来，抱起凤儿挂满泪水的脸认真的吻了下去，许久没有放开，凤儿震惊的双眼再次涌出了泪水，但这次是幸福的泪水，两人深情相拥，这次没有强迫，没有被动，原来自己也是深受着凤儿的，只是让一声称呼禁锢了自己的感情，当听到她要离开时，这层禁锢才得以打破。

    二人坐在地里，凤儿问：“真的不恼我了？”

    “为什么要恼你呢？是我自己想不开罢了，”

    “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吧，炒个菜，叫上虎虎一起吃！”

    “是要庆祝自己吗？”凤儿靠在他的肩上说。

    “是我们要庆祝自己！”二娃看着她深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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