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杯！”瓦里西举起来了酒杯。

    在下塔吉尔的时候，秦振华并没有去参加晚宴，一次都没有去过，以至于让人以为秦振华根本就不会喝酒，如果是这样猜的话，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秦振华当然会喝酒了，在草原上，谁还不会喝酒，对瓶吹不了一整瓶的话，那根本就不叫草原人，凡是天寒地冻的地方，喝酒都是基本功。

    现在，瓦里西举起酒杯，看着秦振华也举起了酒杯来，一饮而尽，顿时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来：“秦厂长，这是把我们当自己人啊，够意思，爽快！”

    在酒桌上，谁能喝酒，谁能不推脱，该喝就喝，那就会被人认为是个豪爽的人，只要是喜欢酒桌文化的，几乎都是如此，不分国家。

    秦振华在下塔吉尔的时候，并没有喝酒，晚宴一次都没有去过，来了这里，居然喝的这么痛快，这让瓦里西很满意，认为这是在给他面子啊。

    “秦厂长，够意思，来，咱们喝一杯。”杜拉巴说道：“多谢啦。”

    谢什么，自然是不用明说的了，杜拉巴端起酒杯来，也是一饮而尽。

    三杯酒下肚，话自然就多了起来。

    “杜拉巴先生，我们试了贵方的T-80UD坦克了，动力方面，我也觉得不咋地啊。”秦振华说道：“你们的发动机，真的是不行。”

    “对啊，我估计，那种燃气轮机的坦克，性能应该更强悍一些。”王二柱在一旁说道：“咱们要是能开辆燃气轮机的坦克，试一试，那就能比较出来了。莫洛佐夫设计局，走水平对置发动机的道路，那就是个坑啊。”

    “没错，论提速，没有任何一种坦克发动机能比上燃气轮机，但是，燃气轮机就一定好吗？要是好的话，咱们的T-80UD，为啥能获得批准，大批量地生产？坦克是陆战的主要武器，那可是要讲究平衡的，他们的坦克太贵了，苏联也装备不起，而且，烧的还是航空燃料，今天你们开的要是燃气轮机的坦克，我可做不了主。”对那些评价，杜拉巴没有正面回应，反而用了这些语言来反对。

    “坦克发动机，必须要小巧，在最小的体积下，发挥出来最大的动力性能，这样才是一款好的发动机，你们进口的德国人的发动机，就那种396发动机，寿命过万小时，好不好？好，但是，你们能把它塞进坦克的发动机舱里面吗？根本就不行，那也的坦克，背着一个大屁股，还怎么打仗？”

    听到这句反驳的话，让秦振华都有些无语了，他们就是打算把那款发动机塞进哈立德坦克的发动机舱的，现在，居然被人家指出来了，那就不叫坦克了，背着一个大屁股了？

    “那又如何，西方的坦克，哪个不是背着大屁股？”王二柱说道：“你们一味地追求小巧，结果呢？性能上不去，小巧有什么用？要我说，你们就是没有魄力，设计一款质量更大的坦克出来看看啊，就像是西方那样的，五十吨，六十吨，那样才能更容易布局，你们的坦克里面，空间太小了，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王二柱是不停地诉说着不满。

    “大屁股，是在后面的。”王二柱继续说道：“打仗，只要打前面就行了，后面开炮，难道是撤退吗？就和在后背上中弹一样，那可是最丢人的行为了。再说了，西方都有自动抬炮系统，转到后面的时候，炮管自动抬起来，根本就不用担心和那个大屁股相撞。”

    “坦克的重量，必须限定在某个数量级上，这样才能够满足国家的使用条件。”杜拉巴说道：“我们控制自重，那是有原因的。”

    “有什么原因？桥梁承重不够，就加重桥梁，拖车不够，就用大马力拖车，哪里有那么多的说法，你们该不会是想着限制自重，这样西方的坦克过不来，遇到桥梁就得压垮吧？这就是纯粹的自欺欺人了。”王二柱的话，是越来越大胆了，苏联军队，怎么可能再打一次卫国战争，他们一直准备的是横扫欧洲啊。

    要不是王二柱，换另外一个人，杜拉巴今天就要和他发飙了，但是，杜拉巴哪怕是酒精上头，也没有大声地呵斥起来王二柱。

    “我看啊，事实胜于雄辩。”秦振华说道：“为了让咱们心服口服，干脆，弄一辆T-80坦克，让咱们回去测试测试，看看您说的那些好处，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用。”

    听到这话，杜拉巴眼睛里面的醉意全无，端着酒杯，说道：“咱们现在喝酒，不说这个了，换一个话题，对了，有关你们在这里做生意的事情，可以谈一谈了。”

    说到这里，瓦里西终于插上了嘴，因为此时杜拉巴用的是俄语了，刚刚他们叽里咕噜地用汉语，说了不知道什么，让瓦里西很是恼火，不过，他也不怎么担心，这个房间，录音系统一直开启着，回去之后就能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了。

    “做生意的事情嘛，我也不熟悉，等到明天的时候，我们的建丽集团的负责人就会来了，同时，第一批货，也应该会运到海关了，到时候，咱们再详谈，如何？”秦振华说道。

    “好吧。”

    看到秦振华不愿意谈这个问题，瓦里西也就没有继续下去，双方接着喝酒，尽兴之后，终于散了。

    回到了酒店，几个人都有些好奇秦振华的举动，等到那名随同前来的安保人员检查了房间之后，终于，聂倩倩先开口了：“你怎么没有接着说下去？那可是个好机会啊！”

    “这种事，不能着急啊，我们已经放出了口风去，接下来，就看对方是否上钩了。”秦振华说道：“我相信，那个瓦里西的眼睛里，金钱早就胜过了一切。”

    虽然今天喝酒的时候，说的是乱七八糟，但是在那些话里面，秦振华已经把真实的目的夹杂进去了：我们要一辆T-80！

    至于好处，则是我们国内的商业往来，现在，两国的关系已经正常化了，苏联国内急缺轻工业产品，东方大国则有这个方面的优势，可以说，今后的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只是和谁合作的问题了。

    那个瓦里西，很有想法。

    果然，没等了多久，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秦厂长，打扰了。”瓦里西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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