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这不是吃不吃的问题，这是他的态度问题。”他的态度不好，她就不能消气不能和他复合。许素和霍风藤希望他们分手，他希望他们结婚。以他一辈子的经验来看，他们是彼此的良人，会幸福的。霍家家大业大什么都有，就缺幸福了。如果他用全部家当可以换到和老太婆再幸福一年，他是愿意的。

    哑巴收回油鞭。

    霍南图已经吓麻了，头皮一阵阵收紧，他忍着剧痛，把她从身后捞到身前，紧紧按在怀里：“你疯了是不是……这是浸了油的油鞭……这一鞭子能要了你的命……江宛童，谁让你过来的……我的事要你管……”

    江宛童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霍南图心有余悸，他抱着她，安抚她，叱骂她：“你才几斤几两重……轮得着你来管我的事情……以后我的事情你离远点……我一个大老爷门让一个女人保护，我不要面子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忽然扑过来，我没有被打死，先被你吓死……你刚才吓死我了……你要出点什么事，你说怎么办……”

    霍南图后怕，万一……他不敢想那种万一，抱紧她，让她紧贴着他。用这种方式感知她的存在，他心里能踏实些，亲吻她的额头，手指擦拭她的眼泪：“以后不要这么冲动。”

    江宛童就是哭。

    她一直哭，哭得停不下来。

    她心里是真的很恨霍南图，真的很想远离霍南图，可是看见他受伤她又慌了神。朝他扑过来的时候，她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的后果，只想他不要再受伤。他受伤她心里……还是会很疼。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恨他，她还是会心疼他？

    看到他流血的肩头，她泣不成声：“疼吗？”

    霍南图惨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她误会他又怎样，她心里还是关心他的：“心里更疼。别哭了，哭得我的心都烂了。”

    五叔姨夫笑。

    五姨抹眼泪。

    霍老似乎看到了希望，扣扣桌子：“老五把南图带上楼，我和童童单独聊几句。”

    五婶把江宛童扶回座位，五叔和哑巴把霍南图扶到楼上，霍老把手边的消毒毛巾递给她擦脸：“童童，现在你消气了吗？”

    江宛童：“……”

    她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霍老话中话的深意，明白了这一桌全鱼宴的深意，也明白了这顿家法的目的：“爷爷，你全都知道了？”

    “我全都知道什么了？”

    霍老故意卖关子，让她亲口说，或许还能听到他没有查到的事实。她吸了吸鼻子，全盘托出，没了再隐瞒的必要。霍老虽然老了，可他的势力还在，只要他查，他都能查到：“答应冲喜后，我和霍南图就在着手准备结婚的事情。他不想声张，决定隐婚，我同意了。我们拍了几组婚纱照，去了教堂，又在教堂发生了咖啡中毒。”

    “杜星燃陪我去的医院，要签字的时候，他在照顾温小园。”

    “他和温小园……”她想说，可理智告诉她，还不能说。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情，未必在霍老的承受范围：“他和温小园感情好，我能理解。可我不能理解，生死关头，没个轻重区别。我提出分手，正如爷爷所说的那般，我不想因为冲喜委屈自己。”

    霍老点点头，和他查到的基本符合。

    江宛童低下头，泪水涟涟：“爷爷喜欢我，我是知道的，因为知道所以不敢告诉爷爷真相。爷爷。”她抬起头：“我和霍南图已经分手，他拗不过我，已经同意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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