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离开，包厢只剩她们母女。

    江宛童把茶杯移开，从包里拿出镜子放在沈柔面前：“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个美女？你再想想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比你现在强？”

    沈柔目眦尽裂：“这都是你害的。你害的。你非要三百万。你非要退还金镶……”看向她的手腕，没有看见金镶玉，神情又是地震式的大变：“你的金镶玉呢？”

    “还了啊！”昨天摘下来之后，就一直放在路憬琛的车里。她怕打碎也怕江言看见，他们看不见会相信也会死心：“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你们不给钱，金镶玉就要抵债。”

    “你抵了债还要我给钱？”

    “霍南图和我分手了。”

    “什么？”

    “分手后金镶玉不能抵债只能归还，许素的钱还欠着，这些天我躲你也是躲许素。”

    沈柔癫狂了，朝江宛童扑过来：“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要分手？”

    江宛童按住她的手，把她按回座位：“江家有什么？一个贪财的爸，一个无脑的妈，我都替你们丢脸，霍南图又凭什么一忍再忍？淞城缺女人？淞城缺漂亮的女人？淞城缺和他门当户的女人？姓江的在淞城都可以左拥右抱情妇满市跑，他不能？妈，你记住，三百万是你问霍南图借的，三百万是进了他的口袋，霍南图收不回账就只能从他公司拿，明白吗？”

    “你说，那些证据是他收集递交的？”

    “不然呢？”江宛童不确定是不是霍南图，但是有这种可能。江言这些年贪的无耻，得罪的人也不少，对手摆他一道也有可能。不管是哪种可能，把霍南图搬出来，震慑力更大。

    沈柔垮了，精神涣散，六神无主。

    江宛童敲敲桌面，把她的神唤回来：“霍南图和我已经成了对手。你们想要钱，他偏不给。你们打杜家，他偏给杜家撑腰。罚款和赔偿金是银行配合法院进行执行，三百万你们不还给霍南图，霍南图还会让你们再赔一笔狠的，不信你们试试。”

    沈柔怕了，眼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滑下来，给松弛的脸庞又增几分老态：“童童，你帮帮我，帮帮我，我要办不好这件事，他就不要我了。你也看到了，我什么都没了，我……”

    “你还有我。只要你肯听我的话，你很快就能和他复婚。”

    气氛忽然安静。

    四目相对。

    沈柔其实不笨，是恋爱脑控制了她，江言又擅长对她pUA，江宛童帮她洗脑：“江言和你结婚的时候，你存款比他多。江言和你离婚的时候，他存款比你多。他爱钱，谁的钱比他多，他就选择谁。你想和他复婚，首先要让他变穷，比你更穷，穷到你可以拿捏。”

    沈柔瞳孔放大，认知体系在她脑海翻天覆地。

    江宛童继续说：“你不要怕他赔钱，还要让他多赔钱。他没钱外面的女人会离开他，有钱的女人不会稀罕他这把年纪的老男人。他无处可去无人可要，如果你非他不可，这时候可以逼他复婚。他给你画了那么多年的大饼，你也可以给他画大饼，说我可以帮他找翻身的机会，但是他得对你好，很好的那种好。懂了吗？”

    沈柔的眼中有异光流淌，艰难的咽咽口水：“给他画大饼的时候，你会配合我吗？”

    江宛童语气坚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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