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灵气？”秦一仔细看完整篇《基础练气》法后，虚心向羿请教到。

    正在打着自己算盘的羿听到秦一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道：“你连灵气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谈什么修炼。”

    “我应该知道吗，我从见过，也没听过。”秦一实话实说道。

    羿强忍着怒气，说道：“日月星辰，草木山川，蕴精育灵，灵气...啊...我该怎么跟你说，灵气就是天地之间...这个...”

    “我懂了。”秦一说道。

    “你懂了？你懂什么了，说来听听。”羿内心长舒一口气。

    “我懂你语缺词穷，难以形容的内心煎熬。”秦一说道。

    “大胆！”羿歇斯底里的说道：“总之灵气这个东西你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没悟性就别想修炼了。”

    秦一突然轻笑起来说道：“哈哈，别生气，世外高人。我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在我识海直接传输给我信息，我怎么会不明白呢。”他顿了顿，又说道：“只是，我们这没有灵气。”

    “你说什么！怎么会没有灵气。”羿不可置信的说道。接着他感知到秦一的思维波动，他发现一个令自己绝望的事实，这片天地现今真的没有灵气。与其说是没有，不如说是灵气稀薄到微不可察。

    羿此刻心绪复杂，没有灵气的事实让他产生仿佛跌入深渊般的无力感。如果没有灵气，那就不可能重塑肉身，不可能恢复修为，更谈不上完成大长老交代的重任，甚至他现在的这缕神魂也支撑不了多久时间便会彻底消散。

    秦一并不知道羿的内心变化，他只能被动接受羿传导给他的思维，无法主动感知羿在想什么。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羿主动开口了：“小鬼，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灵气的事，放心，我答应给你的好处自不会少，现在你去休息吧，没事不要打扰我。”

    秦一并没有失落感，毕竟今晚已经见识到太多神奇之事，就且先看羿能想出什么办法。他应声道：“好，那就辛苦高人您了，我还有一个疑问。”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羿说道。

    秦一直接说道：“你不会无时无刻都在感知我的思维吧。”

    羿又是一声冷哼，说道：“你以为感知你的思维不需要消耗吗，我现今本就只剩一缕神魂，除非有万不得已的事，否则谁会无时无刻盯着你那点小心思，放心吧。”

    “那就好。”秦一倒也干脆，说着便倒头继续睡觉，或许是一直与羿进行意念交流，消耗精神，倦意甚浓。

    羿本就神魂虚弱，经过这么久的感知意念，也觉得神魂随时都会消散，他只能进入沉眠，利用秦一识海中的本元蕴养神魂。

    三天之期很快过去，转眼就到了秦家与莱斯约定比武的日子。这三天，秦建国用尽办法想打探莱斯四人之前的比武情况，但收获甚少。原因是，与莱斯进行过比武的修行者，在比武之后都失踪了。这也让秦家上下忧心更甚。

    莱斯四人准时达到秦家，这次没有过多客套，开门见山问道秦家由谁出战。秦建国本想提出三战两胜制，然后由自己先行出战，如果能击败莱斯固然好，即使落败，也可以摸清楚莱斯的底细实力，然后再由秦老爷子出战扭转胜负。

    可是秦之恒阻止了秦建国，秦老爷子提出一战定胜负。他认为自己是秦家目前实力最强的人，如果他都不能应付，那秦家其他人也没有出战的必要，徒增伤亡。

    秦一看到两人的争论，平静的说道：“爷爷，我认为父亲说的对，就让我先出战，替您二位打探打探对方的虚实。”

    秦之恒哈哈大笑起来，他从没笑得如此开心，说道：“好，好，好。这么多年来小一尚是首次对武道有关的事情如此主动，不管今天比武结果如何，我们秦家都值得开心。”秦建国丁玲夫妇也欣慰不已。

    秦一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想来，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内心想要保护家人的信念。此外，之前与羿的一番交流，或许也悄悄改变了他对武道的看法。

    莱斯看着秦家一派和谐的氛围，已经显得有点不耐烦了，他淡淡的说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尽快开始吧，反正怎么比你们都胜算不大。”

    说完，莱斯的其中一个仆人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众人也都让开身位，腾出空间给比武的人。

    秦一无视莱斯的轻视，默默收摄心神。这是他武道修行以来真正与人战斗，之前都是与家人切磋，毕竟都留有余力。他不敢大意，使出攻防兼备的起手式，想等待对方先进攻。

    那个仆人虽然样貌粗犷，但并非莽夫，他也按兵不动。两人就这么对峙起来。

    接近一分钟的沉默，莱斯看不下去了，喝道：“阿四，你在等什么，速战速决。”

    那个叫阿四的仆人听到莱斯的喝令，终于动了。他右手一招刺拳攻向秦一的中路面门，试图以最简单的方式破掉秦一非攻非守的圆满状态。

    这一拳速度极快，虽然走的是直线刺击，但携带的力量却极大。秦一感受到对方的拳风，知道不能硬抗，起手式瞬间变为交叉下击，他要通过下击改变对方的拳路从而卸掉这一拳的力量。

    两人首次交手，秦一的目的达到，确实卸掉对方的拳劲。但是，自身也就不能再保持非攻非守的圆满状态。阿四等的就这一刹那，他在拳劲被卸之时，左腿猛地发力，一记膝撞由下而上击向秦一肋部空虚之处。

    这一击非常怪异，正常来说为了维持身体平衡，不可能在手部劲力往下走的同时，还能单脚支撑另一支脚做出由下而上的发力。

    秦一在卸拳劲之时，已经做好防止对方二次攻击的准备，不过，他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对方上路的攻击，这是人之常情。

    可是阿四这怪异的下路攻击，却大大出乎秦一的预判，秦家众人也看出门道，暗呼：“小心。”莱斯嘴角却划出一个弧度，喃喃道：“结束了。”

    电光火石间，秦一只能凭直觉后撤半步试图躲过阿四的膝撞。哪知阿四似乎早预料到秦一只能后退躲避，左脚小腿顺势发力，改膝撞为侧边腿，直取秦一脑门。

    秦一正处于后退间隙，新力未生，眼看就要生生吃中这一击。他急中生智，矮身躲避的同时，出腿踢向阿四的支撑脚，转退为攻。

    这时阿四做出一个更为违背常理的应变，他整个人跳起半米之高，堪堪躲过秦一的攻击。这一跳极为突兀，没有屈膝发力的动作，看起来好像被人抓住头发生生提起一样。

    一个回合下来，两人均躲过对方的攻击，重新回到原先的对峙状态。

    阿四眼神充满疑惑，他对自己的速度、力量以及变招有着绝对的自信，可是眼前这人却能一一化解。莱斯则变嘲讽为兴奋，就好像在说终于碰到一个能打的。

    秦一心里却踏实了很多，他战斗时经常不拘泥于招式，而是喜欢听从身体的本能反应。但一直以来他都是与家人过招切磋，误以为是大家谦让自己。这次与阿四的对战，终于让秦一知道自己这种战法路子是真的能行的。

    其实，这种敏锐的身体本能反应，是武道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天赋，有些人很轻松就能做到，而有些人只能通过不断的练习才能勉强为之，这两者显然存在天壤之别。

    只是这时候的秦一还没有如此深切的体会，而他的爷爷秦之恒一直以来在武道修行上任由秦一随性而为，也正是发现了他的这种天赋，所以只是督促秦一，却从不强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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