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阳光明媚。

    高二开年级大会，小风和同学们搬着军训时用过的小马扎，整整齐齐坐在操场上听着。

    年级主任再次强调：“……今天放月假，你们回去了不要随意攀爬，去摘桂花，摔伤了，得不偿失……”

    将近散会，旁边的女生扯了扯小风的衣角，凑近了，小声说道：“班长，我们去摘桂花吧？我晓得一个地方，桂花开得特别好，特别香！”

    小风扭头问道：“几个人？”

    女生答道：“就我和你啊！”

    小风不假思索答道：“不去。”

    “班长，你就去吧，你个子高，一伸手就能摘到！”

    “不去，散会了我还要坐车回家，去晚了就没车了。”

    女生扯了扯他的衣服，“不会的，那地方不远，就在学校附近，那树太高了我摘不到……”

    小风想起家里屋后山上小时候经常去玩的桂花树，那也不高啊，伸手就能摘到。

    于是答道：“桂花树能有多高，再说那树枝枝杈杈的多，好爬，你爬上去不就能摘到了？”

    女生听了，顿时眉头紧锁，咬牙切齿道：“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让我爬树？我要是会爬树，还要叫你？不去算了！”

    然后恶狠狠地伸出双手，做了一个拧毛巾的动作，头发一甩，再也不说话了。

    散了会，小风带着马扎回宿舍去拿背包准备回家，一路上怎么也想不通，她那表情，为什么像是要拧死我？

    几天后的一个早自习，同桌碰了碰小风胳膊，低头问道：“班长，前面那个女生，为什么每次到座位上坐下之前都要咬牙切齿对你做一个拧毛巾的动作？”

    小风答道：“我也不晓得。”

    同桌看老师不在，靠近了，“听说昨晚女生宿舍讨论你喜欢谁时分成了两队，有两个女生还差点吵起来了哩……”

    小风瞪大双眼，“啊？这……冇可能吧？！你莫瞎说！”

    “有个还在半夜说梦话，说的就是你的名字！”

    小风推了推他，“莫瞎说了……赶紧背单词吧……”

    教室里分成了四组，其中一组四组是每排两张课桌，中间的二组三组是每排三张课桌。

    小风在三组，坐的中间。

    大家都大声读着课文背着单词，教室里吵哄哄的。

    小风读着，左边的女生拿书碰了碰他的手，“班长，你作文写得那么好，课外书应该看得多，我请教你个问题吧？”

    “什么问题？”

    “有句话，说的是‘捣衣砧上水，拂去复还来’，你晓得是什么意思不？”

    小风听了，皱着眉头想了想，“你说的什么？什么沾，什么来？”

    女生笑了，“你没听过啊？”

    “没听过。”

    她翻开作业本，拿笔写着，“这个。”

    小风看了一下，“不懂。”

    “洗衣服那个石板，你晓得不？”

    “晓得。”

    “石板在溪边，不是有溪水会漫到石板上来么，你用手把那溪水拂去，它等下又来了。”

    小风回想起当初在家里溪边洗衣服时的情景，的确如此，于是答道：“是，怎么了？”

    女生想了想，“这是一首诗里的两句话，原文是‘捣衣砧上拂还来’，那你晓得上一句是什么吗？”

    小风盯着课本，摇摇头，“不晓得，怎么了……你不背单词吗？”

    女生收起笑意，沉下脸来，“啪”的一声合上作业本，低声喝斥道：“不怎么！背你的单词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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