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啤酒下肚，小风说什么也不喝了。

    赐麒也收起酒杯，“他是真不能喝……我已经喝了两瓶，不喝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组长拿起一瓶要开，“上什么班，休息一天不就行了。”

    赐麒连忙按住，“不不不，刚休息没两天，要喝你们就喝点，我们是不喝了。”

    组长咔嚓开了一瓶，“这点啤酒算什么，跟喝水一样……”

    喝完吃完，组长结了账，一起来到了宿舍。

    组长指了指床，“你们两个，走个路都东倒西歪，喝多了？坐下歇会儿吧。”

    小周和晓颖在床边坐下，背靠在墙上，“都是你死命地劝，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

    坐了一会儿，组长起身，“你们两个走不走？我要回去了。”

    她们二人蜷着腿，趴在膝盖上，已经睡着了。

    组长走近扒拉扒拉她俩的衣服，她俩迷迷糊糊不知嘟囔着什么，头一歪，顺着墙壁倒下来，倒在被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他看了看小风赐麒，苦笑道：“真不好意思，不该让她俩喝那么多的……在这睡一晚，没事吧？”

    二人略感尴尬和意外，答道：“事倒是没什么事，只是她们……会不会介意……”

    组长喘着酒气，摆摆手，“那就这样吧，我也顶不住了……”

    小风赐麒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那床都是单人床，要是让她们两个睡一张床，肯定睡不下。

    那能怎么办，睡地上吧。

    二人用暖壶里的热水洗漱了，从床底下找出夏季用过的凉席，垫在暖气管旁边的地上，就着衣服，背靠暖气管，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闹钟响了。

    二人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一看床上，空空如也，小周和晓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去了。

    二人赶紧起来洗漱了，下楼上班。

    晚饭后，二人回到宿舍。

    赐麒问道：“昨晚你有没有乱想？”

    小风摇头，“我头晕脑胀的，只巴不得快点睡觉。”

    “你现在清醒了，你觉得她们两个怎么样？”

    小风语气平静，“她们都是很好的女孩，可是我已经决定年后要去南方，那就注定了没有结果，还不如不开始吧。”

    “要是她愿意和你一起去呢？”

    小风直摇头，“那也不行，我什么都没有，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谈得上带她……”

    正说着，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即敲门声响起。

    小风起身开了门，见是小周和晓颖，不由得惊问道：“啊？你们……赐麒不是说你们上夜班吗？”

    两人酒态尽消，嘻嘻哈哈地笑道：“我们就是来看看……昨天打扰了……来帮你们洗洗衣服鞋子……”

    小风赐麒摇头答道：“谢谢谢谢……这个我们都会啊，自己洗就行。”

    她们二人进来，将屋子打量了一番，“什么都没有，那你们平时都怎么打发时间？”

    赐麒答道：“有时候出去走走。”

    小风答道：“有时候也看看书。”

    “那你们喜欢看小说吗？”

    小风答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反正看过几部……”

    晓颖说道：“我那里有几本小说，明天带一本给你吧……你们可以买个电视买个影碟机，看看电影电视剧，听听歌，日子总不能过得太乏味嘛……”

    第二天晚饭后，晓颖真的给小风带了一本小说，一个光盘本，里面有好几张歌碟，还有一部电视连续剧。

    她走后，小风翻了翻，看了简介，是一本关于男女主角的小说。

    再看歌碟，是情歌。

    电视连续剧，是爱情故事。

    小风放下东西，心里莫名难过起来。

    赐麒说道：“既然拿来了，你就看看吧，听说过两天赶集，我们去逛逛，买个电视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电视剧也挺好……”

    过了两天，二人去了集市，集市不大，一条街道，两边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吃的用的东西。

    逛了一圈，买了一台小电视，一个影碟机，又找老板多要了一部武侠片光碟，总共500块钱。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小风被安排值夜班。

    属实闲得无聊，加上球磨机那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他便出了车间，在厂区闲逛。

    地上一个身影走近，回头一看，是晓颖。

    “秋工，你穿这么薄，暖和吗？”

    小风掀起工作服，“这里面有好几件呢，暖和。”

    晓颖伸过手来想摸摸他的手，还是停住了。

    她看着他的脸，“看你的样子就不暖和，你这顶多叫不冷，冬天要穿得浑身暖和，要多穿点啊……”

    小风听了，才明白自己手脚冰凉的原因，可能是家里穷衣服不够吧，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原来这叫不冷，而不是暖和啊……

    聊了几句，她问道：“小说看到哪里了，影碟好看吗？”

    小风随口答道：“小说看了一半，电视剧，还行吧。”

    宁静了几秒，她抬头看向远方，问道：“你觉得电视剧里的女主怎么样？”

    “不知道呢，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回过头来，“如果……有个女生……是女主那样的人，你会喜欢吗？”

    小风心中愕然，想了想，答道：“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有想这些事。”

    她看着地上他的影子，“我们这里，25岁，孩子已经几岁了……像你这样，不抽烟不喝酒，又是大学生，很多女生都喜欢的……”

    小风摇摇头，语气平静，“我目前还没有考虑这些事情……”

    夜幕中，车间门口和窗户里透出来明亮的光，将两人的影子照在地上，长长的，似乎挨到了一起……

    晓颖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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