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我娘他们，我赶紧赶去培训班，还好，没有迟到，这种朝九晚五的的培训班，时间设计的比较合理。

    上午，欧阳没来。艾莉说，“欧阳“丈母娘”的病可真难看。”

    李棒槌说，“那你，哪能只给“丈母娘”看病呢，不得连“丈母娘”女儿的病一起看看啊，哈哈哈……”

    我只管低头记着上节课老师讲的重点，心想，到底是报错了班，糟蹋了我的钱。

    忽然，李棒槌看着手机说，“哎哎，同志们，我收到一条信息啊，听说张毛甯出车祸了欸……”

    大家都望向他，望向他甩出来的语言钩子。连不敢在这里凑热闹的我也抬起了头，真是，酷爱炫耀的张铁锤这两天还真是没有发朋友圈。

    “你怎么知道的？怎么样？张毛甯怎么样？”有人问。

    “有人发信息给我……别急，我在等回信儿……哦，说张毛甯只是皮外伤，但是……”李棒槌拿着手机，貌似在等别人一字一句的通告。

    “但是，和他一起的一个女的，伤的很严重。”

    是倩倩。欧阳说倩倩出事了。

    “怪不得，发信息给张总，也不回复呢。”又一个人说道。

    李棒槌再也提供不出后续的报道了，大家就开始议论了，都在猜测这个女人是谁？

    “她是谁不重要，关键是，是谁为这起车祸负责。如果是毛甯开车，他是要负驾驶责任的吧，尤其毛甯又喜欢喝点酒，别是酒驾什么的。”

    “是啊，要是公司里新签约的艺人，毛甯恐怕还要吃官司。”

    “毛甯啊，步子迈的太大了一点，和陈军合作，是要担风险的……”

    “可惜了，又毁了一个女人，虽然他那传媒公司从不缺漂亮女人。”

    “据说，欧阳上次出车祸也跟毛甯公司里的女人有牵扯……”

    “要不欧阳和张毛甯的关系怎么会那么好呢，连着襟也说不定，一女二……啊哈，哈哈哈……。”

    “唉，自古以来，女人就是祸水……是不是啊杨铁柱？哈哈哈……”李棒槌与众不同的声音，真令人讨厌。

    本来大家在自顾自地发表着意见，这下，大家就都随着李棒槌的问话，把目光投向了我，tNNd，这个培训班，真是罕见的优秀！

    我站起来，手里拿着一本同桌的书，说道：“说的没错啊，李棒槌，你妈也是女人呢！”那本书稳准狠砸向了他。

    “你扔我的书干嘛，唉！”我的新同桌气恼地走到李棒槌的身边，捡起地上的书，又砸了一下李棒槌的脑袋，说道：“叫你嘴贱……”

    ……

    欧克的兼职，欧艺又没有到场。这个小丫头，不会一直让我替着她吧？唉，算了算了，替就替吧，全当还她哥人情了。

    最近这几次，外面宴会厅里都没有客人，我就一直在练习新曲子。练习的空间，我偷偷掀开帘子看过，那个单薄的小哥也坚守在岗位。

    但是我弹完的时候，欧阳开车来接我了。他是准点给我发的信息。

    我坐上车之后，欧阳拿着手机，我听见他说，嗯，是的，伤得很严重……嗯，好的，我很快就过去。

    才一天不见，欧阳好像很憔悴，他发动了车子，就跟我说了对不起。

    大概是因为我家里人来，他觉得他应该好好给他们送行的。这样，我也不会被杨得意嘲讽着城里人不靠谱了。

    结果，他却说，这两天欧艺没来，让你一直在替岗，她让我跟你说对不起。

    也对，我哥看病已经没少麻烦他了，我娘他们走的时候，他也赶过来了，还有什么对不起我们的呢。我真是自作多情，还口口声声说最怕别人说对不起我的话呢。

    我脸一红，又听见他说，欧艺没能跟你说让你替岗的话，上次她要加你微信你不肯，我也没给她你的电话……

    为这个说对不起？我以为她会跟我说“谢谢”的。

    “没事的，举手之劳，再说我哥来看病，真的是没少麻烦你，你给我哥治病的那五万块钱以及……”我的意思，我替你妹妹的岗，也是在还你的人情。

    但是他没让我说完，他又一次把车停在了路边，扭过头来，“你都不问问她为什么不能到岗吗？”

    “……”

    贪玩呗，我又不是没替过。但我没有说话，我不能这样给人家哥哥告状。

    “倩倩车祸，很严重，她去看倩倩了，她们是同学……”欧阳简洁地说着，我听出来有哽咽。我想起培训班上大家的议论，一女二夫？但看他那么难过，我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拍拍他的肩膀。

    但是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说：“太惨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的，杨铁柱，你要好好地……”

    听起来像是诅咒我，但见他眼里有泪光，我往前挪了挪屁股，欠起身，抱着了他的脑袋……

    听见后面有车不断按喇叭，我们松开了。他恢复了平静，说，“我把你送回家，我还要赶到医院去。”

    “张毛甯有受伤吗？”我不无关切地问道。

    “你很关心他吗？”欧阳狠拍了一下喇叭，前面有点堵车了。

    我也想关心倩倩，可是我不认识她啊，欧阳他这是吃醋吗？这都什么时候了。

    “今天听培训班的同学议论，听说他没什么事，毕竟是……想确认一下。”

    “培训班tmd就是一个宣传栏，他们还说什么了，有没有说我和毛甯……”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问问张毛甯他有没有事？”

    “你要是不放心，就一起去医院看看。”欧阳没好气地说，我以为他说的混话。

    可是，路过了我们的小区，他也没有停车。

    去就去吧，因为陶楠的事，我也麻烦过张铁锤。

    “要不要买点水果？”看见医院大门上的牌子，我底气不足地问欧阳。

    “用不着！”

    欧阳的回答让我心里突然一惊：到底是人不行了，用不着再买水果了，还是说人很轻，没事的？如果人没事，干嘛还带我来？

    我跟着欧阳走进一个普通病房，张毛甯平躺在那里，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看见我们进来，张铁锤挣扎了一下，但没能坐起来，他对着欧阳先说了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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