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明显就是在提醒，林长歌起初不解，仍旧疯狂发起攻势，甚至连神火指都动用了，可依旧伤不到老僧分毫。

    反倒是他自己，在不断加注的灵魂攻势下，摇摇欲坠。

    我要败了吗……林长歌很不甘心，他自诩心境超然，却在对弈中落了下乘，从头到尾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自己执念太重？

    想赢也是执念重吗？

    真要这么一直下去，除去被对方狠狠虐了一通外，自己还能有什么收获？

    等等……欲速则不达，回过头来想？

    林长歌心底一震，像是醍醐灌顶般，他感觉自己仿佛抓住了什么，这一局他已经落子，也轮到了他的攻击回合。

    “从头到尾，我都伤不到他，连神火指也伤不到……这是否说明，在对弈中就不该有胜过对方的念头呢？”

    “如果这一关不是要击溃对方，那是什么？想要获胜，又该从哪些地方入手？”

    林长歌思绪飞速流转，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抓到诀窍了，成功就在眼前，近在咫尺。

    “小友，再不出手，可就轮到老衲了。”

    对面宇宙中，传来老僧的笑声。

    林长歌灵光乍现，对，就是出手回合！

    自己每次都伤不到对方，对方每次却都能让自己如同经历一场淬炼……赢不赢先不说，对灵魂的提升却是实实在在的。

    灵魂就好比一块被锻造的神铁，在对方一次又一次的锤炼之下变得强悍，这等宝贵的经历可不易寻，受益无穷。

    所以这一关，赢不是重点，因为无论你多拼命也赢不了。

    享受灵魂上的锤炼，才是重点！

    想到这里，林长歌念头豁达，如拨云见日，他哈哈一笑，直接张开双手，“我的回合结束了，前辈，请！”

    对面的老僧，眸中闪过一抹赞赏。

    老僧拿起棋子落下，旋即化身为一尊顶天立地的佛陀，双拳齐齐压下，砸向林长歌的灵魂。

    轰！

    瞬间形成的冲击，令林长歌身躯剧烈摇晃，灵魂像是被无数巨手粗暴地撕裂，痛苦钻入心底，头晕目眩。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后，攻势才逐渐消散。

    承受下来这一击的林长歌，虽说狼狈，可眸中却闪过兴奋，“好，很好，灵魂方面又有提升。”

    “不管这是不是最终破局之法，赢也好，输也罢，起码我所得到的受益都是实实在在的！”

    林长歌落子之后，再度放弃攻击回合。

    他面带笑容，神情气度跟先前截然不同，一扫所有颓势，目光炯炯有神。

    老僧攻击再成，较之先前还要更狠。

    攻击落下后，林长歌死死咬着牙关，承受着风暴降落……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击才算结束。

    呼呼呼。

    林长歌一边剧烈喘息，一边重新抬起眼眸，“多谢前辈馈赠，晚辈感觉每时每刻，灵魂都在提升！”

    老僧满脸笑意，似乎为林长歌的悟性感到开心。

    双方不断重复落子的过程，只是，每当轮到林长歌出手时，他都会放弃攻击的回合，放开身心，来承受老僧的磨砺。

    不知不觉，这一场对弈彻底结束，棋盘上已经摆满了黑白两子，杂乱无章。

    直到这个时候，林长歌才发现，不仅自己在乱下，面前这位老僧也在乱下。

    这一关的输赢，与对弈无关，与对攻无关……放下心态，安心享受磨砺，不骄不躁，才能将收益最大化。

    “虽不知结局如何，但我想，我应当是败在了前辈之手。”

    林长歌笑了笑，眼眸锐利且清明，“即便如此，我也收获颇丰，多谢前辈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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