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怎么了？”维德指着程心，向云天明询问道。

    “她呀！”云天明解释道，“被史强一场公审，当场执行死刑的血腥、恐怖场面给刺激到了。不知道是心灵崩溃还是什么的，总之不太正常了！”

    云天明看着程心现在这副样子，并没有觉得她有多可怜。毕竟，认不清现实、又没有自知之明。

    变成如今这样又怪得了谁呢？

    总比像原着中一样，一次又一次被推上可以决定世界、决定人类命运的位置。然后，无法做出正确的抉择，甚至，连抉择本身都放弃了！

    然后，将世界带入地狱来得好过。

    如今，她只是疯掉了。正好，也就不需要去面对那些有的没的，被三体人利用了。

    听到云天明简单的解释，又有胡文在旁补充。维德也是明白了程心的情况。

    他看向程心的眼神，也并没有一丝变化。再怎么说，也是曾经pIA的局长。维德搞情报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他自然是知道，程心被三体人选出来，当做对付云天明的武器。这个早在大变革、以及全面战争之前，就已经跟云天明纠缠不清的女人。

    你还别说，她确实有她的优势。

    紧靠着她那张完美得如同天降天使的脸庞，以及她自身的气质。如果她沉寂下来，苦心经营。

    那一定会集聚起来数量庞大的拥垒！

    到时候，不过又是另一个Eto与人类争斗罢了。并非是血腥、充满硝烟的战争才恐怖。有时候，没有硝烟的战场，依旧无比重要。

    “能给她松松绑吗？”维德半转过身来，回望向云天明。另一只手指向程心的方向晃了晃。

    云天明叹了口气。

    沟通小宇宙，将程心的禁锢解开了。在场的三人，都跟程心有点关系。维德是她曾经的上司，而他和胡文则是她曾经的大学同学。

    云天明答应了维德的请求。

    然而。

    解开禁锢之后的程心，依然“呵呵”的傻笑着向云天明跑来，张大着嘴巴，口水流淌。像是傻子新娘一样，要对云天明不离不弃。

    云天明拉着胡文后退了几步，将双方的距离拉开。他实在无福消受，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是，在程心经过维德身边的时候，维德却是突然张开怀抱，将程心突的抱在了怀里。

    发癫犯傻的程心一愣，身子僵硬当场。眼睛逐渐变得平静了起来，仿佛维德的怀抱，有神奇的力量一般。

    ‘我靠！’

    云天明在心底暗骂一声。

    而后，转头向胡文看去，发现他也是正好转头看向自己。两人一同懵逼。难不成，维德真的……对程心有意思？

    好像，云天明上辈子也听人八卦的猜测过，说维德可能对程心有意思。不然，那么近的距离，开了数枪怎么就没能弄死她呢？

    云天明和胡文，双双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八卦之色。但是，好在他们也没有表现出来。

    只听维德安慰道：“别怕！别怕！现在安全了，以后不会有人再那样对你了！”

    云天明和胡文的视线中，维德就像是一个老父亲一般，轻轻的拍打着程心的背后，慈爱的摸了摸她的秀发。

    更是因为这些年，维德过度的使用幻身巨神的形态，消耗了他很多年的寿命。现在他的头发已经花白。

    看起来就像是个五十多、六十岁的大爷一般。

    跟程心还挺有父女相的。

    只是，他俩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下一刻，维德原本轻抚着程心秀发的双手，突然发力。

    捏住程心的脑袋，用力一扭！

    “咔嚓--”

    程心脖颈处传来骨头扭断的清脆声音，程心原本愈加清明的眼睛，瞪得老大，斜着眼想要看向维德。

    最终却是整个身子挺直的倒了下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久久不能闭上……

    …

    “我，我……你，你……”胡文指着维德，浑身发颤，震惊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饶是云天明，也没有想到，维德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明明她都已经疯掉了，维德竟然还不放过她！

    当真是冷酷无情！

    “维德，你！唉～”云天明看着背对着他们，依旧保持着刚刚扭脖子的动作的维德，长叹一气。

    可真是会给自己出难题啊！

    程心死了！

    即使已经疯癫、痴傻了，维德依旧没有放过她。咔咔一顿骗！就像是邪恶的大灰狼，将小红帽骗进了自己的怀抱，然后，一口吞下！

    程心最后那一眼，云天明好像通过她的双眼，看到了她神志的清醒。想来，她应该也很疑惑吧。

    身体怎么怪怪的？呼吸有点困难？

    但是，呼吸困难也是正常的嘛！毕竟，就快彻底嘎了。也就是那几秒钟的事情。

    程心终究被自己，自以为是的爱与责任，销户在了维德手上。病房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谁也没有先开口。

    程心死了？

    死了就死了呗！

    云天明并不在意的是死是活，是疯癫痴傻、还是精明算计。这些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

    只要自己的基本盘，小宇宙无恙，人类想怎么弄都可以！前提是别惹到他云天明头上。

    不过，现在多了一个胡文。

    自己现在又挂着一个总议长的身份，并且，他、胡文和程心，又有着曾经的那么一份关系在。

    云天明主要是怕胡文心里有疙瘩！

    毕竟，他没有想要处置维德的想法。胡文是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个对自己伸出援手、给予善意的人。

    云天明并不想失去这么一个朋友。

    当然了，如果胡文实在纠结、想不通的话，那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说，他们的缘分已尽！

    “总议长，希恩斯说，希望可以在总议长办公室会见您！”维德依旧没有转过身来，他沉重说道。

    云天明望着他的背影，驻目几息，而后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伸手在身边胡文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而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仿佛，死了一个程心，就像是死了一只阿猫阿狗一样，无足轻重。不会伤心，亦谈不上高兴。

    圣母婊，没有三体大势的支持，终究只是个婊！

    待云天明离开之后。

    维德这才缓缓转过身来，面色未见一点变化，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向着胡文的方向走来。

    “你，杀了她。”维德走到胡文身边的时候，胡文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来。

    “对，我杀了她！”

    维德重复了一遍，继续向门口走去。皮鞋和地板发出的“嗒嗒”声，一遍一遍落在胡文心里。

    空气中传来低沉、厚重的声线：“有些人死了，却还活着；可有些人还活着，其实她早就该死了！”

    “新时代，不需要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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