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车到街尾转右就望见石龙火车站，此时才找着北，才分清石龙东西南北。我知道过了铁路那边就是石碣了，我问了一个本地人那里有牙科？他手一指过了遂道就有，我想只有找到行家才能找到哥哥。车一过遂道就看到牙科的的牌子，还没下车都看到了我的大侄子，在铺头抱着儿子。

    大侄子是过继给我做儿子，他叫我爸爸，称他父亲为大伯。虽是一家人也两年没见面了，他的儿子是我父亲的第四代，见到小侄孙特别高兴。这一年哥哥也登上祖父的宝座，更是喜上加喜。无限的兴奋，也见到大嫂，我叫大嫂别煮饭了，等一下大家去茶楼吃餐饭。

    我叫侄子带路去见他二伯父。也多年未见面了，见到哥哥那里看到他生意很旺。内心说不出的高兴，我跟嫂子说别煮饭了，等一下到茶搂吃餐饭，哥哥说那里很贵。我说贵也去吃餐饭，吃餐饭的钱还是有。

    哥哥问我现在干什么？我说给包工头打工。他问一个月多少钱？我说一万左右。他说有那么多吗？我说没那么多就不干了。他又问那辆车谁的？我说是我的。他又问买了多少钱？我说四十多万，他没支声，我知道他会说我吹牛皮。

    我这个哥哥他有一种谁都不如他的本质，在他面前我另走一路之后。始终将自己的收入降低四五倍跟他说，他心里才舒服。我几十年兄弟，但他还是很不了解我。我一贯认为做人还是应该低调为好，假如不是亲兄弟问那部车多少钱，我会说十多万。问我一个月多少工资，也说只有一两千，这才是真实的我。

    其实我除了自己至亲说实话，社会上平水相交的人也只是敷衍一下，任何时侯都不可和盘托出。也可能我对那一句‘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中毒大深所至，当然对朋友可不能说假话。那天中午表弟夫妻也带他一个儿子来了。我们大家十五人共同吃了一顿饭，其实七百块还不够。

    我问他们回不回去过年，表弟和哥哥都表示不回去。大哥和大嫂要带小孙女三个回去，我跟侄子说腊月二十六回去。并通知他叔叔和弟弟都在这里集中，我开车送他们回去，我还要回深圳过年走不开。我们一个团队三百多人，工程工期紧是没办法的事。

    午饭后大家都要做生意也各自回去了，我跟大侄子说，档口要装修好，要买一套象样子的设备。另外尽快去报名学车，我拿出行驶证给他看，告诉他我深圳还有一部丰田二点零。学会了就给他用，我说拿钱给他去学，他说不用，他自已有钱。

    我跟他说了公司在做多大的工程，老板说完工后利润分我一半。估计明年年底才能完工，我拿存折给他看这是每个月发给我的工资，还有两部车，你说我能离开吗？这些事你知道就行，不要和任何人说。我告诉他有事打电话过来，尽快去学车随时电话联系，我就离开石龙回深圳工地来了。

    我两点多钟就到工地，老板也不断地在工也上巡查，我也戴上安全帽在工地看看，听到泻石仔的在说客家江湖话，说今天又多开了八方。意思验收员少收多报，和卖方合伙骗公司的钱。我听到之后马上叫陈老板回办公室商量对策，他说真有此事？我说真的。

    老板说叫他过来问问，他回来坐下我就问他，你做验收差不多两年，你到底吃了公司多少空额？你一五一十说清楚，如果不老实就报警处理。

    进了公安局你不说也没用，和你作案的供应商会说。我说你老老实实说，退齐赃款还是保持你现在的岗位，我们三个知道就行。

    凡是你验收的有这种行为，都不能不说。我一旦下功夫马上就可以查清楚。你跑不了的，你纵使走出这里你会很惨。结果他如实交待，回住处拿出存摺交给老板，他说这些全部都是那些赃款，一分没用过，你可以叫出纳去取出来交给公司。

    这时我说既然这样就算了，你继续认真做好工作，奖金还会照发给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老板看到十六万八千六，我说这一半是这个数，供应商也多吃了一半，加起来就三十多万。其它方面是否也有漏洞就不知道了。老板拿着存摺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说别想了，下次我和他一起验收砂和石仔，根据他报的实际量一下就知道一车差了多少。做工程也要精细化管理，否则赚不了钱，亏本都找不到原因。

    我说在我眼皮底下，任何人都很难糊弄到我，我以前做的生意都以多少克为单位，你稍不精细就赚不到钱，你放心吧，有我在就会把好各个关口。

    他说这钱叫出纳转到我帐上去，我说不行说什么我都不能要，不如去买几台电视，增加一些文化生活。也买部大的收音机，和扩音器高音喇叭。让大家知道国家的大好形势，也增加娱乐活动。

    我本来早就想提出来，几百人在这里死气沉沉，假如买这些也用不了多少钱。他说就交给你去办，明天叫出纳一齐去。

    我当时就打电话给张明说明情况，他非常赞同我的做法，叫我明天进去联系他。第二天我俩一早就进去，他叫我去华强电子公业公司找高柱荣。我找到他办公室，听进来的人叫他高书记，我才想起他是高天荣的大哥。

    我首先问他天荣兄目前怎么样，他说听说在常平做工程，具体情况不详。他叫我记下他办公室电话，了解好情况告诉我。他问我要多少部，我说最大的多大，他说二十一寸。

    我说五台吧，拉回去四个工栅一个办工室。我们是大工地三百多人，我问他有没有接收器配，他说没有，这些要去卖电视那里才有，当时出厂价一台一千三百六。

    他写张条子叫我去供销科开票，我跟他再见之后就到了供销科，他直接开票叫我去财务科交钱去。交钱后就去仓库提货装好就走了。

    离厂之后又来到电器商场，买好五套鱼骨天线，以及配套的开关扦坐和电线。还买了一台台式的，大型收音机和高音喇叭，就回来了。买齐全部也不足八千元，我叫来电工在办公室装好线路，和高音喇叭以扩音器。调试好收音机，整个工地传来了北京的声音。

    接着又装好鱼骨天线调试好电视，那气氛格外不同，接着三个大工栅也一一调试好彩色电视，那电视里传出清脆甜美的声音，将激励首每一位工人的斗志。这就是文化的魅力，老板看到这场景也和小孩一样高兴至极。

    我跟他说了总共五台电视用了四台，剩下一台我准备带回家去，那台的钱我会交给出纳，他说别那么小气啦，就当我送给你给我点面子吧。我说那就谢谢你了。工地上自从有了这些文化娱乐，整个工地气氛活跃起来，这才是新时代的建筑工地。

    两天之后我打电话给高书记，我说等一下去你办公室，他说等我。我十点不到就到他办公室，他告诉我天荣陷入天大的困境，谁也救不了他。我所有积储都支持他了，他的经济缺口在两千至三千万之间。

    我知道你是好人，听他说过很多你对他的帮助。他现在的困难，非十几年前一两千就可以改变。反正你千万别碰他，让他自行处理好，没事之后我再联糸你们见面。我说就听大哥的。我说谢谢大哥，我说再给三台二十一寸三洋，他提笔就写，我拿批条就办事去了。

    我很感激大哥直言，他那军人的气质直爽让我无法忘杯。他叫我别碰他是为了保护我，别再多一个冤大头。他是真正的军人作风，做到退伍不退色一身正气让我敬佩，是值得尊敬的华强党委书记。

    我回到工地午饭后，我和老板说有事去趟石龙，办完事马上回来。他满口答应，我立即前往石龙，一个多小时就到了。我给两个哥哥送来每家一台彩电，叫他们去装好就用。也会对生意有好的影响，并留下要带回老家的另一台，我又风尘扑扑回到了工地。

    此时第三期综合楼，己进入第三层装模阶段。因层面积只有一千方还少点，七天一层还是很合要求的，紧接着科技楼也己在做基础装模。这样才不会造成窝工，这种进度安排也很恰当的。工地上已经安排得井井有条，一切进展顺利，转眼间一月份就过去了。

    我跟老板说，明天又要去找莫总耍多一千万。以兔他将资金转移他处，对自已节后资金造成缺口而影响进度。他说好，第二天我俩早餐后就出发，去到福田公司找到莫总。我俩到来他就知道什么事，他说现在资金也周转有困难。

    我说我要不多，就给多一千万，我们也见底了，加上春节到了。为了安定工人不流失，都要安顿好发齐工资给大家，才会安定下来不回去过年。他说下一批要三月份之后才有，我说没问题。他叫出纳办理去了。等到出纳回来，我俩收好底单也高兴地回来了。

    我和老板说钱有啦工人也有啦，咱们一条心好好干，力争提前完成这一项目。我对春节三天的工人生活安排，作了基本方案，预计每人每天三十元，也是一笔不小数目，老板说也就三万左右，只要大家同心合力提前一两天开工，也就值得了。

    我说五号下午我就准备具程回家。老板说你在这里辛苦一年了，你回去就在家里，一家人好好团团园园过完年再下来吧。

    我建议你又是初六再下来，我感觉到你初六来是大吉日。你来到之后，公司一年来各方面都顺顺利利，一切都比我预想的都翻了一番。我很感激你，我说既然坐在一条船上，都是自己人就别说这些了。

    他说我也给家里转去一百五十万，我也叫出纳给你办好了，这是会计核算过的大概结果。明年就明年再说了，我说你放心明年一定会有增无减。我说明年最好再招一百人，就一定会提前完成全部工程。

    到了五号上午我去银行取了十万元，准备午饭后就出发，我出发前陈老板将一个红纸包放进我车里，他说红红旺旺，春节快乐，我说声谢谢，大家同庆就出发了。

    我来到石龙才两点，我见到弟弟和我广州读书的儿子，儿子看到这么漂亮的汽车高兴无比，他说在他叔叔那里住了一个星期了。我问弟弟生意好不好，他说一个月也就几千块，大侄子也说只有几千块。

    弟弟问我一个月多少工资，我说一万左右。他问我那辆车多少钱？我说四十多万，是老板送给我的，深圳还有一部也是丰田，也是刚下地几个月。两本行驶证我都给他看了，弟弟说这样的事唯有我才做得到。

    我跟大嫂说别操心晚饭了，也叫大家一起茶楼吃饭。我拿两千元给儿子，叫他想买什么就买，就去傍边沙头角买，和他叔叔去买他弟妹，和平嫂和她妈妈的衣服，有合式的也给亚公亚婆买一套。

    儿子和弟弟出去后大嫂问我，是干什么那么好赚？我说做工程搞建筑，她说你从来没做过这些事，你什么都不会做谁请你？我说我单给人出谋献策，他认为我值得才会给我。我打开车门拿出那个红包给大嫂看，我说老板给我过年的红包。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他叫我初一再开。

    这些人与人之间的事是说不清楚的，二十年前赚了那么多钱，你没见过你会信吗？买两块钱一支的笛子，最后买到五十元还大量收购你信吗？这样的事除了我，谁也办不到，这就是人的缘份。

    现在我所处的体位，和七四五年和李文华交易时差不多的情形，感到老板给我太多了。有点不敢承受，但有时自己又感到这又是价值所在。他给你那么多，他感觉太值了。所以很多事说不清原由，只有当事人才懂得其中之奥秘。

    我开车到哥哥门口，跟他说等一下去茶楼吃饭，我问他回不回去过年？他说不回去，我说如果回去，我叫人开车过来一齐回去，他说不回去我就不说了。那时他买了两套商品房，在外面住习惯了也真是回去不习惯。

    大哥和我弟弟有父母在不敢想这件事，给父亲知道了，就会被定为不孝子孙，是彻底的逆子。哥哥在此地买房后，因父亲的压制已到父子决裂的体步。我们却不敢成为第二，因此不知失去多少发大财的机会。

    他们那一代人经受苍霜，历尽千辛万苦，但也存在严重的固步自封。看不清社会发展的新形势，用老眼光去看新事物。肯定跟不上社会的发展，他老人家担心你一个外乡人在那里买房子，受人欺负你怎么？他想的他的子孙他照顾不了就不安全。是用这种思想分析社会的发展，无疑是错误的。

    我们四兄弟加表弟五个也难得一趣，包括家属大小十六人，在这里吃了一顿团园饭，用多少钱内心的感觉都是值得。饭后我就去就近的龙轩酒店开了间三人房，我和弟弟我的儿子三人在这里住宿。

    此事却引起了我的反思，我回到大哥那里我跟他说，既然你和哥哥都在这里。不如在这里买块地建一栋楼，以后我们兄弟就在此地安居。这件事前期应设为秘密，以后楼建好了，可以入住时，再将老小接下来住，大哥说这个计划好。

    大嫂说只有我才想得出这样的计划，买的单元楼就两个房，或三个房一家人住不下。只有自己建的才够宽畅，这件事明年下来就实施。时间也不早了，我说明天六点半在茶楼喝完茶就出发。

    大嫂说来这里吃早餐，我说别煮了，要那么麻烦干什么？自己人那么客气没什么必要，那就明天见吧，我就回到酒店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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