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纤细而蕴含强大力量的羽爪,灵动的眼神,宛如天籁的鸣叫,啧啧啧。\"
\"你们可知道,这已是濒临灭绝的灵禽?它距离在野外消失仅一步之遥!而我,竟在此处捕捉到了它的身影。\"
老刘手舞足蹈,试图向江图和冯宇传达他内心的澎湃情感,讲述这禾花雀何其珍贵,何其稀世。
接着,他的语气陡然变得愤慨,却又充满无奈。
\"结果呢,我刚刚拍下它那完美的姿态,下一刻就被一只天鹰掠走了。\"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在我的镜头中,被夺走。\"
说完,他懊恼地扯下头上的草叶,狠狠地扔在地上,用力踩踏,仿佛在碾压的不是鸟,而是那只天鹰。
然后,他展示给江图和冯宇他拍摄到的禾花雀遭受不幸的照片。
果然是摄影大师,对焦精准,瞬间捕捉生动。
两人同时向老刘竖起大拇指,称赞他的摄影技术高超。
\"说不定能赢得大奖呢。\"冯宇由衷地赞赏。
老刘被气得够呛。
他是让他们评价他的照片美不美的吗?
他拍得有多美,他自己不清楚吗?
他的主题是禾花雀,那只拥有金黄胸脯和腹部的珍稀小鸟。
冯宇与老刘较为熟络,直接说道:\"那怎么办,我们帮你从天鹰口中夺回来?\"
此刻的老刘仿佛化身为武学高手,即使脸上涂着迷彩,也无法掩盖他跳动的太阳穴。
\"能不能别开这种玩笑,我现在正难过呢!\"他大声抱怨。
他们这群人,不懂得爱鸟人的心碎,不懂他的悲痛。
简直是鸡同鸭讲,枉费情感!
江图喉结滚动,实在不忍心看老刘继续伤心,他试探性地说:\"要回来并非不可能。\"
\"不过,现在它可能已经成为一具鸟尸了,你不介意吗?\"
因为天鹰居住在他搭建的鸟巢中,他对果园中的鸟类数量产生了显着的压制作用,他时常像对待家中其他动物一样,送给它们夫妇一些灵泉水。
显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飞速的进展。
就连曾经对他冷淡的天鹰妻子,现在听到他的召唤,也愿意从巢穴中出来,站在他的肩头片刻。
他相信,只要向它们讨要一点小食物,它们不会介意的。
照片中的禾花雀似乎与麻雀相差无几。
哎,作为一个人,能在猛禽中拥有如此好的鸟缘,真是罪过。
原本悲痛欲绝的老刘,被这两个直男一番刺激,悲愤中又带着一丝好奇。
他拼命安慰自己,生物本能,自然法则,不可违背,不可干预。
天鹰捕食小鸟,是自然现象。
在天鹰眼中,禾花雀与小麻雀并无差别。
他要学会接受,保持冷静。
他调整了情绪,看着江图说:\"你还能指挥天鹰?\"
江图点头,回答:\"不算指挥吧。你看到那个小亭子了吗?那是我为天鹰建造的巢穴。\"
老刘这才恍然大悟。
眼前的年轻人,正是这片农场的主人。
他连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自我介绍:\"我叫刘建树,一个热爱摄影,尤其钟情于拍摄小鸟的无业游民。\"
\"您太谦虚了。\"江图已从冯那里听说过此人的经历,也是个大人物。
他恭敬地回应:\"你好,我是江图,这里是农场的主人。\"
江图与他握手,和冯宇一起站在原地,听他讲述了一段关于小鸟的故事。
刘建树眼中的小鸟非常有趣。
在它们中间,也能发现许多与人类极其相似的情景。
比如,直男式的求偶行为。
不会筑巢,被雌鸟嫌弃。
新婚夫妻也会在其他鸟儿面前秀恩爱,私下里也会争吵。
其中最有趣的是乌鸦和猫头鹰。
乌鸦的贱兮兮性格早已在网络中流传久远。
猫头鹰作为夜行的鸟类更绝,它会在自己值夜班时,去扇那些白天休息的鸟的屁股。
这一点,江图深有体会。
他,也曾是一个被猫头鹰半夜敲窗的男人。
冯宇立刻联想到江图的神奇经历,顿时大笑出声。
他赶紧与刘建树分享,两人不顾当事人在场,一起放声大笑。
刘建树急于再次趴到草丛中拍摄小鸟,这样的观测点不易找到,没说几句就离开了。
只是与江图交换了联系方式,说以后可以常交流。
看着他又拔了两根草,戴在头上,再次消失在草丛中,江图的嘴角狠狠抽动了两下。
摄影爱好者和钓鱼人,果然是最神秘、最神出鬼没的两大职业。
\"对了,最近几天,你们发现公主的踪迹了吗?\"江图问。
公主带着她的三个幼崽,自上次离开以来,已有近一周未归。
虽然森林是它们最熟悉的环境,但现在公主带着三只尚未断奶的幼崽生活,江图有些担忧。
冯宇摇了摇头。
大豹子进入森林的第一天,他还能追踪到踪迹,但随后就消失了。
他已经向上级报告,是否要在豹子身上安装定位系统,至少要知道它是否安全,三只幼崽是否安全。
\"唉。\"两个大男人,如同担忧离家的女儿一般,齐齐叹了口气。
江图看了看今天用不上的割草机,对冯宇说:\"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这件事做不了,他就把明天的工作提前到今天。
农场主无法真正闲下来。
\"嗯。\"冯宇点点头,\"抱歉了。明天叫我,我帮你一起干。\"
江图摆摆手,说:\"不用了。我自己随便割割就行,不费什么事。\"
原本只是为了不让覆盖作物长得过高,避免蛇虫鼠蚁过多影响果树生长而割草。
不像城市绿化那样,多长一寸都不合格。
对他来说,早一天晚一天根本不是问题...
冯宇与德牧大壮在农场的西北角,同时打了个寒颤,四目相对,彼此疑惑地瞪了一眼,又抬头望向天空,阳光炽烈,毫无冷意。
江图家的小狗已不再是当初圆滚滚的模样,它们的眼睛褪去了初生的蓝膜,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如同璀璨的宝石。它们日益茁壮,圆润的身躯透着虎虎生气,分外惹人喜爱。
它们不再满足于狭小的笼子,开始在庭院中跌跌撞撞地追逐草叶,扑捉飞舞的蝴蝶。江图在笔记中将为猫咪实施灵诀之事提上了日程。
黑米身为犬类,其繁衍期较易掌控,江图打算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毕竟附近没有其他犬只,大麦已是去势之犬,无需担忧。至于大壮,呵,若非顾忌它的饲养员,江图真想施展秘法,令其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西北角,冯宇和大壮同时打了个喷嚏,四目交汇,又望向天空,阳光普照,何来寒意?江图家的小狗已褪去稚嫩,如同许多田园犬,开始展现出它们的灵兽魅力,成长速度飞快,意味着它们即将开始承担起守护农场的重任。
江图着手为它们建造栖息之所,将来长大后,两只守护农田,两只看护牛棚,两只守卫果园。大麦和黑米负责家禽和巡逻,而猪圈有野猪坐镇,威名赫赫,无人敢犯。
新狗窝,江图不再使用家中的陶缸,那些陶缸冬季用于储粮,或改作天然冰窖,既实用又防鼠。他用木板简单拼装,底部抬高防水,顶部模仿瓦片结构,以防雨淋。先让两只同住,年幼的它们能互相给予安全感,挺好。待长大需寻伴侣时,再分居单间。
此外,兔舍也需要搭建几座草棚。大兔子成功繁衍,天气渐热,江图需为它们创造阴凉避暑之处。孕期的母兽不可小觑,尤其武力值高的,更需谨慎。那些田鼠虽小,但对它们来说,只是口中的佳肴。这里的田鼠来自山林,以草根果实为食,相对洁净。不像城市下水道中的大老鼠,携带诸多病菌,肮脏不堪,兔子食用会有风险。
忙碌中,时间飞逝,江图还未完成狗窝,午餐时间已至。他唤冯宇提醒刘专家去食堂用餐,见冯宇应允,便收拾一番,换衣前往食堂。
饭后归来,刘建树早已消失在杂草丛中,借助吉利服的掩护,不仔细寻找,几乎难以察觉。江图并未理会,或许是摄影爱好者的执着,或是吉利服的隐蔽性,又或是刘专家对小鸟的特殊情感,他竟能在果林中一动不动,全然不顾周遭环境。
这位教授对新型苹果树的痴迷程度,恨不得明日就能结果,却也不及他对果林的耐受力。毕竟,小鸟不懂人情世故。对此,江图唯有敬佩。
然而,有些生物并不依赖视觉生存,它们拥有敏锐的嗅觉和发达的听觉,轻易发现隐藏在丛林深处的异样,并准确捕捉。它们并非小鸟般脆弱。
刘建树全神贯注地捕捉每一只小鸟的瞬间,因热爱而熟知,每一只他都能叫出名字:田鹀、灰腹灰雀、红胁蓝尾鸲、银喉长尾山雀等。他感觉自己仿佛是掉入米缸的小鼠,满心欢喜。
沉浸在喜悦中,他忘记了警惕,忘记了林警冯宇和林一的叮嘱,心中只有小鸟。当一片金黑相间的绒毛掠过镜头,他尚未疑惑,背部已被巨爪踩住。透过迷彩服,他甚至能感受到肉垫下隐藏的锐爪。
他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只能感觉到后颈处的呼吸吹拂脸颊,带着肉食动物特有的腥臭。近两百斤的重量压得他脊椎哀鸣,喉咙仿佛被黏稠物堵塞,别说呼救,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双眼紧盯着相机,面色苍白,心跳如擂鼓。
死亡,近在咫尺,只差一颗犬齿的距离。谁能来救救他,他还不想死。这里为何会有猛兽?是什么动物?
刘建树不知所措,连动弹都无法做到。紧闭的双眼泛红,血丝渐渐浮现,脸部紧绷,唇色转青。心跳缓慢而剧烈,咚,咚,咚,如同死神倒数的钟声,十、九、八...
冯宇在帐篷内瞥见公主的身影,惊喜地走出,然而这份惊喜仅维持了三秒。他发现公主似乎在果林中,对某个引起它兴趣的事物踩住,甚至可能想要品尝。
果林中!感兴趣的事物!还能是什么!老刘啊。
鸟类专家刘建树同志!危急关头。
他高声呼喊:“公主!”大金钱豹公主毫不理会。他又喊:“老刘,你还好吗?还活着吗?”老刘此刻听不见任何声音,耳边只有野兽沉重的呼吸和即将崩溃的心跳。
时间对他来说已无意义,冷汗一层层渗出。野外生存知识、应对猛兽的百种方法,当真正被野兽踩住,除了等待,还能做什么?期盼奇迹吗?
老刘泛红的眼眶溢出泪水,妻子、孩子、父母的影像在他眼前一一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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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摄影技术高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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