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迹，也是周君望告诉她的。

    后来，程三娘是周君望的左膀右臂，忠诚果敢，男子不及其万一。

    周龙头：“你倒什么都知道。”

    颜诗蓝要办事，不赌气，故而老老实实回答：“程三娘乃吾辈楷模，听旁人说过。”

    周龙头沉吟。

    他没立刻答应，而是说自己会考虑，让颜诗蓝回去等消息。

    颜诗蓝在周公馆吃了顿饭。

    饭菜尚且合胃口，颜诗蓝并不拘束，就吃饱了。

    她回到松香院，张南姝已经到了。

    “……你真是大忙人，我想见你一面这样难。”张南姝说。

    颜诗蓝失笑：“我平常在家，也不见你来。偏偏有事忙，你就催命一样。”

    张南姝：“……”

    “你有什么急事？”颜诗蓝又问。

    张南姝：“这倒没有。上次青帮的大公子找你，你知道吗？”

    “知道，我中午去他家吃了饭。”颜诗蓝说。

    张南姝：“那晚上去督军府吃饭，夫人特意问起青帮那桩事。我说我没见着你，讲不明白。夫人听旁人讲了一通，也是稀里糊涂。”

    颜诗蓝道好。

    督军府是便饭，督军和景天尧都不在，就颜诗蓝和张南姝陪同着夫人吃饭。

    夫人很开心。

    她一直盼望有个女儿的，可惜生不了，义女又远在国外。颜诗蓝和张南姝陪着她，她吃饭都香了不少。

    颜诗蓝就把万锦饭店发生的事，说给督军夫人听。

    夫人静静听着。

    半晌，她才感叹：“蓝儿，多亏你机灵。要不然，宜城恐怕又要起冲突了。”

    若周琮令的刺客成功了，周龙头一死，颜诗蓝被泼脏水，她就是指使刺杀周龙头的嫌疑人之一。

    她背靠的姜公馆，和青帮没什么冲突；她娘家更是小角色。

    唯独“督军府义女”这个身份，可以大做文章。

    青帮的人，一定会借机生事。借口替龙头报仇，和军政府扛上，浑水摸鱼。

    好在颜诗蓝聪慧！

    她能察觉到不对，把自己摘清，还识破了主谋的诡计，救了周龙头。

    也避免了军政府和青帮的冲突。

    “你真是个好孩子，蓝儿！”夫人欣慰说。

    颜诗蓝：“姆妈，当初求您认我做义女的时候，我向您保证过，我绝不会给军政府和您抹黑。”

    “你这孩子！”夫人笑起来，“你真是个聪明人，等柔贞回来，你们俩肯定合得来。”

    一旁喝汤的张南姝就问：“柔贞是谁？”

    “她是我的义女。”夫人笑道，“我上午收到电报，她已经出发回国，估计年关能到家。”

    颜诗蓝一愣。

    不对！

    时间上不对。

    盛柔贞跟颜诗蓝说过的，她原本计划在伦敦再学一门功课，回来后用军政府的关系，办个大学，她自己担任校长。

    这是她出国念书的目的。

    她想做个新时代的女性，想办女子大学。

    可她接到她大哥结婚的消息，急匆匆赶回来。

    盛柔贞是在景天尧和颜蕾大婚前夕回到宜城的。

    颜诗蓝记得颜蕾大婚的日子，是明年年底，不是今年。

    盛柔贞也明确说过自己回国的具体日子，的确是明年年底。

    “……她的书读完了吗？”颜诗蓝问督军夫人。

    “读完了。”夫人笑道，“她提前拿到了文凭。原本她打算再念一个专业的，可我很想她。

    我与她通电报，告诉她阿尧要订婚了，明年年底才办婚礼，让她抽空安排一下，回来喝喜酒。

    没想到，她直接回来了。许是想家，说另一个专业的老师回家奔丧，请假半年，她的计划只得搁浅。”

    颜诗蓝：“……”

    还是和景天尧的婚礼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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