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

    城东小茶馆，斜阳照在茶馆南面斑驳到发黑点子的墙上，金芒中密布的黑点子分外醒目。

    顾老三前脚刚走，顾满仓后脚走近茶馆斑驳的南墙下，看着墙上的黑点子，似乎看见某些人本质，黑的让人恶心。

    “儿啊，快进来。

    昨个二楼的出事，闹得邻居指指点点，茶馆都没生意了，正好方便办事，快进来吧？”老母亲站在南墙侧门内招手，一脸愧疚。

    顾满仓记得这是第五次进前面门店的门，百感交集。

    第一次进门，建房成功，发光了自己结婚后攒下的钱财，不让进门说不过去。

    第二次进门，是建房那个新年，商量着给老二说亲，集资。

    第三次，二妹出嫁，第四次，老二结婚。

    将近十五年，这是第五次进这门，顾满仓感到莫大的讽刺，不禁一笑，迈步走进门：“妈，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哎，好，好就好啊！”老母亲说着话眼泪就下来了，哭的顾满仓心酸泪落，却又笑道：“妈，苦尽甘来，咱们该多笑笑！”

    “哎，妈听儿子的，你随你爸，心善！

    但这会听妈的，若有机会，一棒子打死那些恶人吧，他们都该死啊！”老母亲恨的直咬牙，不知道经历了什么？

    看得顾满仓一阵心疼：“妈，恶人自有恶报，您老就瞧好吧！”

    “好，好，你让妈瞧瞧儿子的本事，妈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好过。”老母亲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顾满仓想过问，忍着冲动笑道：“妈，我们上楼办正事去。”

    “走吧，免得顾老三突然跑回来坏了大事，我们娘俩抓紧时间，快走。”老母亲回神拉着他的手往楼梯上走。

    母子二人上达二楼，进入房间。

    老母亲拉开挂衣柜靠墙角的柜门，伸手把挂衣架往右边一推，退后让开正面，指着柜子里面说道：“你看，就是这个安装在柜子里面的保险柜，焊死了，拿不出来的，你真有办法拿出，咦”

    “咻”顾满仓直接释放精神力对保险柜里的东西进行分化提取，毫无阻碍的从中提取出保险柜里的文件，一大堆放在侧边床上。

    “哗啦啦”老母亲迫不及待的扑到床上翻动文件，从一堆文件里找出那张早已斑驳发黄的虚假证明，惊喜的转身说道：“儿啊，就是这张卖身契，终于拿到了！

    你知道吗，妈做梦都想拿到它，可是妈每天挨着它这么近，就是够不着，妈心里苦啊，呜呜”

    “妈，都过去了，没事了，交给儿子让妈见证一个奇迹吧？”顾满仓本该好好安抚老母亲，可是时间不等人，万一顾老三回来撞上了，天晓得会出什么乱子？

    老母亲把卖身契攥在手心里，紧张的说道：“儿啊，你，你要干什么啊？”

    “妈，儿子还能害您不成，您把它摊开，儿子不拿，就让您老看个魔术戏法。”顾满仓说着话就把双手背后，并没有怀疑老母亲跟自己生分了。

    这可是拿捏了老母亲一辈子的卖身契，搁谁来都紧张。

    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老母亲这下放心了，自觉失态，愧疚的张开手说道：“儿啊，妈刚才太紧张，不是不相信……”

    “妈，儿子懂，您老拿着就好，看仔细了！”顾满仓说着话就对卖身契进行分化写作业。

    逐一分化出卖身契上每一个字，再进行编排融合到纸张上去。

    看在老母亲眼里全变了味儿，字体都活了，忽左忽右，忽上忽下的进行排位，太神奇了？

    一时之间竟然把老母亲看呆了，倒也方便了顾满仓潜心排版，重组了卖身契上的内容。

    崭新而又古老的卖身契刚刚成型，老母亲就失声惊呼：“天啦，还能这样，太好了！

    只是不够完美，要是加上他们谋杀你奶奶……”

    “呜呜”警笛声长鸣，顾满仓感知警车开到巷子里来了，立即把卖身契和文件分化融合到保险柜里说道：“妈，他们可能出牌了……”

    “是啊，老娘经营茶馆好几些了，见过出牌的新招数，就没见过这种招数，瞧瞧去。”老母亲意识到什么，说着话就走下楼去。

    待到楼下，三位干警在顾老三一群人的带领下闯进门：“警察，杀人犯就是他？

    哪怕他是我的大儿子，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要大义灭亲，不能让他畏罪潜逃，让老二两口为他顶罪！”

    顾老三说的很激动，警察直接取出手铐走向顾满仓：“同志，你涉嫌杀人，还栽赃嫁祸别人替你顶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等等，我有话说……”老母亲站出来阻拦，气得顾老三吹胡子瞪眼：“老婆子，你这是包庇罪犯。

    他杀人了凭什么让老二家两口为他顶罪。

    别忘了你答应跟我一起将他绳之以法的……”

    “你吼什么吼，老娘被你吼了一辈子，任你欺压打骂，还敢威胁我，是不是还要将我杀了……”老母亲激动的说不清楚了？

    顾老三气的发抖：“老婆子，这是你自找的，你杀人的事发了，等着跟你儿子一起上刑场吧？”

    “我作证，当年这个老婆子杀了我们亲大哥，由于她当时怀有身孕，跪求我们保孩子，我们不忍心才没揭发她。

    谁知道她没过几天就爬了老三的床，赖死赖活的要老三负责，威胁一家人替她隐瞒杀害我们亲大哥的事情，我们没法子啊，不能刚失去大哥没多久就是去老三，所以，哎！”顾老二痛心疾首的揭露老母亲的罪行。

    震惊了现场警察和凑上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邻居们不嫌事大，说什么的都有。

    警察不想让事态扩大，一边安排街道办的人维护秩序，一边取出手铐要拷走老母亲。

    老母亲笑了：“警察同志，拷人之前是不是要他们提供证据。

    否则我说你杀人了，警察是不是要把你抓了？”

    “这位老同志说的对，是我想当然了，那就请你们拿出证据，不能信口开河污蔑人？”警察小刘开始见老母亲没有自证清白，误会了。

    顾老三和顾老二对视一眼，皆看见对方奸笑的眼神，转身说道：“我有证据，等我上楼去拿？”

    “警察同志，你们不知道，当年我们担心这个疯婆子再闹出什么乱子，就逼她写下供认书，我们才敢答应她爬老三的床要求结婚保命的事情。

    虽然这种事干的有些糊涂，但是那年代没吃没喝的，都是被生活逼的啊！”顾老二激情演绎。

    说的旁观者都信了他的鬼话。

    而从楼上取出证据，冲下楼的顾老三补充道：“何止啊，这个疯婆子蛮狠霸道，不答应她的要求就把家闹得鸡飞狗跳。

    就这家伙杀人，她非要让我二儿子顶罪。

    对了，这是当年留下的证据，你们都看看吧，在铁证面前，我相信一切罪犯都将绳之以法……”

    “说得好，不能让罪魁祸首逍遥法外……”顾老二不嫌事大的带头起哄，引发邻居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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