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林昉立马弯下腰去趴在床边。

    林正辉的双眼有些模糊，像隔着一层薄雾，他艰难的转动了下眼珠，钝钝开口：“林……林昉？”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你吗林昉？真的是你？”

    林正辉说着，眼泪就顺着眼角滚了下来。

    “是我，”林昉牵起他的手放到脸侧，“是我，爸，我回来了。”

    “啊……”林正辉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他一边从嗓子里发出呜咽声，一边断断续续地道：“林昉啊，我的林昉……你吓死爸了。”

    林昉眼睛泛红，紧紧握着林正辉的手：“对不起爸，害你担心了。”

    “没事，没事！”林正辉摇着头，眼里都是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他喃喃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可是他们都说你已经，已经……”

    “已经死了？”林昉接了他没说完的话。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净瞎说！”

    林昉笑了笑，朝他把事情都解释了一遍。

    林正辉还没来得及说话，程远星便道：“我今天在警局门口，看见盛倾雪把那个男的送去警局收押了，他对你做的事，盛倾雪都已经知道了，如果我猜的没错，后续，盛倾雪应该会起诉他。”

    林昉听见盛倾雪的名字时，眼里的光明显一滞，但只是短短的一瞬。

    他眼里重新附上一层凉意，把方才的温柔全部掩盖：“盛倾雪的事情已经与我无关了，她要做什么都随她的便，但是秦百川，我是一定要告的。到时候，我会出庭作证，说他杀人未遂，而且是三次。”

    林昉的声音有些冷：“还有他在监狱里买通人打伤狱警的事情，哪一件他都逃不掉。”

    秦百川这事其实做的不算太干净，只要稍微费点心思查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

    林昉也不过就找了以前的几个朋友帮了点忙，就能搞清楚所有的事了。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在他手里，秦百川想跑都跑不掉。

    “林昉，你要是现身作证的话……”林正辉眉目间有些担忧，“盛倾雪要是知道你……会不会再来招惹你？”

    林正辉现在就希望林昉能好好远离那些人，安心养病，照盛倾雪现在的态度来看，根本就不会善罢甘休。

    林昉死了他都能够如此偏执，如果知道他还活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以前事业正辉煌的时候，都能被盛倾雪从神坛上拉下来，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力保护林昉。

    “没事的父亲，”林昉安慰道：“我和盛倾雪，早就没什么瓜葛了，而且除了出庭之外，我还要和她办理离婚手续，她没有理由再缠着我的。”

    程远星原本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出声。

    毕竟这是盛倾雪和林昉之间的事情，他没有资格参与，唯一能做的，就是支持林昉的所有决定。

    林昉没有在医院呆太久，他现在得按时接受治疗和服用药物，尤其是这几天，他必须得养好精神，来为后面的开庭做准备。

    程远星送他到医院门口，犹豫着开口：“你一定要打这个官司，其实不仅仅是为了把秦百川绳之以法吧？”

    林昉坐在出租车上隔着摇下来的车窗看他，“这是我最后能为我父亲做的了，他往后一个人，没有钱可怎么活。”

    所以他必须得拿到这笔赔偿金。

    28.

    程远星猜的一点没错，一周之后，江州市法院受理了秦百川被告蓄意谋杀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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