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
女子一脸愁容道:“姑娘,不是奴家不告诉你,实在是你这天魂离体还能活这么久。奴家也是头一次见这种情况。”
“你不是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昙昼挑了挑眉,“你可是这里的百事通,连你也没法子吗?”
“那也得奴家知道才是啊!”女子叹了口气幽幽道,“亦或者,奴家还有一个法子,您去这春府寻一人,他那里有引魂符。不过这法子对于你们正道修者来说可算是邪术,你当真不怕?”
引魂符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吸引天地间此人的魂魄。而昙昼的魂魄在骨剑之上许久拿不出来,或许引魂符可以破解这个困境。
她当即道:“何惧之有?”
她是魔头,又不是正道之人。为什么要遵守正道的东西?
女子见此悠悠笑了起来,“好。好。”
昙昼不愿过多废话,直接道:“春府在哪?”
春府坐落在全城的中心区域,白马金堂中的金堂说的就是此处。春府之富丽堂皇一言难蔽。
昙昼被请到会客厅内,仆从给她端来一盏茶水,她端起来细细打量四周,觉得这里的辉煌程度几乎要赶上梅隐那身衣服了。
眼睛快瞎了。
昙昼连忙收回视线,低头端详了一眼手中的茶,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便微微仰头饮下,口中苦涩的味道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铁锈味,昙昼微微一愣。
她再熟悉不过这是什么东西了,她的嗅觉虽然有所退化,但是此刻也闻到了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头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滴滴滑落。
昙昼低头一看,是血。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过是眨眼的功夫,整个会客厅便被一群拿着棍棒刀枪的小厮围住。
她仰头看去,正见一人倒悬房梁之上,鲜血顺着她的肌肤一点点滴在地面之上,身上的白裙被血迹染红,此人死状凄惨,被一剑穿心而死,眼睛还死死睁着,就这么与昙昼对视。昙昼清楚地看见了她眼底布满的红血丝。
有些渗人。
昙昼收回目光,就见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从重重包围之中走出,冷冷看着她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害我府中小姐。”
昙昼深知此刻辩驳是毫无力度的,遂闭口不言,直接扭头看向尸体,几番检查之下道:“说我害你家小姐,有何证据?”
“证据就是你到我们春府,小姐就死了。”男子冷冷道,“若非是你,还是我不成?”
昙昼手指轻轻一勾,一缕魂力飘飘悠悠来到她的手心之中,她歪了歪头,不解般道:“那你又如何解释她身上的魂力残留?如你们所见,我是个生人。”
几人一看,果真如此。
昙昼体内自然是有魂力的,只是几人看不出来,她也不说那就是没有。
有的时候昙昼都佩服自己随机应变(划掉——不要脸)的本事。唉,没办法,本尊就是这么聪明完美。
显然她的演技也算过关,小厮面面相觑,果真将兵器收回,只有那男子依旧紧紧盯着她,他屏退左右,会客厅内只留下他与昙昼二人。他开口道:“即便如此你也还不能走。”
我也没想走啊。昙昼心道。
男子见她没有下意识追问,有些愣神,良久才反应过来继续道:“你非白马金堂之人,我们很难保你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而如果你说出去了,就一定会打草惊蛇,届时我们想要抓住背后的人就更加困难。”
昙昼见此略一思索道:“你是春生?”
男子迟疑地点了下头,“我是春生。”
“那便是了。”昙昼道,“我可以帮你们揪出背后之人,但是事成之后你们要给我引魂符。”
春生将信将疑道:“那你打算如何揪出背后之人?”
“我听闻春府小姐自小幽居闺阁无人识其面貌。只有几个贴身伺候的侍女知晓其面目,而我既不是白马金堂之人,便由我假扮你家小姐,待到揪出背后之人便钱货两讫。”昙昼道,“如何?”
“也好。”春生略一沉思道,“明日有一场宴会,你乔装打扮一番与我们共同出席,若是那人见小姐没死,定然会出手的。只是,我如何信得过你?”
“现在你我算是盟友关系,相信你也知道我是赌坊坊主介绍来的人,如果出事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昙昼毫不留情地将人卖了。
春生欲言又止。
昙昼看出了他的顾虑,继续努力道:“我你信不过,坊主你还信不过吗?”
春生下意识道:“自然是信得过的。”
细细听去,他的话语里竟然有几分敬畏。昙昼心中疑惑,一个小小的赌坊的坊主,如何能让白马金堂半个招牌的人感到畏惧呢?
院内有几个小厮正在洒扫,见有来客便拖着半缥缈的身子朝她行礼。昙昼的思虑被打断,春生道:“这位是小姐。你们来几个人去院子里把那具尸体安葬了。”
小姐素来是以面纱示人,故而小厮们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唯有开始见过昙昼的几人面露怪异,但昙昼相信春生会解决好这些事情的。
如今的关键之处在于,如果这些人中有杀害小姐的凶手的话——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小姐的修为已经到达化神期,这里的小厮大多练气筑基修为,修为的鸿沟是不可跨越的。
注意到背后灼热的目光,春生扭过头来,见昙昼一直盯着他,不由蹙眉道:“怎么了?”
“没事。”昙昼收回目光,她的房间被安排在了小姐的房间里,只是不同的是有一个婢子看着她。
小姐的房间十分简单,但是昙昼第一反应就是压抑,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了无生气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各色鲜花不小心从花槛之中探出头来,婢子连忙拿来剪刀将其剪掉。
午时刚过,婢子拉了帷幔,展开屏风,朝着她道:“小姐该休息了。”
“也好。”昙昼坐在床榻之上,待到人退到屏风后面才拿出玉简来给萧寂传信说自己不回去这件事。忽然她传灵息的动作一顿,看着自己写下的一行字有些愣神,脑海中有什么东西被牵动起来——对方杀春家小姐的动机何在?
春家虽然只有一个小姐,但还有一个义子春生,便是图谋春家的半壁江山也该两人一起杀了才是。而且论本事,春生的能力是大于这小姐的,便是将来小姐继承了春家,也大多要仰望春生帮助。
可死的却是小姐。
午休的时间很长,为了不露出破绽,昙昼的生活是按照小姐生前来部署的,从午休起床之后便是长达两个时辰的看书和练字环节,昙昼挥笔一蹴而就,婢子掩面无语凝噎。
这字,实在是不敢恭维。
婢子觉得幸好自己不是她的教书先生,不然准得气死不可。这字简直丑得人神共愤、罪不容诛。若是乞儿拿了这字去讨要财物,不但拿不到钱怕是还得被文书生们打一顿。
练字看书之后便是女红,昙昼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一时不防被针扎了手,豆大的鲜血冒了出来,她龇牙咧嘴半晌,婢子这才放过了她。
夜半漏雪,窗子被打得噼啪作响。昙昼睁眼便看到窗边站着一人。细长的影子从窗纸上投射下来,她连忙翻身下床,谁知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靠近,转身快速没入雪幕之中,只留下一道黑影。
她回头看去,只见一张纸人飘飘悠悠从窗户缝隙之中飞了进来,昙昼捏起来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谁也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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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水深自有渡船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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