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溪虽然在大学时就对赵启明很感兴趣，现在也有一份特殊的憧憬，但有时候冷脸的赵启明还是不禁令她心生畏惧。

    不是冷酷，是冷淡。淡到极致，淡到旁人无须存在的疏离感。

    对赵启明而言，与姜玉溪心照不宣的那晚，结束后便有些后悔，要不了多久，就把那份感觉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大概是越得不到越想要的心理作祟，姜玉溪更生出了一些非他不可的念头。

    “赵启明，你干脆在燕城定居下来怎么样？燕城素有“绿都花城”之称，生态建设非常好，到处是城市山林，生态环境皆是一流，没有必要跑到国外。”

    “我还没有绝望到要逃跑的程度，我移居是因为那里吸引我，适合我这样的人，不是因为放下。也不是逃避。”

    “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吗？”

    赵启明沉默地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才补了一句，“带着留恋离开……有些人就是永远不会爱你。”姜玉溪听到他低声而模糊的叹息……

    姜玉溪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她认为有些东西是要争取的。

    女人主动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所以到了酒店门口时，她也跟着下车，一头丰盈秀发，红唇烈焰的漂亮女子，在酒店霓虹灯光的映照下，格外引人遐想。

    她直截了当地说，“赵启明，我想跟你做爱。”

    一辆车飞驰而过，吞没了她的声音。

    但赵启明分明听到了。

    “我想跟你做爱，现在立刻马上。”

    似有飞虫飞过他的耳边，嗡嗡嗡的……他何时变成一个连自己的性欲都无法解决的男人了。

    “对不起。”

    “别说这些没用的，都是成年人。你是那方面不行吗？还是对我不感兴趣？还是对做爱不感兴趣？”

    “我都很感兴趣……”

    “那不就行了？我想要你……就是这样。”

    面对这样一个投怀送抱的成熟女人，如果说他完全没有冲动，那一定是假的，甚至，他都感觉他快要勃起了……

    “学姐，”赵启明带着一种难言的苦涩，伸手碰了一下姜玉溪的脸，“谢谢你的邀请。拒绝你让我很煎熬，但我必须那么做。因为我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想要一个人和不被欲望控制，我只能如此。永远不卸下防线，我才能永远看着他……”

    “她\/他？哪个她？你有人了？”

    “你回去吧。”赵启明推着她的肩膀，硬是将人塞进车里，“学姐，以后别随便对男人说这种话……杀伤力太大。对你却并不一定是好事。”

    姜玉溪茫然地坐在车里，眼睁睁看着赵启明进了酒店大堂。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袭了上来，那是一种得不到又失去的刺痛，失落……她的眼角莫名滑出了两行泪水。

    燕城万家灯火。霓虹灯交相辉映。

    酒店套房内，贺宸开着笔记本视频在通话。房间内灯火通明，男人英俊的五官显得越发凛冽。

    赵启安并不着急于口岸城那个项目，父亲给他透了底，贺氏在燕城的背景也很深，贺宸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只要他开口。

    所以他让赵启明尽情去碰壁，他要让赵启明灰头土脸离开之后，自己再开口跟贺宸提。

    贺宸点燃香烟，过去将落地窗帘一把拉开，对面有一条邕江穿城而过，午夜时分，江水波光粼粼，倒映着灯火辉煌。

    “把窗帘拉上，别人会看见！”

    赵启安在视频里看到贺宸衣衫不整，因为他虽然穿得睡袍，但大大方方地敞开着，旁边不远处高楼崇立，霓虹灯下窗边的影像清晰可见。

    贺宸却并不在乎。

    “这要是被人看到了，可能就是云州第一豪门公子酒店私会的八卦了，何必落人话柄。”

    “嗯，你说得对！”贺宸毫不在意，“世人能奈我何！”

    “流氓！”赵启安笑骂了一句。

    贺宸忽然正色道，“你最近常常主动联系我，应该是有别的事吧？你哥也来燕城了，是不是项目出了什么问题？”

    “这么明显吗？”赵启安并没有否认，“不瞒你说，我们世茂口岸城那个项目拖了一年多了，赵氏近三年来很多投资都在亏损，原本因为这个项目暴涨的股价，现在已经快跌至发售价了。”

    “是什么原因，资金困难吗？”

    “都有……”

    “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贺宸靠在沙发的椅背上，“说服我投资你们的项目。”

    “也不单是钱的问题……现在拆迁的过程中，有几家钉子户，软硬兼施都不行。”

    “那派你哥来这里的理由是？让他去谈判？他哪来的自信？”

    “嗯，我也不明白我爸为什么让他来，可能是死马当活马医吧。对了，”赵启安看似灵机一动，“我哥好像是主动要求过来的，听他的意思是，他跟你父亲关系不一般，你不也说了，他是你父亲的座上宾，可能跟这有关系！”

    “哦？这世上敢打我父亲主意的人，他还是头一个……”贺宸慢慢地吐出一口烟雾，“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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