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饭倒是简单，下午洗衣服时候她在河边抓了两条鱼，虽然不大但很肥，早处理了搁在厨房。

    沈芜把买的的石臼拿热水烫了，抓了两把米扔进去，坐在院子里快速倒弄着。

    把小弟哄睡了放在床上围好，顾昼看向一边呼呼大睡的小妹悄摸退了出来。

    “这个是什么？”顾昼早听到外头噔噔噔的声音，出来一看，江雨正砸着什么。

    “我小时候喝过一种碎米粥，不用放很多米粥水都会被煮的很浓稠。等我碾碎些，晚上煮来试试”沈芜一边砸一边用力碾压着石臼里的碎米，趁着外头天还有亮光得早点把东西砸出来。

    “明天还要卖荠菜豆腐吗？”顾昼蹲在下午采的蒲棒旁，边说边收。

    沈芜愣了下道：“明天还是笋丝荠菜一起吧，直接换还是不太行”。

    想到这儿，沈芜又问顾昼：“大爷家晚上会卖豆腐吗？如果跟今早一样那…可能太赶了”。

    顾昼起身把背篓里收好的东西背起，琢磨了下：“不一定，大爷才开始重卖，有时候会多做些留给村里人吃，但今天我看车上拉过去都卖空了，怕是没留”。

    沈芜叹口气停下手，石臼里的米粒已经差不多碎成了小粒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还是留些颗粒感吃得好。

    “那明天麻烦你早上再去一趟了，咱这个荠菜豆腐肯定还得卖。马上笋的季节要过去，要长成竹子，就不好吃了”。

    顾昼把东西搁在原先自己睡得侧屋，又出来：“行，明早我早些起来，先把笋丝什么烫了皮儿都擀了去也不迟”。

    “不用那么早，你多睡会儿，我起早就行”沈芜把东西拿到厨房搁在瘸了腿的破桌子上。

    弯下身子吹开火折子，拿一边干了的杂草引燃。

    “我先做饭，等会儿再去挖笋丝”沈芜探着头，往里使劲儿搁细枝。

    “不用，我已经挖回来了”顾昼帮她往里舀水，算摸着几口人要吃的量，往里添着差不多的水。

    “啊？你什么时候去的？”沈芜站起身，把扑脸的热气甩开。

    顾昼把木盖合好，搁下来手里舀水的碗：“你跟小妹洗衣服回来后，小妹帮着看小弟，我去了后山”。

    “不是不能一个人去吗！”沈芜愣了下连忙厉声质问。

    他可还是个孩子，怎么能一个人去。

    顾昼把木凳子拿过来，示意她坐下，自己也做了个小木凳子开始挑火，让火烧的更旺些：“你一个人也去过”。

    沈芜真的很无语，她什么年龄，这小屁孩儿什么年龄：“我多大你多大！小孩子不能一个人进山！以后不能偷偷进去！让我跟着！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顾昼回头盯着她没说话，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看的沈芜有些紧张：“怎…怎么了”。

    “没事…，你下午去杀鱼，我想着刚好天还亮早些去弄，下次叫你”顾昼其实很想说，他比她一个人进林子的时候多了…，娘生病时候都是自己进山里找吃的。

    算了算了！不想了！

    沈芜站起身，把洗干净的姜切成片。

    “要帮你烧另一口灶吗？”顾昼看到她在切姜，感觉她会用灶膛。

    “麻烦你了，我切个姜弄个葱，等会儿煎鱼！”沈芜把姜片切完放在一边。

    顾昼烧火十几年只要有火就能把灶烧起来。

    沈芜才拿了个葱掰断的功夫，那边另一口灶里就冒出了火。

    “马上来！”她拿着葱姜和洗干净的鱼连忙跑到灶边。

    幸好灶台宽度还不小，能让碗儿放在沿儿边。

    看锅里水汽已经蒸干，沈绕过顾昼拿勺子擓了一块猪油放在锅里。

    因为勺子上还有油，于是她拿勺子开始润锅，等油热起了轻烟就准备放鱼。

    “你后退些，小心油溅到”。

    顾昼听话的往后退了两屁股。

    沈芜连忙提着鱼尾顺着锅边溜进锅里，一个鱼下去，瞬间巨大的呲啦声就从锅内响起。

    因为躲闪不及，沈芜被溅起的热油嘣到，一瞬间呲牙咧嘴。

    她不顾得去揉，连忙把另一条鱼也顺着放进去，放好后就赶忙离的远远的。

    刚好拿锅铲…

    沈芜这样想，顾昼默默向前坐了几步。锅快滚了，他得看着。

    拿着锅勺，沈芜又拿了个筷子，感觉差不多了，就想去翻鱼。

    不是她心急，主要是是柴火热得很快，她怕慢了会糊。

    用筷子挑起一个角，发现还没有焦底儿，沈芜默默将筷子放了下去。

    那边锅也开了，她搁下手里的厨具，连忙打开锅盖把舀碎的米撒进去。

    “这要煮成什么样子”顾昼没去吃过这样的，自然要问她。

    “嗯…要，很稠乎的感觉就行了，没事这火不用管，让它慢慢滚”。

    顾昼得了话，也就不再管火，专门跟着她去看。

    沈芜约摸这次肯定差不多了，连忙用勺子和筷子一起翻鱼。

    幸好锅不沾又放了油，很轻松就把鱼翻了个面。

    被翻过来的那一面呈现出完美的焦黄色，被化开的鱼肉因为高温翻卷在外露出里面白嫩的鱼肉。

    “哎！再往锅里放点水，我想起来格式！”沈芜才出声顾昼就要了一碗水进去。

    弄完他才问为什么。

    “我有次做饭为了省事，直接把最多的米汤放到了煎鱼的锅里，出来的鱼特别嫩又软，咱试试！”

    鱼煎的差不多沈芜就往里放滚了好久的米汤水，一勺勺下去刺啦一声后就变成了嘟嘟嘟的咕嘟声。

    趁着刚放进去，她连忙盖好盖子让鱼跟粥一同炖煮着。

    把捡出来的葱姜拢到碗边儿，沈芜打算这碗就弄来盛吃完的鱼骨头，刚好一起拿出去找个地方放着，明天下午拿地里做肥。

    “这样做鱼还是第一次见！”顾昼看着冒着热气的锅很好奇。

    “嗯，感觉也就我才这么吃”

    柴火饭做的快熟的快，没一会儿鱼肉就明显能看出被炖的快鱼肉分离。

    沈芜又开了了粥的锅，里头的碎米已经被滚到和汤水几乎粘糊在一起。

    “好了，火熄了吧，放着闷闷，不急着吃”。

    沈芜让顾昼先去把碗筷摆上，自己在厨房用草木灰刷干净之前盛生鱼的碗。

    沈芜让顾昼先去把碗筷摆上，自己在厨房用草木灰刷干净之前盛生鱼的碗。

    “小薇！小薇醒醒吃饭了！”顾昼叫醒小妹，让她缓缓再下床。

    “别让小弟再睡了要不然晚上肯定不睡觉”沈芜刚好把鱼端过来，听见顾昼叫顾薇，连忙开口。

    “好！”顾昼在里头应下，连忙叫醒小弟。

    小孩子平时没有睡这么早，稍微叫了叫就睁开眼啊啊啊的。

    小薇出门一看，开心的大声喊出声：“是下午的鱼！”。

    “快去洗手！”沈芜把满盆儿的粥米端过来，让这个激动的小孩子去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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