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盖上盖子，心里已经有了经验，再次掀开时候稍等了会儿，等锅底的水被蒸干才启开。

    盛出第一锅的四个金灿灿的菜饼，她找了个大些的盆儿放好。

    “你要不洗洗手先吃个？”

    顾昼摇头：“不用，我还不饿，等着做出来一起吃”他说完把小弟按在竹椅上坐好，快速洗了手回来。

    “我帮你起水”。

    他把小弟勾到灶边，拿起水瓢往放包子的盆里启出水。

    堂屋的罐子没拿来，先弄在盆里等会儿再灌进去，先把碎米粥做了。

    “别直接下，用水洗两遍啊”沈芜把第二锅饼下去盖好不忘嘱咐顾昼。

    “嗯，我晓得”顾昼自然知道要用水投洗的，有时买来的米会有尘土，做出来的粥水底儿很沉，总是会剌嗓子。

    他舀了一勺水放石臼半勺，拿石杵转出里头的尘土后又洗了遍才把碎米下锅

    他重新盖上盖子，往灶膛里头放了些柴火，弄好后才又拽住小弟的竹椅。

    沈芜第二锅翻了面，看着金色焦面下透出的绿色她觉得有点饿了。

    煎饼可是个累活，得保持着火还得顾着锅里的饼，生怕那一面糊了不能吃，那可算拉倒了。

    沈芜全神贯注注意着锅，按压回弹成功就是熟了，其实能不能看到内里的菜馅儿这办法也可以判断生熟。

    在一锅时候沈芜放了五个，幸好这锅底儿那么尖，坡儿也没那么陡，放五个虽然有些冒险，但勤换位置就行。

    煎饼熟练度上来了，速度也快了，沈芜快速翻开移挪着锅里的饼，多次换位置以免让焦糊了底儿。

    顾昼专心看着锅和小弟，他熬碎米汤还是有些经验的。

    沈芜把有馅儿的全都煎完放在盆里盛好，剩下来的就是十来个没有包馅儿的纯饼。

    她依旧放了五个进去，这个要比菜饼稍微费些时间，只要按压回弹就算熟了。

    顾昼与她差不多时候退火，她那边最后一锅两面焦黄退火，他这边也停了。

    碎米粥多煮些时间会更稠糊，小弟喝着也舒服方便。

    “我先把这盆儿端过去，你那个汤闷着就行”沈芜端着一盆的饼子急匆匆顺着墙往堂屋去。

    她小心翼翼走过湿滑地面踏入堂屋，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拿了一旁小矮侧木板上放着的小罐儿就去厨房。

    里头还有些水，拿着感觉沉甸甸的，这水可以用来洗手，路过厨房里的水盆时，她把里面水泼到外头菜园，把罐子里的水倒了进去。

    “麻烦你先看着小弟了，我先把水起了放堂屋去，等会回来收拾。”沈芜快速拿瓢往里灌水，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顾昼正收拾案板。

    等她弄完回身才发现他已经把面粉扫干净了，案板也立了起来放着。

    “你…”沈芜不知道说啥，满脸感动，这孩子也太懂事了呜呜呜。

    顾昼把小弟换了位置放着，不自然道：“刚好没事，顺手收拾了”。

    “麻烦了，那先去送水”沈芜拿着罐子往堂屋去，这地实在是滑，每经过一次她都很担心自己会摔倒。

    沈芜把罐子放回原处，正好碰上揉着眼出来的顾薇。

    “姐姐”顾薇站在侧屋门口，轻声嘟囔道。

    “正好醒了，外头滑你洗脸小心点，我再去把汤端过来，马上要吃饭了”沈芜嘱咐完连忙再回厨房。

    顾昼那边已经拿勺往汤盆里舀汤了。

    沈芜看见汤，忍不住道：“好稠啊”。

    顾昼没回头继续往盆里舀汤：“我多煮了会儿，刚好会比较稠糊，这样好喝”他直到舀完所有，才把灶膛上的盆儿换了位置。

    往做汤的锅里放了一瓢水，拿盖子闷着，他才想端汤被人捷足先登。

    沈芜端着汤赶忙离开，怕晚了等会儿汤凉的快。

    顾昼先把小弟抱回堂屋，按住想要再返回去的她，自己去拿碗筷。

    沈芜就在堂屋帮着看乱摸乱动的小弟，等顾昼回来摆好碗筷，顾薇也洗好了脸回来。

    “哇！看起来好好吃呀！”顾薇这会儿已经完全清醒，看着桌上透着绿色的黄饼子十分兴奋。

    顾昼把小弟端来自己身边，打算自己喂。

    沈芜想了想还是帮着分汤了，把每个碗里都舀上汤摆好：“快吃凉了不好！”。

    “你也先吃，小弟饭得会儿才能凉，咱们先吃饼，等会儿再吃汤”沈芜朝着顾昼道。

    “好”顾昼跟顾薇同时出筷子夹饼，一人一个夹回了散发着香气的大饼到脸前。

    由于小弟有椅子可坐，顾昼不用专门抱着他，于是能好好吃饭。

    小孩子是有嗅觉的，闻见好闻的味道，急得像是饿了几年一般，朝着哥哥疯狂扒拉手。

    顾昼轻轻推开：“不可以，你还太小”。

    顾薇那边一口下去，咬了一大口。

    她被饼烫的舌尖一疼，可还是不愿意放开，张嘴散热，趁饼不注意快速嚼几下。

    “唔唔好次！”顾薇咽下嘴里温度稍高的饼，发出了因吃到美食的激动声音。

    沈芜拿到饼还未咬就觉得太烫，连忙嘱咐俩人：“你们小心点，这饼很烫，吃的时候多吹吹别被烫着了”。

    “好”

    “嗯嗯”

    顾昼轻轻咬开了个口子，极致的葱香味就顺着冲进他的鼻腔口腔。

    原来还能这么做这么好吃！顾昼像是吃到了什么新美食，即使过烫也不愿放过，几口就咬下一块。

    顾薇那边吃到的是荠菜，香的她囫囵吞枣吃了第一个饼，吃完急着又拿一个。

    早上饭毕，顾薇帮忙看着小弟，沈芜跟顾昼俩人去了厨房。

    顾昼率先一步包了刷碗的活，沈芜也不想干看着，于是就去刷锅。

    沈芜事情轻松很快就刷完了锅，反正没事，就拿着摘下的荠菜黄叶出了厨房，往拴着两只野鸡的木垛。

    她把手里的菜撂过去，离这俩远远的。

    之前抓他们不是不怕，而是因为怕过了就是不怕，所以敢下手去抓。

    但是并不代表她不怕鸡，相反她很怕，小时候被公鸡追着啄的经历似乎还历历在目，可她有些记不清那是多小时候的事情了，只是突然记忆里浮现出了过去被鸡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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