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实回到房间，发现里面有个人站着，是一个老人，身着高僧粗袍。他感到奇怪，自己自从搬到这间禅舍以来，从来从无人问津。眼前之人不知从哪里来的。他走近查看，发现他不知从哪里翻出了晓云的画像，正细细看。

    一股无名之火顿时涌上全身。这是她的小像，他突然感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翻开毫无着落。

    “放下它”他冷冷说道。

    老人回过头，小心将小像放下

    他使出全身劲力，，含掌身侧，沉匀划出。那一瞬间方极耀灵，天公催哭。老人不敢大意，划掌归心，九脉贯通，全神应接。

    一刹间，山洞里清影无名，四弦音绝。

    半晌，尘烟落地。少实犹待抬掌，却发现半身酸麻动弹不得。老人那边仍含掌胸前静立不动，但见其掌如殷血般败红。

    老僧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淡淡道“这掌法倒极独特，极刚冲健，有摧枯拉朽之势。但见施主眼中对我仇深似海，不知此掌心决为何”

    陆少实死死地盯着他

    “此掌名曰，四顾凝山掌”

    “哦”老人听后似是一惊，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四顾，凝山。无此心诀，真道不出这气场的泰然之势”

    少实看着他，对方功夫高深莫测，令他不敢乱动。

    “大师傅这一掌也极尽般幻，无丝无着，却在无力中有万道剑气奔乘而来，晚辈请教心诀”

    老和尚笑笑，捻须说道

    “老衲没有年轻人如此有才华，只是区区借用古人诗词耳”

    “请指教”

    “此掌心诀，飘渺孤鸿影”

    这一句心诀陆少实心底深深唐惊，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的老人

    半响，他回过神来

    “请问老师傅，是如何走入这房间来的，又有何贵干”

    老人放下小像，

    “我听说，你在找我，因此今日冒昧自己来了”

    少实全身电流涌过，他郑愕看着眼前老人。老人没有答话，只是默默低头看着床头桌上小像

    “这画中女子，是你的心上人吧”他说着，语气温和。

    “正是”少实答道。“抱歉大师，我方才不知，，，”

    老人竖起一只手，打断了陆少实，犹自静静看着面前小像。少实看着老人，只见他目光温和地注视着晓云的像。不知为何，他的敌意一下子小了很多，好像这个老人，曾是她的什么长辈。

    “和他俩真像”他轻声说道。

    他放下画像，抬头看石壁上符式，抚须赞叹。陆少实瞬间眼中血丝尽兹，掌中微风鼓动，忽然见他说

    “这一面的符式多为短句，虽行列朴茂。但缺乏整体的气象”

    陆少实放下掌，掌中火慢慢停歇。

    “气象？”他隐隐觉得，他是对的。他失败思考那么久，隐隐中觉到这个答案，被托育另一个人口中说出。

    “你的阵诀有很多精微符式，但你不知道它要什么气形，全然在拼接。”

    陆少实抬起头，原来的冷眼，又透出炯炯目光，看着他。眼前高僧继续说着，

    “就好像你借用黄望公的山，曹刘的马，你也画出了别人没有的美人，画出了别人没有的山桥，你极境星空之广阔，全部在这幅画里。但这幅画里，人门触眼不会心动，因为他们不知道你要画什么（你的意念在哪里）。画里虽有你深远的意念，却没有你真意的表达。”

    “那依大师之见，我这里还需要什么气形？”

    高僧抬头叹往望着石壁

    “我不知道，孩子。你这里的碎片太纷繁复杂了。画什么样的画，什么样的图景，这个劫还得你自己渡，”

    少实低头

    “但至少，我感觉，这里缺少一丝庄严法相”

    “庄严法相？”

    “让我看看你的风火诀吧，它现在到什么地步了”

    陆少实点点头，他从衣袋中拿出笔和那个桃雕

    半空中几缕银线缓缓升起，交织成一个圆，一缕气性吹过，波愣越来越盛。最终杂乱无章，爆裂开来。

    半空中，几缕银质的丝絮缓缓落下。陆少实垂着头，看着眼前

    “嗯”苦集手捂着下巴，看着眼前飘忽落下的风火诀残骸。

    “也许你真的不要让它乱旋，可以给它加一个庄严法相”

    半响，陆少实终于回过神，半转过身来

    “庄严法相？”

    “对啊，你这里的诀意够逍遥，也够灵动，但是它崩腾的很盛，你在极尽那种快速破空的凌厉，但是它缺了一点，那种庄严法相感”

    “这可能就是是它走不快的原因”

    一道电流击中陆少实

    “这是它走不快的原因”他喃喃道

    一瞬间，他又想起了多年前，青草地那个屋檐台阶前坐着的少女静静看着他

    “可能就是那种庄严诗情吧”

    少实静静看向他

    “请问大师，如何称呼。”

    “苦集”

    老僧拂袖走了，在他转身的那一刻，陆少实看到他胸前拂过一缕金色小锁。他微微皱眉，这把锁，好像曾在哪里见过。

    他走后，望着他的背影。他静静看

    他说庄严法相，不一定是庄严法相。

    那只是一个启发

    他细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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