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桥

    又来到这个地方，这个折柳送别的地方。

    杜慎言走上前，在无断树前，轻轻折下一段柳枝。将它插入面前的土地里。

    灞桥的远前，已经是一片开阔的柳树林了。

    他转过来，拱桥下。是黑压压的一片队伍，第七集团军沉默地站在身前平原。再往后，便是整个长安城。

    夕阳斜照，漫天的白云间，一道道金光斜照。映满整个苍穹下的一座城。

    长安，

    杜慎言再次回头，

    它不只是一座城

    它是一座伪装成城市的文明

    那里存在的不只是曾经盛世时的帝都

    他是所有诗人的理想

    也是所有天下百姓对于理想社会的坚定信仰

    “长安”

    默念这两个字，心中已然震撼

    “长安！”他举起手臂，面向众人，高声呼喊。

    “长安！长安！长安！”

    千军万马齐声喊

    白帝大本营

    “发现学社兵团几点迥异寻常的东西，截然改变了学社兵团过去长期一贯的作战方式，大堪我们注意：第一，过去第七集团军和第九集团军是分处中原、河东地区各自为战，现在两大兵团紧密靠拢在一起，很明显企图一定不小。

    首先，过去学社兵团一贯采取避实击虚、侧击、不意袭击、变化多端的运动战方式，这次对我军北进，则采取迎头堵击，利用河川障碍有利地形，设置整然的防御阵地，涡河以北俱发现学社兵团在构筑阵地，堡垒式的坚固掩体星罗棋布，这样规模为从所未有，似有大打硬仗之势，以主宰战场。

    第二，这次学社兵团动员军队和人民群众的政治工作，规模空前广泛，声势特大。过去很少看到大批的公开的宣传文件，这次则如火如荼，形成狂热。另据情报得知，各地人民地方武装部队都云集到徐海地区来了。根据以上的情况，我第十二兵团处在非常严重的阶段，必须慎重考虑。”

    “第十二兵团增援龙门，应由铁运至汉口，再船运至浦口，沿汉水运增援，不应由南阳渡七条淮河支流东进，且左侧背暴露在彭长道威胁之下，大军侧敌前进是非常危险的。

    先后渡过北淝河、浍河，宿县已经在望。但发现学社兵团在浍河以北有些地区主动撤走，而且正面设有大纵深阵地，还有大部队在运动，显然是设下口袋，等候陆军联队钻入

    巨大的羽龟从空中飞掠，地面上长安的火箭立起，发射。带龙头的火箭冲天而上，到一定高度后，火箭嘟嘟，尾部的喷火断续，箭体喘震，竟是没劲，开始疲软下来

    在羽龟平台上坐着的翼兵看到，讪笑道

    “嘿，长安的技术，这火箭，居然比以前的升限还低！”

    火箭没劲，开始改平。翼兵摇头，忽然一道正影掠过，气浪惊的羽龟赶紧激动。翼兵连忙四顾查看，他恍然看清了——之前那些没劲的火箭，在接近改平后，尾部旋旋产生金色的火焰，整个火箭像获取神奇的魔力，猛窜上来！

    无数的火箭在半空加速，获得新的尾焰后充在空中划出大弧，径直掠向天空中的重型羽龟甲。重甲预警平台进行极度极限的规避，羽龟大坡度散开，勉强躲避冲上的火光。

    黑压压的铁甲阵列四散乱开，近防炮发疯似地高速转动射出无数曳光弹。空中布满曳出尾纤的近防炮光锥，交杂高速冲击火箭的掠焰，爆炸的烟花，旋旋坠落冒黑烟的重甲。

    败逃的士兵回来，他们身上冒烟，残盔破甲，冲进帐篷。

    范山本惊讶地站起

    “将军，长安的兵，不知道突然出现什么新武器，我们的先锋龟甲，都被打散”

    范山本将军站起来，他不相信。本以为只要几个幼年三足兽就能吓破那些长安人的胆，根本用不着动用大军。

    他站起来，看向远处

    “传我命令，上极杀舰队！”

    等小兵四散后，他望着消失的门口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新东西”

    指挥部，滴滴滴滴，各种电台呼叫，人员走动，带动文件翻页。一个传令兵放下走到沙盘前

    “报告，二部传来情报，白帝方面已知晓我地面火箭部署，计划使用高性能羽鬼由潼关压入我驻守方向——代号疾风”

    陆少实与参谋对看一眼

    “他们介入高性能甲，那我们那地面火箭就不适用了”

    陆少实将铁骑插入沙盘

    “命令”

    “二师，上风火舰队，一炷香内，我要所有戴妃由南门广场起飞”

    “是！”

    南门，微风

    “望楼，宣武一一准备好”

    “宣武一一，南门跑道可以起飞”

    “雷鸟，，宣武望楼，可以由宣武门进跑道”

    “可以由宣武门进跑道”

    “雷鸟，望楼，离地后上高度幺两，灞桥离场，可以起飞”

    “可以起飞，雷鸟”

    波道里夹杂着电感的话音和引擎的轰鸣声，宣武门城头交错排满了等待起飞的羽甲。火光烨烨隐隐地喷在怠速旋转的引擎后。热浪将空气搅得浑浊看不见后面排队的战机。

    “叮”风火轮启动声，

    火星冒出，开始旋旋加速。风火轮的金线越绕越快，光芒愈演愈亮，沉闷的刺啦声逐渐变成连续金石破空声。逐渐冲刺，拔地而起。身后的风火轮渐渐后展转至身侧。一道暖橘的亮边从城墙上空划过，飞向灞桥方向。羽人最后看了一眼长安城，高高低低的乌塔，家家户户的灯笼。

    这一切，都可爱极了。

    他转回头，将目光放到城头跑道上。他身后又一架战机起飞了。那是他的伴飞僚机，这一天，小阵风，旌旗洌动。

    “长安，你放心”

    他抬头，眯眼向夕阳与青山水天相接的远处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风，静悄悄。云边，万物无声。

    天鸟阵列，黑羽压城，漠天际。铁甲振翅，羽翼上骑者随之沉浮，甲胄后不见神情。冷眼观向此处。

    云边一字身影，悬立云头，铁甲银枪，独面千军万马。

    “忽撒！”

    对面黑色的影团开始向这里移动，加速。

    陆少实静静看向远处，点燃风火

    羽甲振翅越来越猛，渐成幻影，极速飞来，风火轮此时亦已曳出百丈光迹，加速驰来。在将交锋时，光影改变角度，如折线一般，斜跃向上。乌霖以为他要逃，赶紧勒马盘旋，掉头后爬升追赶。将士旋鞭大呼雀跃，贴紧马背冲上，皆以为捕猎开始。而此时，白迹拉的爬升角越来越陡，天马追赶，但爬升角已无法再大。阳光刺来，射入他们眼睛，他们举手遮挡，眼前的白影已经在光中恍惚。羽人静静地在云中，通过全息云像看到身后一切，

    “开始”

    画圆，双手合抱，抵掌，山洞里，那个悬托的身影，默默流汗，挺立。

    一道呼啸的促响，风火轮几乎以垂直的航径向上，追击羽甲惊慌，一两个极杀羽龟在急忙的姿态带变中失速，更多的蜂群以恒定的航迹角切出，部分在后的羽甲选择盘旋上升，前机挡住后机，整个钳字阵列变成一个乱圆。只顷刻间，风火轮以在空中垂立画下一个大圆，又一道呼啸，风火轮对正最后的航迹，对准那个大圆球的圆心直突进来。

    盘旋爬升的编队被一股无形的大力扯散，羽甲在空中翻倒过来，较弱的铁甲直接被扯碎。而在这之后水汽变成了环状的云迹。那是强大的涡流，单纯由绝对速度造成的尾流效应。塔姆合衫在远处用望远镜看着空阵上的交战，心中隐隐心惊，他放下望远镜，对身旁助理说

    “把他们撤下来”

    副官不解

    “疾风队战损不过，，，”

    “整个航空队！”

    他又举起望远镜，看着前方空战战场

    “这压根不是一个代别的航空器”

    确实，因为对面的航空器，无论是什么，到现在都还没使用武器。

    范山本将军狠狠地看着眼前，目眦尽裂。周围骑羽微微震荡浮动

    “来人，命令附近基地所有骑兵升空。”

    “让那七国的航空兵全部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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