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个女声清丽地说。

    在场地人蒙了，他们回过头。说话声明明是从守卫门口的方向传来。

    其中一个士兵突然翻出盔甲，他取掉胡子。抹掉脸上烟熏，周围的参谋看愣了，只见那个士兵脸蛋慢慢变白，随着蜡黄色皮肤的褪去，白皙姣好的底子慢慢显露出来。露出慢慢变白的脸。

    然后对着他们，一笑

    “晓云？！”

    “算你还识得好歹，还能认出我来。”

    陆少实看着眼前的人，他好像梦游一般，迷茫到痛苦、欣喜若狂、极端的狂躁等诸多神情在他眼前流过。晓云怔住，从刚才傲娇的公主一下变成了做错事的孩子。

    司徒看到，立马给几个战士打手势，离开了帐篷。

    他又惊又喜。他又发蒙，又觉得不可思议，缓过来后埋怨

    “谁让你来这么危险的地方的！”

    他狠不下心怪她，但又忍不住想好好教训她。奇异的表情变换翻涌如海在脸上。晓云见状微微低下头，什么话也不说。

    半晌， 他长出一口气

    “你是怎么过来的？”

    林晓云好像一下获释一般，抬起眼亮起来

    “怎么过来的，飞过来的啊”

    他反应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准备冲出门去

    “我一定找到是哪个小子载你来的，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哎哎哎”她赶忙拉住他，陆少实回过头

    “我是自己飞过来的”

    “怎么会，你都不会操纵羽甲！”

    “谁说我不会了” 林晓云不服气地道“那玩意我学几天就会了”

    陆少实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晓云，但看着她的眼睛，他又觉得她没有说谎。

    “我当时教你的，你学会了？”

    “那你可当，我早就学会了，就是多给你个机会让你教我而已”晓云神气地说

    说实话，此刻在这里看见她，他是多么欣慰啊。随后她和他讲了她一路化妆，从青松山起飞，一路跟着他们飞到这里的故事。他听着，又埋怨又心疼，不过又觉得怪不了她。他怎么忍心怪她呢。

    原来她一路和他风餐露宿到这里。她也学会了操作羽甲。

    “明天你留在这里，不准你去”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明天白帝一定会合围这里，到时候这里更危险”

    “而且没有我，你能找到那三个噬渊塔吗。这里只有我感知过那个塔真正的势，你那些口令都是我说给你们记下来的，能有把握嘛。只有带上我，你们才能真正找到那片噬渊塔”

    陆少实低头，她说得对，真要拿那纸片上的口诀判断，他也没有把握。想了想，

    “好吧，你可以和我们进城。但明天开始的战斗，你不准参加。突破口打开后，我亲自为你开路入城”

    林晓云笑笑

    “行，我答应你”

    入夜，天气渐凉。战士们卧在掩体里，警惕地注视着塔楼的动静。往日那种天真调皮的影子不见了，换上一副严肃认真的面孔。他们等待着指天元下达攻击的战斗命令。

    【冰草湖】

    一队士兵划过茫茫雪地，突进到了鸟巢前，

    “白云，我是雷鸟，信标目标横成峰，标尺甲巳，右主一。一部曳光炮，放！”

    空中一道高速射弹声划过，落在大桥下，炸起雪花，敌人纷纷嚎叫疏散准备战斗。

    少实通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切，

    “标尺不变，向左侧一，放”

    少实看着大桥，两发曳光弹打中了大桥。其中一个正中在上面通行的龟甲。

    “白云，位置标定，放引雷针”

    半空中一道圆桶飞来，当它飞到龟甲的正上方时，没有击下，航迹一拐，向上飞去。飞行带出一串白迹，云层乌黑铁站，像再不受住，一道巨雷，顺着铁壳白迹劈下。

    刘明趴在雪地上，满含热泪

    “鸟巢，这里是小草，引雷针已部署完毕。重复，引雷针已部署完毕”

    长安的女子

    午夜，天空淡蓝

    她走至湖边，杏陶裙，静质向这边看一眼，盘膝，伸手在湖面一点。

    一点融冰，湖面上立时结绮一朵莲花般的冰霜。

    湖面暮色渐沉

    红色的花瓣瞬间如小舟泛在湖面上，花瓣下隐隐掠起星火的游丝。

    仿佛平静的溪水获得生命，河神受到白鸟的召唤，水面激灵，高涨，翻腾出白马浪花，奔流向上拥去，飞向不远处的天山。

    她抬起头，向那白雪覆盖的天山望去。

    天山瀑布

    两个人在悬石上静静伫立。

    仿佛开天辟地的眼，风火轮沉沉旋转。司徒大惊。那一声仿佛远古的铮鸣，陆少实双手负立，淡淡笑。

    风火轮越旋越快，到瀑布顶，滞，离空破玄飞向天空。

    金色的石锥倒向天空，化成一道弧线

    东风夜放花千树

    他回头看他，又看向天空，风火轮发射后的金光掠迹画出一条馒带，满屋星河烟花

    好浪漫

    白帝城，依旧夜夜笙歌，没有人发现，远远地，在天幕掠过一道弧线，

    下一刻，光芒万丈，光锥落到角落，正中引雷针。

    一道裂缝在光幕出现，白帝官兵向上看，出乎他们心里恐怖的，那个由噬渊潭铸就的不可打破的光幕，出现了一个窟窿。

    云天寨

    “白帝城附近怎么闹哄哄的，乱成一锅粥？”

    “报告，是陆少实带的羽人部队打到了白帝城。”

    “白帝城！”方寨主转向墙壁上的作战图，看红色的箭头分化与白色箭头对峙。红色的箭头一圈又一圈叠向，插入白色的股团之内

    “妙啊，分割包围，纵横穿插”

    “此等指挥，真乃艺术”

    “对面有多少人”

    “三千人”参谋回答

    “他才三千人，他就敢打白帝城？”

    参谋点头

    方寨主点头，

    “去，传我的命令。全力阻击！不能让任何翼族人跨过云天岭回援，即使是片衣服片也不行！”

    周午湖，冰盖散浮

    一对眼睛从水面浮出来，眉毛。睫毛上结满了白色的冰碴，双眼中映射出历厉的寒光。

    他的头顶上顶着白色冻结成霜的水草，冷眼凝望着眼前那座城楼。

    冷，彻骨的冷，连脸上的汗毛都冻满了冰碴。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但他始终未动。仍然潜在水里。

    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穿着一袭白裙，款款步摇。真美，他心里明亮，突然也没有那么冷了。

    水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异动。

    他知道是时候了

    白，永，昼。

    从水面浮出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一队人

    水面无声，他们寂静地向前走。水落，一面面重重的铁甲在背后张开。沉默，及至沉默下狂热如狼的眼睛。

    他立起身来，振羽翼，未等水花落尽，如离弦之箭，弹冲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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