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图安的质问，乔海先是茫然懵逼，随后是不可置信，最后勃然大怒，“这不可能！你想骗我？”

    图安看着他，“你觉得我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你吗？”

    林书仪也跟着点了点头，“这是我们亲眼所见。”

    乔海终于信了。

    “妈的混蛋王八犊子，居然给我搞这种事情。”乔海愤怒地踱步了两圈，“既然如此，死了也没办法了，死了活该。”

    ……萨隆死掉的事情，就这么被定了性。

    看乔海的表情，甚至恨不得把萨隆复活过来再杀两次，“具体怎么回事？你们给我好好说说！”

    于是林书仪把当时的场景大概描述了一下。

    当然，他隐瞒了自己靠女神之护解决了整件事情的事实。他只是说，听到萨隆在低声向未知的神祈祷，随后有灾厄化为黑烟附着在了萨隆身上，最后他为了避免情况再度恶化，使用魔法杀死了萨隆。

    乔海又愤怒地原地转了好几圈，才停下脚步，稍微消了消气，对林书仪点了点头，“你做得对，很明智的判断。”

    看来乔海确实对萨隆的信仰毫不知情。

    林书仪试探道，“我当时听到萨隆祈祷的时候……似乎提到了女神的字眼。”

    乔海对此毫不意外，只是更加愤怒地骂了一句，“该死的，女神教又死灰复燃了？”

    女神教？

    林书仪想起来了，之前乔海确实提到过，苏则曾经告诫过他们：为了防止灾厄的复生与扩大，永远不要再信仰女神。

    这无疑在事实上印证了林书仪刚刚的猜测。

    “灾厄就是女神，女神就是灾厄？”林书仪皱着眉头问道，“这个女神，和女神丽瓦究竟是什么关系？”

    乔海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看了图安一眼。

    图安表情复杂。

    乔海说，“关于丽瓦和灾厄的关系，这个老家伙比我清楚。”

    “……老师曾经告诉我，当初灾厄降临时，他受了重伤，所以并不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

    “你老师在骗你啊。”乔海笑了，“他当时确实是受了重伤没错，他也确实不了解之后发生的事情，但关于那个打伤他的东西本身，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呢？”

    什么？

    林书仪回过头，惊讶地看向图安。

    他确实知道图安对他有所欺骗，也猜测过图安究竟是在哪里骗了他，但并没有想到是在这里。

    难道图安是被女神打伤的？

    如果是这样，图安为什么要隐瞒这点，又为什么要做出至今为止依旧在信仰女神的样子？

    “够了。”图安闭了闭眼睛，“丽瓦就是丽瓦，灾厄就是灾厄。丽瓦是曾经守护我们的神明，灾厄却为我们带来灾难。当时打伤我的是灾厄，不是丽瓦。”

    乔海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这糟老头子已经没救了的表情。

    林书仪稍微看明白了，图安对女神丽瓦的感情很深。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对林书仪说实话，其实是为了不损害女神丽瓦的形象。

    相比之下，乔海就丝毫没有这个顾虑，“灾厄是丽瓦的一部分。从本质上，确实可以认为灾厄就是丽瓦。总之自从灾厄诞生之后，所有导向丽瓦的信仰都会同时导向灾厄。想要抑制灾厄的扩大，我们就必须舍弃女神丽瓦。”

    原来是这么回事，所以苏则才会留给他们那样的告诫。

    所以图安才会一边做出自己好像还在信仰着女神丽瓦的样子，一边却琢磨着创造一个新的神。

    一切好像都能说通了。

    那系统呢？

    林书仪：哥们，你是怎么回事？

    系统：宿主有何疑问？

    林书仪：你不是说你是女神丽瓦的遗留吗？

    系统：我确实是。

    林书仪：那灾厄又是怎么回事？

    系统：她也是。

    林书仪：……

    好吧，林书仪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系统对他说的是“曾经的那个女神确实已经不在了，现在还留存于世的，只有她的一部分遗留而已”以及“不止我”。

    当时谁能想到，这个“一部分”和“不止我”居然是这个意思。

    简单来说，女神裂开了！女神裂成了两半！

    一部分的女神丽瓦变成了灾厄。

    一部分的女神丽瓦变成了系统的力量。

    系统对抗灾厄，其实是一半的女神在对抗另一半的女神。

    林书仪：等会儿，这么来说，难道哥们你是女的？

    他突然感到很惊恐。系统这么长时间一直住在他的脑子里，如果系统真是女的，他的隐私怎么办？

    系统：……我是男的。

    林书仪点了点头。虽然他暂时还不理解为什么女神的其中一半会是男的，但这个事实还是令他稍微安心了一点。

    但女神究竟为什么会裂开？灾厄究竟为什么会诞生？

    图安不愿意说。

    乔海倒是愿意说，但是他说不明白，他自己也不知道灾厄究竟是怎么诞生的。

    而系统呢？

    系统在商城里增加了一个新的商品。

    【解开苏则的第一层记忆封印，价值2000点经验】

    林书仪：……

    他就是被这个秘密憋死，从这里跳下去，也绝对不会购买这种商品！

    毕竟这个记忆封印是苏则隔着两百年的时光下给他的战书，他无论如何都必须自己解开。是的，绝对不是因为价格太贵。

    “行了，这件事情我会好好调查的，我一定会查清究竟是哪些王八犊子把灾厄的信仰传给萨隆的。”这边乔海又开始赶客，“现在你们真的可以滚了。”

    “多谢乔海城主送给我的礼物。”林书仪朝他拱了拱手，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具骨头，“因为带着这份礼物招摇过市实在不太方便，乔海城主能否帮我再保管一些时日？”

    乔海满脑子都是萨隆和女神教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就答应了下来。

    等到林书仪和图安真的离开了，乔海才反应过来。等会儿，他刚刚答应了什么？

    算了，都已经保管了两百多年了，再多保管几天也出不了什么事。

    乔海便再度关闭这个密室，将这具骨架再度好好封存。

    ……

    而此时，林书仪的那一点精神力其实还附着在那具骨架上。

    他惊喜地发现，哪怕在他本人和图安一起离开那座高塔之后，他依旧可以通过那具骨架，感知到骨架周围的环境。

    这种感觉和他将精神力附着在动物伙伴身上时的感觉有点儿类似，像是又开了个小窗口那样。

    但他现在可以通过调整精神力的分配比例，自由控制窗口的大小。

    简单来说：他想用骨头当主窗口，骨头就是主窗口。他想用霍风当主窗口，霍风就是主窗口。

    这真是太方便了。这么一来，在理想情况下，他岂不是可以同时控制两具身体？

    林书仪终于按捺不下自己激动的心，尝试着让那具骨头动了一下。

    骨头坐起来了！

    幸好乔海的密室是封闭的，完全不会被另外的人看到，否则这画面还真有点吓人。

    林书仪又尝试让骨头直接站在地上，很不错，虽然有点摇摇晃晃，但站得勉强还算稳当。

    真是一具有精神的骨骼啊。

    那么施法呢？

    终于可以亲手尝试施法了，林书仪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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