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吃了晚饭后,明月约着鸿凤上西海边去站一会儿。海边树桩上拴着一只很大的船,由一块独木从中间挖成两头翘的模样,约容十余人。看它面积很大,可见岐伯所言是千年柏木所造不虚。
月儿银辉洒在海面上,泛起粼粼光波。偶有鱼儿跃起,激起一簇水花。
这是个静谧又无风的夜。
明月在海岸边缅怀了一下哥哥,然后转头,狠心往回走去。
第二天风和日丽,少昊等人来到西海边。少昊只带鸿凤、明月和阿昶,还有三个侍卫同行,留下七个侍卫在岸边接应。
岐伯也想跟着的,无奈突然来了病人走不开。他望望长得黑黢黢又人高马大的病人,又看看离去的船儿,心情很是低落。
阿昶和侍卫们常年生活在轩辕山,他们经常在山脚下的乌拉湖里玩儿,对摇船得心应手。
小船在西海里滑行,无风也无浪。众人欣赏着海岸边的美丽风光,不觉已到昔日明亮化形的地方。
明月触景生情,哭了起来:“哥哥,你在哪里啊?妹妹想你了!”
鸿凤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慰。
少昊起身要脱外裳,被明月喝住:“少昊哥哥,我哥肯定不在那里了,你还是不要下去了。”
少昊披上外裳道:“我觉得也是。可惜胡媚儿没来,咱们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咱们上招摇山去找一下吧,实在找不到的话,明月姐姐也不要伤心,毕竟很多人想成仙都成不了呢!”鸿凤道。
到了招摇山,他们趋步而上。走到半山腰银杏树前时,见石桌石凳风物依旧。他们略一打尖稍事休息后,继续攀登。
众人又来到那面断崖下时,鸿凤想起之前和蚩尤攀援时的危险,道:“我看咱们今天又白来了,肯定又上不去。”
“明亮兄也不一定在上面,上不上去的没有意义。”少昊也道。
“可我还是想见到我的哥哥,哪怕远远看他一眼也好啊!”明月倔犟地仰头看着耸入云端的崖壁道:“我想攀上去看看。”
鸿凤左右看看明月单薄的身体道:“你够呛。”
少昊吩咐众人在四下里逡巡一下,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能证明金龙就在这座山上。
众人走进桂花林里,惊起一阵桂花雨,也惊起一只大鸟。鸿凤一看,是赤鷩!鸿凤对着空中的大鸟大叫:“黑凤凰!黑凤凰!我是鸿凤啊!”
众人也惊奇地去看大鸟,又看鸿凤。
大鸟听到鸿凤喊,顿住翅膀悬浮在空中往下看,“吃哔”一声尖叫着俯冲下来,吓得少昊抽剑去挡。鸿凤忙去推少昊:“少昊哥哥快闪开,是我的黑凤凰回来了!”
少昊细看,果然是那只救了他们的赤鷩。少昊闪开一点点,瞧着赤鷩温柔降落的姿势后,才闪开身子,让赤鷩扑入鸿凤的怀里。
鸿凤怜爱地摸摸赤鷩的头,捋捋它的头翎道:“黑凤凰,你不辞而别,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赤鷩趴在鸿凤怀里“吃哔吃哔”温柔地叫着,似乎也在诉说着思念之情。
鸿凤对赤鷩嘀咕道:“我们此次是来寻访金龙的,你飞得高看得远,是否瞧见了金龙?”
赤鷩仰望天空,“吃哔吃哔”叫了几声,扑棱起翅膀。鸿凤以为它又要离开了,很伤心地抱住它道:“别走好吗?我会用最好的美食喂养你。”
赤鷩见鸿凤理解错了它的意思,奋力挣脱鸿凤的搂抱飞上了天空。它急速在做八字形飞舞,飞行的速度逐渐加快,最后只看见一条黑褐色的影子在空中飘移。明月惊呼:“它是在表演龙的飞行吗?”
“是特别像龙!它这是在告诉咱们,在这里它发现过明亮哥哥吗?”鸿凤惊讶地问。
“应该是。黑凤凰是只聪明的鸟儿,你问问它,它能听懂你说的话。”少昊道。
鸿凤将双手拢成喇叭状,对着赤鷩喊道:“黑凤凰!我明亮哥哥现在在哪儿?怎么能见到他?你知道吗?快给我们表演出来!”
赤鷩听了,悠忽收回疾速飞行的身姿,一下子落入鸿凤的怀抱,闭上眼睛休息去了。任鸿凤怎么喊,它就是不动。
“呵呵,你问的问题太多了,它脑袋小,脑子少,估计反应不过来了。”少昊嘲笑道。
赤鷩忽然睁开它的大眼去瞪少昊,意思是说,你才反应不过来呢,你才是傻瓜一个。
少昊见大鸟瞪他,他也回瞪。
见一人一鸟对峙,可乐坏了鸿凤。
“少昊哥哥不要和一只鸟儿一般见识。它大概是在告诉咱们,金龙就在附近,会不定时出现,让咱们耐心等待。”
听鸿凤这样说,赤鷩缩一下脖子,闭上眼睛表示赞同。
少昊羡慕鸿凤,聪明,又能懂上古神兽语。
“既然来了,那咱们就在这里等上三天看看。”鸿凤道。
少昊只好听鸿凤的,让侍卫依着悬崖壁搭起帐篷,静等金龙出现。
高山上的天气说变就变,夜里忽然起了风,刮来了乌云。此时,鸿凤和明月窝在帐篷里睡得正香。
忽然,一道闪电劈破夜空的黑暗,枝枝杈杈铺满整个天空。鸿凤和明月一下子惊醒了,这是要下雨了吗?
经常露营的人都知道,下雨天睡在崖壁前是最危险的。崖上大片的雨水会经过崖壁流下来,对帐篷造成冲击,轻则湿身,重则会被冲下山去。
少昊也起来了,忙吆喝众人趁着还没下雨,往山下撤。
明月对着天空膜拜一下,道:“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哥哥。哥哥若是有灵,可以现身让我看看么?”
众人撤到银杏树盖下时,大雨哗地一下就下来了,浇了众人一个透心凉。只一歇的功夫,从山上流下来的水汇成大股洪水,顺着他们脚下的山路,向山下淌去。
少昊赶紧吩咐众人齐心协力扯起一个帐篷,“大家都先钻进去避避雨再走!”
闪电在空中划过一个个树枝形状,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儿下不完。
少昊担忧着众人,怕被雨击过后会感冒。赤鷩许是感应到了,它从鸿凤怀里探出嘴来,哈出一阵热气,帐篷里顿时暖了。
鸿凤惊喜地道:“我家黑凤凰还真是行,能灭火还能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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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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