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没有回答，只是指了指不远处道：“在那边，自己看便是。”

    记忆流转，很快，那个“傻白甜”的“聂小倩”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聂小倩”一露面就声音甜滋滋道：“姥姥，你对我真好。”

    姥姥此刻也慈眉善目，声音温柔：“乖孩子，你过得习惯就好！”

    “聂小倩”天真道：“想到以后还要转世，还有点舍不得姥姥呢。不过以后等我转世长大了，一定常常来看望姥姥，给姥姥带很多好吃好玩的。”

    姥姥嗤笑一声，轻柔道：“放心，你还有很久才会转世呢。”

    不同于眼前“聂小倩”这个傻白甜。

    纵然姥姥语气中依旧是宠溺，不过众人却都听出来事情朝着不对劲的方向开始发展。

    “聂小倩”果然天真道：“很久吗？听小秋姐聊起过，死后不久便要去忘川，然后等待转世……”

    这话一出，姜毅和老虎同时对望一眼。

    两人都知道，这是要坏菜了。

    作为棋子，有其他的心思可以有，但表露出来自然会给其他人带来杀身之祸。这位帮助聂小倩的小秋看起来要命不久矣了。

    姥姥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只是笑道：“以后你就懂了！来，吃下这个！”

    “聂小倩”歪头疑惑道：“这是？”

    “此乃我兰若至宝，天魂融血果。吃了它，便会功力大增，不必再怕那些杂碎欺负你了。”

    “聂小倩”欣喜道：“真的吗？姥姥你太好了！”

    不过刚刚吃下果子，聂小倩就变现出一副似要晕厥想吐的模样：“姥姥？”

    姥姥似有深意得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如此，你的法力就能大大提升了！”

    聂小倩也很快从那种不适恍惚的状态缓了过来，似乎感觉到自己体内法力充盈，惊喜道：“多谢姥姥！”

    姥姥多有满意得将其搀扶起，柔声笑道：“姥姥特别怕孤独，你愿意一直陪着姥姥吗？”

    “恩……姥姥待晓倩这么好，晓倩愿意一直陪着姥姥。”

    “没白疼你，小倩啊，姥姥一直特别讨厌男人，你去替我杀了他们可好？”

    “杀……杀人？”

    聂小倩吓得花容失色。

    “对！男人尽是些忘恩负义之辈！我兰若寺多少姐妹，都曾被伤害过，抛弃过。”

    “那些丑恶的男人只贪图美色，钱财，全无良心，这种人，难道不应该杀之而后快？”

    老虎马上道：“这话就有失偏颇了。什么叫丑恶的男人，毕竟还是有如虎爷我这般帅气的。难道帅也有错吗？那我确实应该千刀万剐。”

    打扰了人看沉浸式电影，众人杀人般的目光投来，老虎急忙闪了下自己嘴巴，表示马上静音。

    “聂小倩”此刻根本没有分辨对错的能力。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能怯生生道：“但是……晓倩害怕！”

    “怕什么？当日那些鬼那么欺负你，小秋一直护着你，你不想变强，去保护她吗？又或者是我，我帮你送她去入轮回？”

    记忆随着聂小倩的沉默戛然而止。

    姜毅叹了口气道：“设身处地来说，如果是我，我都没有拒绝姥姥的理由。”

    宁采臣也多有心疼得轻声道：“或者说，是一半勾引，一半胁迫。”

    聂小倩微微摇头：“是，也不是！”

    “啊？”

    众人疑惑间，聂小倩声音再次变得清冷：“我是自愿杀人的，因为有些人，该杀！”

    她这话说完，周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

    聂小倩作为记忆的主角感触最深，急促道：“定住心神，这幻境要发生变故了。”

    ……

    很快，一阵天旋地转后，周围的景色变得明媚起来。

    “这是……杨家镇！”

    天下谁人不识君惊呼中，老虎急忙环顾四周道：“我们这是出来了？真这么简单？”

    宁采臣好似看到什么不可思议之物，皱眉道：“等等……这里不大对！”

    一户农家处，与宁采臣七分相像的男孩道：“娘，我出门了。”

    那中年女子也笑吟吟嘱咐道：“采臣，早点回来！”

    众人马上朝着宁采臣看了过去，果然，这位从来都镇定自若的男人这会也出现了几些无措。

    怡情独属巧笑嫣然道：“原来就是这么认识的啊。把自己的记忆生生剖析开，活生生的展示给对方看。这种情况下，即便没有走到一起，也绝对是最好的知心朋友，说话起来也毫无顾忌，畅所欲言。”

    老虎嘿嘿笑道：“盾总小媳妇，你是不是也好奇盾总的记忆？说不定一会就能得偿所愿了。”

    怡情独属听到这话，意外得有些期待。

    姜毅心知系统再强大，但绝不可能入侵玩家的内心，虽然有三分忐忑，却还是摸了摸鼻子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我这一生行事光明磊落，爱媳妇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共察，如果真有我的记忆，你们尽管看。”

    这话说的大义凛然，怡情独属美眸中异彩连连，不过老虎却猜出了他几分心思，有些遗憾得耸了耸肩。

    男人嘛，谁的浏览器上没点秘密？可惜，没吓到。

    “哎！”

    随着一声重重的叹息，小宁采臣忽然整个人都活络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方才看清，这小宁采臣脸上不知为何鼻青脸肿的样子。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他母亲家暴所为。

    这个念头刚刚从众人心中升起，却听到小宁采臣抱怨道：“昨晚被阿娘掐的好疼啊！”

    这稚嫩的声音响起，聂小倩都不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姜毅也是不断耸动着肩膀朝着宁采臣看去。

    宁采臣思索有所，依旧沉默不语。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纷纷再次回头看向回忆来。

    小宁采臣显然藏不住心事，很快又自言自语道：“可有些时候，阿娘又待我那么温柔。哎，真是搞不懂阿娘……”

    顿了顿后，稚嫩的童音再次响起。

    “爹也两天没回家了……”

    小小的人儿踢着路边石子藏满心事道：“爹是不是抛弃我和娘了啊……哎，娘说如果我好好读书，爹就会回来了。我能办到吗？”

    仰头见，小宁采臣的目光不断拉远：“仙人……保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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