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罗尔娜叹息，“我这么说吧。”

    “第一，死亡的概率很大。”

    “恶魔的性格、思维逻辑和人不同，对他们来说，会认为人类和其他动物一样，比如牛、马、羊，全是食物。”

    “第二，从前是有和恶魔做完交易的人。”

    “可我们很难分辨这个人，是否还是本人，他们有办法更换灵魂。”

    “灵魂更换后，那还是本人吗？等于躯壳被恶魔所占据。”

    “两千年前，有这么个人差点毁灭整个世界，为了阻止他，好几位高阶魔法师就此陨落。”

    伊泽认真的听，忽视浑身的疲惫，放松身体的专注分析。

    他点头，“没有人有好的结局吗？”

    费罗尔娜思考了下，“可能有，毕竟每个恶魔还不一样，不过，我们赌不起。

    “特别是你的身份，同时涉及皇室和魔法世家。”

    “你要是受到恶魔的蛊惑，有点麻烦。”

    伊泽没想到还有这层原因，他组织下语言后表达：

    “我有两位兄长，从长到幼，继承顺序在第三位，而且我一直在权利圈外生活，不用过于担心我的身份。”

    女人笑了下，意味深长的道：“有的国王在将近七十才继承王位。”

    费罗尔娜说完站起身来，“回去吧。”

    伊泽欲言又止，对上费罗尔娜侧开的脸，明显拒绝沟通。

    他最终道：“好的。”

    停顿一下，轻声诚恳的道：

    “十分感谢罗德里格斯家族，特地为我争取来的祝福魔法，也谢谢您愿意见我。”

    “祝您安好，外婆。”

    刚走出门口，身后传来声音。

    “……惯会伪装成美丽的人类模样，以此诱惑人类上钩，要小心。”

    “天使则长的极为丑陋古怪，但不会伤害人类，他们如果听到人类求救，会帮忙。”

    伊泽疑惑的回首，正在这时，木门已缓缓关上。

    前面不是一直在劝说他放弃这条路吗？

    可最后的这两段话，怎么反倒像是-他要踏上寻找恶魔的旅程，然后给出的提醒？

    伊泽思考时，无意识望向茨尔维尼。

    茨尔维尼则道：“先离开吧，小殿下，想在这附近走走吗？”

    “返回要十一个小时，还是待您想睡觉的时候再坐马车，回莫罗立小镇。”

    伊泽回过神来，单手收起书写本，另外只手放在她伸出来的手掌上。

    点头，“好。”

    他的身体凭肌肉习惯行走，思绪依旧在费罗尔娜最后的两段话上，仔细的琢磨。

    伊泽若有所思的询问：“魔法师里有预言系吗？比如预知、占卜。”

    茨尔维尼摇头：“不清楚。”

    伊泽微皱眉，那就是费罗尔娜以为他要继续寻找恶魔吧。

    不过事实上，除这条路外，确实没有其他的途径可以使力。

    他这莫名昏睡，可能和七天前使用的一张偏方有关。

    在没调整过来前，不敢再用任何新的药方，准备一直维持原状。

    伊泽思考到这里，抬起头：“到哪里可以找到恶魔、天使？”

    茨尔维尼耸耸肩，“我只在传说故事里听过这样的称呼，上哪里找？”

    闻言，伊泽不禁泄气，谁不是呢。

    “以后关注下这方面的信息。”

    茨尔维尼则表示，“这么多年，我们差不多满世界都跑过了，就没听说过，除非到大海深处，海的另外一端。”

    这回伊泽无力再说话，低头沉默。

    两人在这个地方游荡一圈，伊泽感到身体传来疲倦时，返回马车上。

    他蜷缩在角落，调整到个相对舒适的姿势，手上抱着魔法笔记，怀着失落迷茫的情绪陷入睡梦。

    回到莫罗立小镇，后面无其他计划。

    伊泽照旧锻体，并打听关于恶魔的消息。

    日复一日的时间流逝，一直到成人礼当天。

    伊泽选择在自己家庆祝，他身边的人只有茨尔维尼一个。

    他知道自己未来容易提前离开这个世界，非必要不想有牵扯，让还活着的人徒劳伤感，在交际上总是十分冷淡。

    但今天难得多了位小成员，茨尔维尼的八岁女儿。

    小家伙来的时候，手里正握着根火腿肠，吃的津津有味。

    在看到伊泽的一刻，眼睛一秒放光，“好漂亮的哥哥！”

    连续快走几步，看动作就要扑上来了。

    茨尔维尼带着点训斥的口吻，“露茜佳，这是皇子殿下，不可以这样。”

    显然发现慢了，没拽住小家伙。

    伊泽眨眼，没有他一半高的小洋娃娃，正整个扑在他身上，伊泽低头对视。

    露茜佳的脸还有些婴儿肥，眼睛圆圆的亮闪闪，“生日快乐！”

    “谢谢。”伊泽忍不住露出个笑容来，“非常欢迎你的到来，吃蛋糕吧。”

    “好！”

    后面是茨尔维尼低声的唠叨。

    露茜佳连连摇头，捂住耳朵，小声的道：“我不听。”

    “哒哒哒”跑开了，茨尔维尼又去追，脚步声如出一辙，只不过其中一个的脚步，明显清脆密集些。

    边上看着的伊泽，带动的心里松快许多，眼里都是笑意。

    几分钟后，三人坐在圆桌边上，中间是个小蛋糕，竖着个十八岁的蜡烛。

    生日歌、许愿、吹蜡烛、分蛋糕。

    茨尔维尼从后面取出来个长条大礼盒，“这是艾娜夫人送给您的礼物。”

    “嗯？”伊泽稍感意外，“谢谢，请向她转达我的谢意。”

    “好的，小殿下，我帮你拆开吧。”

    “顺便还有件事需要和您说。”

    伊泽点头，“好的。”

    他在位置上静坐，过多的睡眠，他感到有些头晕发蒙，明显表情多上几分懵懂。

    令边上看着的茨尔维尼，非常想像小时候那样揉下伊泽的头发，但是现在小殿下已经是成年男性了，不禁作罢。

    她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低声叹息，尔后打起精神来介绍礼物。

    “艾娜夫人年轻时候，练习魔法用的权杖，具有一定的传导魔力作用，您可以作为拐杖使用。”

    说着的同时，小心翼翼地看伊泽的表情，补充的道：

    “同样是地位的象征。”

    伊泽敛眸注视权杖，大体形状是长条细圆柱，通身黑褐色的木头材质。

    完整的一根，没有拼接的痕迹，顶端有枝丫开衩般的支架形状，大约是放手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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