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要失望了，我宁可当饿死鬼也不会去做替死鬼！\"

    连想都没有多想，灵曦没有直接回答问题，但也算给出答案。

    她不愿意。

    灵曦偏了偏头，语气淡漠的道：\"困扰你数十亿年的问题，于我而言却并不重要，这听起来也许很伤人，但事实是我从不需要去考虑会不会被牺牲的问题，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女子轻笑了一声，她惆怅地道：\"是啊，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来自哪里，你从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即便它们是假设，也从不出现在你的生命中。\"

    灵曦看她的眼神怪异。

    知道还问，是喜欢失落的感觉吗？怪人真多！

    一旁，插不上话的维卡修斯和塔兰倒也没硬插，留意着她们对话的同时，也在防备四周以免突发情况。

    但听到这，着实给两人不少的惊讶。

    灵曦知道对方的身份已经很让他们错愕了，这回听起来，倒像是两人都互知对方的底细似的。

    女子缓缓的来回踱步，神态轻松：\"统治者们的每一条命令都有可能伴随无数人的死亡受伤，死去的人在他们亲人眼中是触目惊心的痛，在统治者的眼中却只是一串冰冷的数字，丝毫不影响他们下一个决定。\"

    \"被统治的一方也永远处于被动，失去选择的权利，只有被选择的命运，他们保持着无知，保持着对大人物们对敬畏，殊不知镰刀悬在空中随时挥落。\"

    女子脚步停在灵曦的面前三米远的位置。

    她满是好奇的看向灵曦。

    \"我曾以为你介于二者之间，见你虽处于统治者的位置，却并不行使你的权利，若你真想做些什么即便血流成河、枯骨成山，我的主人也未必会阻止你……因为这就是属于统治者的权利。\"

    \"但以上这些都是我的猜想，你什么也没做，你未将手中的剑刺向无辜者，不助长强权者的气焰，当然——\"

    \"……你也从未真正站在弱者的一边！\"

    瞬移间。

    女子逼近灵曦，两人面对面挨得很近，她几乎是要贴在灵曦的身上：\"所以你告诉我，你会站在哪一边？你希望你是哪一边！\"

    话音落下的瞬息。

    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毫不客气的从灵曦的身后朝她扑来！

    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从喉咙间溢出，轻巧的转身化作雾气，也巧妙的避开那来势汹汹的攻击，最后回到三米距离，笑盈盈的回望灵曦。

    维凯修斯冷下脸：\"离她远点！\"

    塔兰才收回手置于身前，平静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小姐，你的行为很危险。\"

    现场弥漫起剑拔弩张的气氛。

    除了灵曦。

    原谅她吧，她甚至都没跟上对方说话的速度，就只看见那张小嘴叭叭个不停！

    \"你很希望我站在被统治的一方？\"这是灵曦的预感，还有刚才女子闪避时的大意。

    化雾？

    灵曦自问见过无数身法神通，化作雾气的身法她也见过，但她没见过可以改变物种从人真变作雾气的身法。

    女子笑容一敛：\"是。\"

    \"只要你说你愿意站在被统治的一方，我就将钥匙给你。\"

    混杂着黑白灰三色的钥匙对眼下的问题倒是很应景，现在不就是在逼灵曦非黑即白的做选择吗？

    维卡修斯嗤之以鼻，正要说什么时。

    灵曦淡淡道：\"说了这么多，原来你是这么个东西……你在教我做事吗？\"

    讥讽中带有几分愉悦的语气十分突兀，同时让在场的三位都齐齐看过去。

    塔兰担忧的上前了几步。

    还没走到灵曦身边，就看见她空无一物的手中突然多出一把赤色长剑，绕着红色雾气如血般艳丽的色泽。

    女子脸色唰地一白：\"你、你要做什么！\"

    \"教心魔认清现实。\"灵曦好心的回答。

    是不是心魔，让她劈一剑就知道了。

    唰——

    血刃袭空！

    精准击中闪身逃跑的女子身上，她本来是要飞到空中避开灵曦的攻击，哪知道灵曦的剑气一拐居然瞄准的就是空中！

    \"呃啊啊啊——！！\"

    惨叫声从女子口中发出，血刃劈过，她的身体断成两半却被定在空中，留着一口气。

    \"你浪费我好多时间，我从你这拿点报酬不过分吧？\"

    灵曦忽然疑惑了下：\"哎，心魔有脑子这个东西吗？不管了，反正有记忆就行……\"

    灵曦眼底泛着红光。

    从她察觉到这个空间是假的开始，随着她放松对身体的控制，原本被禁锢的灵力果然重新恢复原状！

    回想开始她看见的是无数冰镜。

    也许，她猜测，也许她是坠入其中一块冰镜里面！

    一阵鬼哭狼嚎的凄厉惨叫声整整持续的三分钟——

    塔兰闭上了眼，本着眼不见就清净原则，还算稳当。

    维卡修斯……维卡修斯并没有反应，他还凑近了些，近距离观察了一会儿后，中途灵曦发现他还想过去，于是被拽了回来。

    维卡修斯：\"她在冒烟。''

    灵曦：\"她连人都不是，冒点烟怎么了。\"

    维卡修斯：\"她是气体吗？可燃吗？我现在点火，她会不会变成火人？\"

    灵曦：\"？\"

    什么死亡三连问，心魔听了都打颤。

    灵曦不知道，但灵曦也想知道：\"要不……你试试？\"

    得到允许的维卡修斯嘴角上扬的角度都明显不少，终于不受阻的走向奄奄一息的心魔。

    提取出心魔的记忆碎片后，灵曦简单翻找了下。

    她时不时瞥了眼维卡修斯的方向，确定他没事才继续找下去，终于，找到真钥匙和出口的位置。

    顿时猛松了口气，果然，线索出在羊身上，连提示都这么变态还好她也不正常，所以在她来之前的那些人到底谁在通过啊！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意外发现。

    就说怎么好好一个人怪怪的，灵曦见到的那姑娘可不是这样，原来是冒牌货。

    啧，这心魔的能力也不咋地，就这样还想动摇人的本心，问的都是些什么问题最后还来硬的！

    不知道她牙口不好，吃软不吃硬吗！

    咻地一声。

    银白色的火焰冲天而起。

    \"灵曦！烧起来了！\"维卡修斯回头喊道。

    灵曦眼睛一亮，连忙小跑过去：\"我看看我看看，哇趣——还真能烧起来！\"

    塔兰睁开眼，随后背过身，继续闭上眼。

    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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