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经过一番辛劳，总算将那堆不堪入目的废弃物处理完毕。

    天色已晚，二人索性决定返程。途径保安亭时，王秋水忽生疑惑：“我怎么觉得，那保安丧尸似乎更怕你一些？”

    他微蹙眉头，反问道：“是吗？我倒没察觉。”

    王秋水摆摆手，自嘲道：“或许是我多心了。可惜啊，后来竟无一丧尸靠近，连施展身手的机会都不给。”

    他点头赞同：“看样子，这附近的丧尸已被我们清剿殆尽。”

    王秋水追问：“那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去菜市场探个究竟？我对那里的丧尸种类真是好奇得很。”

    他笑言：“我看你是对批发店里堆积如山的米面和其他食物垂涎已久吧。”

    王秋水理直气壮地说：“那自然，如此丰富的粮食，囤积起来，我们就无需再为食物忧心。而且，若不尽早行动，恐怕那些物资会被其他楼宇的幸存者捷足先登，如同下面的快餐店一般被洗劫一空。”

    他摇头否定：“哪有那么容易，他们之所以能清理店铺，是因为丧尸都被我们引开消灭了。电器店外徘徊着好几只丧尸，除非他们能解决那些丧尸。”

    王秋水不解：“丧尸对声音不是极为敏感吗？他们制造点声响，不就能引开丧尸，随意搬运了吗？”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我们把利爪丧尸悬挂得如此之高，理论上应能吸引那里的丧尸，但它们却纹丝不动，极有可能是被高级丧尸控制了。”

    王秋水仍旧困惑：“丧尸又不需要进食，守着那些店铺有何意义？”

    他沉思后答：“丧尸虽不食，人却需之。或许是为人类准备的。”

    王秋水眉头紧锁：“我还是不太懂，你详细说说。”

    他回忆道：“还记得那只被引走的丧尸吗？还有随后的怪声。”

    王秋水点头：“记得，这与什么有关？”

    他轻叹：“这只是我的推测。至今为止，我们遭遇的多是些简单的丧尸，使用武器的虽有，但也仅限于持刀。而弓弩这类器械，操作不易。”

    王秋水回应：“这个我明白，弩还好说，弓则需训练，普通人能顺利放箭已属难得，更别提精准射击了。但那丧尸或许生前是个弓弩爱好者呢？”

    他接话：“即便如此，高级丧尸能轻易引走普通丧尸，何必费力使用弓弩？别说高级丧尸，即便是初级的，对付普通丧尸也是轻而易举。”

    王秋水这才点头：“有道理。但那里未必有高级丧尸，我去了许久，未感异常。”

    他思考片刻：“可能因为你当时戴着口罩，隔绝了某些信息。也有可能，那高级丧尸不敢轻易对你下手，或许受某种限制。控制低级丧尸远比控制二级丧尸简单。”

    王秋水追问：“这与你之前说的有何关联？”

    他续道：“根据我们的推断，那里藏有一只高级或以上丧尸，拥有奇异能力，能吸引低级丧尸。但那弓弩并非丧尸所用，说明那里还有活人。”

    王秋水惊讶：“活人？怎样的活人能在高级丧尸手下存活？难道，那活人也有超凡能力？”

    他摇头：“不清楚，但显然，活人与高级丧尸是合作关系。高级丧尸引诱普通丧尸，活人用弓弩射杀，之后高级丧尸享用尸体。”

    王秋水恍然大悟：“这么说，那些粮食都是活人的口粮，故不愿他人染指。我们不必担心，待需时再去搬运即可，毕竟那活人不是我们的对手。”

    他叹气：“但愿如此简单。”

    王秋水愕然：“还有我不知道的内情？”

    他续道：“菜市场食物丰富，若那活人家中本就经营店铺，或真与高级丧尸合作，食物自是不缺。我们都明白囤粮的重要性，那活人若能获取大量粮食，定会搬回家中，而非闲置在外。”

    王秋水思索：“或许，那活人无法外出？毕竟，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他叹气：“我也希望仅是猜测，否则，就太可怕了。”

    王秋水追问：“你的猜测是什么？”

    他沉吟后说：“正如我们用利爪丧尸尸体作饵，引来周围丧尸。那些粮食，会不会也是诱饵？”

    王秋水皱眉：“丧尸杀人，为的是食人。人杀人，又是为何？无冤无仇，何必如此？”

    他却道：“还记得我提过的合作吗？活人为高级丧尸猎杀普通丧尸。那活人或许猎人为高级丧尸提供食物，又或是纯粹享受杀戮的快感。毕竟，在这末日，杀人并不违法。”

    王秋水顿感一股寒意：“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毛骨悚然。那岂不是说，我们之前见到的幸存者也可能惨遭毒手？要不要去提醒他们？”

    他摇头：“无济于事。丧尸形态的你，不被攻击已是万幸，更别提他们会听从。以正常形态出现，他们只会认为你想独占粮食，更不信你了。”

    王秋水沉默了。

    他又说：“短期内，大概无碍。他们刚搜刮完快餐店，料想能支撑一段时间。”

    王秋水这才略感宽慰。

    此时，二人回到大楼，王秋水径直上楼，而他则戴好口罩和手套，将那位长舌妇的遗体投入榨汁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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