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芷兰急切地追问：“这么说，只要补足那份能量，你就能持续保持清醒状态？”未待丧尸回应，她已转头望向李文定，“你还有方才那种药物吗？”

    丧尸心领神会，却无奈地摇摇头，“无用了，我能感觉到，我现在的情形如同回光返照。回光返照仅此一瞬，怎能长久维持呢？”

    小女孩这时插话进来，“外公要回光返照了吗？那以后芷莲就见不到外公了吗？电视上说，回光返照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丧尸连忙摇头安慰，“不会的，外公好得很，我只是打个比方。等外公好了，还要陪芷莲玩耍，看着芷莲一天天长大呢。”

    小女孩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嗯，芷莲也想和外公一起玩。”

    王秋水眼眶泛红，但为了安全考虑，仍没有离开。

    丧尸点头致谢，“多亏你的药，让我有机会再次与她们相见。”

    王秋水默不作声，轻轻摇头。

    丧尸又言，“我还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能否助我一臂之力？”邱芷兰似已猜中几分，急呼：“外公！”

    丧尸回头，眼神制止了邱芷兰欲言又止。

    这时，王秋水主动开口，“你说吧。”

    丧尸瞪了王秋水一眼，自己尚未言语，王秋水竟自作主张。

    眼见老人即将逝去，不，是变成丧尸，这分明是临终托孤之举。

    若老人得知他与邱芷兰的交易，恐怕当下便会暴怒攻心，取他性命。

    丧尸望向王秋水，微微颔首，“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她们俩。芷莲年幼，芷兰虽稍长，却易轻信他人。”

    他沉吟片刻，“我非善类，此事我无法相助。”

    王秋水恍然大悟，“等等，你说的照顾是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我现在自身难保，哪有余力照顾你的外孙女。”

    丧尸一愣，复又看向王秋水，“那就劳烦你照拂她们了。”

    王秋水张口结舌，一时语塞。

    邱芷兰连忙道：“外公，我能自立，也能照顾好芷莲。”

    小女孩也说：“芷莲也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丧尸对小女孩点头赞许，“好，芷莲真乖。”随后转向邱芷兰，“你太过心软，又过于天真。这样的性情，在这末日里难以长久。”

    邱芷兰顿时沉默。

    丧尸又望向王秋水，“那么，就拜托你了。若有来生，我必当重谢。”

    王秋水愣在原地，求助的目光投向他。

    他装作未见王秋水的求助眼神。

    王秋水嗫嚅半晌，终道：“好吧。”

    他转头看向王秋水，只觉头痛欲裂。他本意是让王秋水保持沉默，谁料王秋水竟轻易应承下来。

    丧尸如释重负，“谢谢！你们出去吧，让我独自留在这里。如有需要，我亦能尽力协助。”

    闻言，他与邱芷兰松开了紧握的手。

    小女孩抱住丧尸，“芷莲不想走，想和外公在一起。”

    丧尸忽地伸手，众人屏息以待，随时准备应对。

    丧尸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小女孩的头顶，“芷莲乖，外公刚服了药，需要休息一会儿。”

    小女孩点头，依依不舍地一步步退出房间。剩下几人交换眼神，也随之离去，重新锁上了门。

    门刚合上，丧尸撞击门板的声音再度响起，显然，丧尸又回到了之前的疯狂状态。

    三人于客厅落座。

    待心情平复，邱芷兰轻声道：“能再见外公一面，我已心满意足，感谢你们。”

    他点头，未发一言。

    邱芷兰转向王秋水，“我外公的话，你不必介怀。”又对他言，“我们的交易依旧有效，只要你帮我照顾妹妹。”

    小女孩依偎在邱芷兰身旁，紧紧抓着她的衣角，未发一语。

    王秋水心绪复杂，一时语塞。

    他点头，“嗯，我言出必行。”

    邱芷兰得到答复，怜爱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满目不舍。随即又问：“我刚才想了想，菜市场外那么多人也没能引出里面的丧尸。如果只有我一人前往，恐怕也难以成功。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

    他点头，“我们有特殊工具，有很大可能成功，但不在这里。”

    邱芷兰点头，“那带我去取吧，顺道把我妹妹也送到你们那里。这里，终究不够安全。”

    即便那些人不来寻仇，那只特殊的丧尸也是巨大威胁。迟早有一天，它会找上门来吞噬她们。

    若能获得这二人的庇护，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小女孩紧抓着邱芷兰的衣襟，眼神中满是期待。

    邱芷兰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行李。

    王秋水望着邱芷兰的背影，又转向他，“你真打算让一个普通人去引诱那只特殊的丧尸？”

    他转头，理所当然地答道，“不然呢？”

    王秋水焦急万分，“可我答应了她外公，要照顾她们。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他想了想，“那是你答应的，与我无关。我与她，只是交易。”

    王秋水拽着他的衣襟摇晃，“我不管，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得帮我解决。”

    他看着王秋水，“要不你代她去？”

    王秋水睁大眼睛，“那我要是死了呢？那可是特殊的丧尸啊。”

    他直言不讳，“你若不幸，我便替你照顾她们。你的家人，我来养，你放心去吧。”

    王秋水连连摇头，“那怎么行，我岂不是亏大了。你快想个别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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