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怀揣着梦想，步履匆匆，周遭人亦是如此，各自为生活奔波。

    在雨阳县的某家酒店门外，因突访洪都而未来得及退房的杨光，未曾料到会有两名女子自午后便执着地守候在他客房的门槛前。雨丝轻拂，她们曾在这里与他并肩留影，而今，只为那一份未竟的等待。

    “这杨先生，莫非今晚不归？”其中一位女子终是按捺不住，两人已在此伫立两小时有余。酒店服务生几番询问，都被她们以亲戚之名巧妙搪塞。尽管她们准确无误地道出杨光之名，令服务生未再多疑，但其审视的目光中，难免夹杂着一丝不屑。

    此情此景，二人仍身着午时装扮，于夜幕低垂时分现身酒店，引人侧目自是难免。不仅是她们，连尚未露面的杨光，也在服务生心中留下了不甚光彩的印象。

    对这对姐妹而言，误解尚属小事，毕竟她们本就不属于世俗眼光中的“良家女子”。最难以忍受的是刺骨的寒风，十一月的尾巴，白日里尚有阳光带来几分暖意，而夜幕降临，气温骤降，接近二十度的温差让她们即便紧拥，仍止不住颤抖。

    换衣避寒并非不可行，只是她们此行目的隐秘，作为“圈内老手”，她们深谙男性心理，性感的装束无疑能吸引更多目光，助她们顺利完成任务。若包裹严实，何来吸引力可言？

    原以为轻易便能潜入杨光的房间，空调一开，或躲进被窝，寒冷便不足挂齿。然而，漫长的等待并未换来杨光的归期。

    另一位女子同样焦虑，“姐，他若不回，我们和爷爷怎么办？”

    原来，这对姐妹情深，幼年丧父母，由祖父母抚养成人。生活的重压虽使她们步入此行，但对养育之恩的敬重从未减退。

    近期，祖父病重，她们费尽周折才在县人民医院争取到一张病床，却无力承担更好的治疗。正当此时，有人提出条件：只要她们能让一名男子落入圈套，并拍摄亲密照片，便能为祖父寻得名医，甚至解决医疗费用。

    明知对方不怀好意，但对祖父的担忧驱使她们应承下来。

    “等等吧。”姐姐无奈道，“娟娟，你跟张哥说一声，回家取两件大衣，再带些厚丝袜来。夜里这么冷，不知他何时归，真病了可不好。”张哥，正是隐藏在暗处，准备记录这一刻的人。

    “可这样……”娟娟迟疑。

    姐姐显得更为老练，“不过是件大衣，待杨光回来，脱下便是。至于丝袜，有的男人还偏爱这种风情。”

    娟娟点头，向楼梯口的张哥传达了信息。

    一切安排妥当，大衣上身，温暖了不少。只是她们未曾知晓，杨光早在下午便已抵洪都，与刘华等人餐聚后，又与周小文茶叙。茶馆内，与周小文谈笑风生，不久却又偶遇唐芸雅和黎敏，三位女子的欢声笑语中，杨光成了旁观者。

    好不容易摆脱了三位女士，杨光又接到陈丹的来电。近来，每晚的通话或简短信息，让他们成为了通讯公司的“明星客户”，毕竟，那时的通话费双向收取。

    今晚的对话似乎格外漫长，他对周小文所说，又复述给了陈丹。陈丹对此的见解，比周小文更为深刻。

    “你的想法确实独到，虽需大量投入，风险亦大，但一旦成功，回报丰厚，且惠及后世。若你真要实施，或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当然，那是在几年之后。”

    杨光深知陈丹所言非虚，她专攻生物技术。

    然而，陈丹今晚的来电不止于此。“我听说，你在医学上有两下子，梁总在雨阳湖大酒店提过。你究竟有多高明？”

    “别的不敢说，在中医领域，我自信不输于你们学校相关专业的博导。”杨光谦逊，却也渴望在心悦的女子前展现自我。

    “你就吹吧！”陈丹娇笑，继而正色道，“我妈也是县医院的医生，现在手头有个疑难病例，多方尝试均无效。你能去看看吗？”

    “县医院治不好的，不都该转市医院吗？”

    “市医院费用高昂，那病人来自农村，唯一的儿子早逝，仅剩两个孙女，家境贫寒。在县医院，我妈还能酌情减免一些费用。”陈丹解释。

    杨光思忖片刻，决定：“那我即刻返回雨阳。”

    能让陈丹母亲感到棘手的病情，定然严峻，病不容缓。夜虽已深，交通不便，但这难不倒杨光。一个电话，梁同风的“宝马”不过片刻便至。

    不仅有车，还有司机。杨光虽会驾驶，却无驾照，便欣然接受梁同风的好意。次日还需探望病人，养精蓄锐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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