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私下对舒淮熙说：

    “肖主任这次算是踢到硬骨头了，卓鹤霆深藏不露，至今不表态，几家律所争得头破血流。”

    “他们法务部门也得了他的真传，保密得很，连招标时间都不肯透露，搞得大家都跟无头苍蝇一样。”

    舒淮熙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以前别的项目，都怎么争取到合作的呢？”

    “我们在大部分企业的律师库里，有项目会直接找我们参与竞标，还有一些是客户介绍客户。但是卓远科技入驻国内才两年，没有律师库，加上他们的法务本身也很强，向外合作的机会很少。这次的收购案，标的金额太有吸引力了，除了国内的红圈所在争取，还有几家境外知名律所。肖主任若是能拿下这个项目，是她事业的又一个里程碑的记录。”周铭很耐心地跟舒淮熙解释。

    舒淮熙与卓鹤霆虽有两次亲密的关系，但对他这个人完全是陌生不了解的，所以她再也不敢随意开口去争取机会，免得自取其辱。

    周铭又说：“不过也不用太泄气，咱们肖主任毕竟是肖主任，她当初特意跑去栖宁认识卓远科技的技术总监王彦，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卓远科技被竞争对手窃取的概念产品，是王彦与设计师jane一起研发出来的，现在他们正在打官司，肖主任是这个官司的代理律师，卓远科技的总部在国外，肖主任这次是与卓鹤霆一起出国。”

    舒淮熙震惊了，不得不佩服肖主任的手段。她这是“曲线救国”，不直接去谈并购案的项目，而是先从小案子做起，只要得到王彦与法务的信任，才有机会得到卓鹤霆的信任。

    当初她们听到卓远科技概念产品被盗一事，只是当个新闻来听，听后就忘。而肖主任已经找到突破口，特意去栖宁帮忙王彦的机器人大赛，布局好了这一切。

    “跟着肖主任好好学吧，你只要学得七成，以后也大有发展。肖主任当初没让你跟我，要亲自带你是对的。”周铭语重心长。

    “你身上有很多好的潜质，有韧性，办事细心周到。咱们这一行，专业知识是敲门砖，但能否长远发展，靠的是努力，细心，责任感。这几个词很Jane单，但能真正做到的很少。”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舒淮熙有点无所适从，只能点点头，虚心道

    “周老师，我会努力。”

    “你知道当初面试时，肖主任为什么从一堆比你优秀的人里选了你吗？”

    舒淮熙摇头，这也是她一直很好奇的问题。当初面试完，她觉得自己大概率不会被录用。

    “一是因为你的外型突出，二是面试时，你很稳，话不多，但句句都在点上，三是你的Jane历做得非常Jane洁，甚至完美，不管是排版还是格式字体，甚至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错。我们每天大量的工作就是给客户写报告，所以这点至关重要。”

    原来如此。

    因为周铭的一番话，在律所一直不太有自信的舒淮熙，找回了一点自信。

    “周老师，谢谢你啊。”她真心的，来律所大半年，周铭对她一直很照顾。

    “怎么谢？”

    “请您吃饭，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择日不如撞日，就中午吧，对面茶餐厅。”周铭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时间，完全没有问舒淮熙是否有时间。

    舒淮熙其实中午约了林蔓也吃饭，也在对面的那家茶餐厅，如此，只能对不起林蔓也了，毕竟闺蜜就是拿来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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