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主任排在最后一位上台，作为最有力的竞争者，别的律所格外关注。舒淮熙也不由紧张起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的肖主任，手心都是汗。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竞标会，又是肖主任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带她做的项目，她比谁都希望能获胜。

    肖主任打开了PPT。

    舒淮熙的心脏顿时漏了半拍，这是她做的那份，卓鹤霆看过的那份。肖主任竟然直接用她做的PPT，这算是对她莫大的肯定了，心里既紧张又激动，不由看了一眼前方的卓鹤霆。

    想起那晚，他信誓旦旦说她的标书做得很完美，不需要再改，是不是意味着他也很满意？不过这人，城府深，又表里不一，谁知是真满意还是托词？

    此时，他双手交叠坐着，身体微微靠向椅背，似乎有些放松在听肖主任的演讲。肖主任的气场与表达能力完全不亚于竞争对手的任何一位律师。在她的演讲下，舒淮熙顿时觉得自己做的PPT也瞬间完美，没有任何瑕疵。

    演讲完，卓远法务部的张律师，还有技术部的王彦王总，例行提了几个问题，肖主任都完美解答。始终没有说话的卓鹤霆忽然开口

    “麻烦肖主任翻到第26页，里边提到的合作方，可否解释一下？”

    这是他整场竞标会上，唯一一次提问题。现场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但与此同时，其它律师又有些失落。不怕客户提问，就怕客户不问。他们刚才演讲完，卓鹤霆并未提任何问题。

    肖主任打开了第26页，是她过往做过的成功案例，这是整个PPT里，她在舒淮熙的基础上唯一添加的内容。

    “这三个案例是我主导的，与贵司收购胜普瑞智能一样，属于外资企业收购国有企业。案例中提到的合作方，有华信会计师事务所，以及MA评估机构，我们过往有近十次的合作...”

    肖主任一提到这两家合作方，舒淮熙瞬间明白什么意思。不由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坐在正中间的卓鹤霆，而卓鹤霆也面无表情看了她一眼，分不清喜怒。

    舒淮熙更心虚了，低头不敢再看他、

    因为，关于卓远科技已经确定会聘请华信会计事务所以及MA评估机构合作的这个消息，卓远科技并未对外公布，所以外界并不知这个消息。

    是舒淮熙在周末时，听卓鹤霆在跟技术总监王彦还有法务的张律师电话会议时提到的，她便留了心告知肖主任，所以肖主任抛出她与这两家公司也有过合作，且合作默契，为自己拉分。

    别的律所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无疑落了下风。

    整个竞标会就这么结束，下午经过评审后才会公示结果，肖主任干脆不回律所了，带着她们就在卓远科技的附近等待结果。

    舒淮熙对结果并无把握，毕竟从头至尾，卓鹤霆都未表态。

    嘉佳先沉不住气，问

    “老大，我们胜算大吗？”

    肖主任没回答，她也没把握。过往在别的项目上，竞聘演讲完，她基本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卓远科技这，从卓鹤霆到别的部门，完全捉摸不透。

    只有周铭最放松，他的人生原则是尽人事，安天命。看到嘉佳翘首期盼看向卓远科技大厦的样子，笑道

    “嘉佳是在看卓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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