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些。”他也是因为拦截了他母亲派去栖宁调查的人，从中获得的信息。她父亲舒明海当年的案子，因为他的自杀离世，至今都还没有定论，他自杀是为了保护同党，以至于他父亲卓闳当年调派去栖宁，没有查出所以然，是他事业上的滑铁卢，也是迟迟无法调任回京的原因。

    两家的关系早在多年前就埋下了恶果，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如今事已至此，他能做的不过就是保护好她而已。

    “我爸爸真是因为你爸而死的？”如果真是如此，那真是命运给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如果妈妈也知道这个事实，不知会如何自处。她与妈妈说好听点是单纯，说不好听点便是愚蠢，当年因为温隽妮母女的事，太想与过去分割、了断，所以匆忙离开了栖宁，很多事便没有去了解透彻。

    “淮熙，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问题，无法说谁因谁而死，只能说这是他们的工作，职责所在。”他不想去避讳这个问题。

    “是，我知道他死有余辜，我也知道你父亲是职责所在，无法怪怨。”道理都明白，可终究是有一些难以接受，需要给她时间慢慢消化。

    “淮熙，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只要我们俩在一起，旁的事都无关紧要。已发生的事，我们无法改变，那就向前看好吗？”

    舒淮熙沉默不语。

    现在的事情发展已不是他们向前看就可以了，她都不敢想象，如果让程以琳知道她是舒明海的女儿会引起什么样的海啸、地震。

    她提前结束蜜月去律所上班，肖主任与周铭看到她很是讶异，再加上她一脸的疲倦与低气压，哪里像是去蜜月旅行回来的？

    周铭嘴贱：“离婚了？”

    只是开玩笑，原以为舒淮熙会大怒反驳，但却见她只是脸色一暗，沉默打开电脑办公。

    这...就很不寻常了，看来是吵架了，能去度蜜月吵架吵到提前结束假期，应该不是小事。周铭不敢再多说，只约了她中午一起吃饭，开导开导她。

    肖主任难得在律所，中午自然一起去，她与周铭都不擅长安慰人，

    “还是小孩儿，难得有假期白白浪费了。”

    “夫妻没有不吵架的，别太放在心上，自己开心最重要。”

    舒淮熙解释：“没有吵架，是因为家里有点事，所以提前回来了。”

    “需要帮忙吗？”肖主任问。

    “暂时还不用。”她的事，恐怕别人也帮不上忙。

    “有事别客气，我和肖主任任何时候都在你身边哈。”周铭发自内心地说。

    “嗯，谢谢你们，我真的没事。”

    三人吃完饭，回律所的路上，舒淮熙忽然收到程以琳的短信：

    “舒明海是你什么人？”

    她整个人愣住，顿下脚步一直看着这几个字，慢慢回复;

    “是我父亲。”该来的总会来的。

    “淮熙，快点。”

    前边肖主任与周铭看她没跟上来，回头叫她，却见她脸色苍白在回信息，人看似弱不禁风，有些发抖。

    周铭急忙跑过去

    “发生什么事了？”

    舒淮熙置若罔闻，因为程以琳的信息又发过来了。

    “舒淮熙，不管你人现在在哪，马上给我过来，如果不过来，我跟你妈同归于尽。”

    一听她提到她妈妈，她便慌了，对着手机语音吼

    ：“你别去找我妈妈，我现在马上过去。”

    妈妈不能再受刺激，昨天看了爸爸的遗书与日记已喘不过气，如果再让她知道，爸爸与卓家的渊源，她可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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